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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一脸担忧地围着她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左手的夹板上,用脑袋轻轻拱一拱。 棠宁笑起来:“没事的,很快就会好。” 蒋林野跟着她进门,将小行李箱和她的手包都放在玄关。 嘤嘤怪见他也跟着进来了,立刻龇牙咧嘴:“嘤!” 嘤个屁啊—— 蒋林野有恃无恐。 脸上和眼里都写满了:以后这是老子的地盘,你给我夹着尾巴做猫。 这股大哥的气息冒犯了嘤嘤怪,小猫咪短暂地愣一下,刚刚的杀气瞬间消失殆尽。它跟在棠宁身边,气势陡然弱下去,突然开始小声嘤嘤嘤,一副妈妈快救我有人要杀我的样子。 棠宁竟然还真上当了,躬身拍拍它的脑袋,软声问:“怎么啦?” 蒋林野:“?” 有完没完了还,卖惨会上瘾的吗? 蒋总探头,故作不经意地问:“它怎么了,病了吗?” “不知道……应该不会吧?”棠宁摸摸它,“我出差前把它送到了星星那儿,这段时间是她在替我养猫,如果生病了的话,她应该第一时间就会发现才对。” 盛星来有棠宁这栋房子的备用钥匙,知道她回北城了,才提前将嘤嘤怪送了回来。 停顿一下,棠宁突然想到:“可能是怕生人……会不会是你上次给它洗澡,留下了心理阴影?” 蒋林野怀疑这只猫能听懂人话,或者根本就是人变的。 棠宁话音一落,像是为了响应她的说法,小猫咪突然抬起头,眼中浮起脆弱的水光:“嘤。” 蒋林野:“……??” 好巧哦这眼神他又看懂了——妈妈我好惨喔,快替我搞他! 但他这种宇宙暗黑大魔王,怎么可能在同一只小猫咪身上栽倒两次。 深吸一口气,蒋林野躬身半跪在棠宁身边,跟她平视。 然后一本正经,云淡风轻地,开始捋袖子。 棠宁没明白:“怎么了?” 蒋林野抬眼看着她,声音没有起伏:“虽然我手臂上的猫咪挠痕,已经看不到了。” “但是。”他停顿很久,把自己想象成被欺负了也绝不还手的十级白莲花,语气平静、假装坚强但其实超委屈地说,“我直到现在,还觉得好疼。” “……” 作者有话要说: 蒋总心里的小人:嘤嘤嘤。 蒋总:我比它惨多了,老婆快亲亲我。 第64章 大狼狗 棠宁默了默, 低头, 看看他的小臂。 ——肌肉紧绷, 线条流畅, 因为皮肤很白, 隐隐能望见青色的血管。 看起来很结实,但也极富有观赏性。 她沉默一阵,抬起头, 认真地盯住蒋林野:“你正常点,别总想着跟一只猫计较, 好吗?” “……” *** 尽管棠宁家里的另一位家庭成员非常不欢迎蒋总的到来,但他还是死皮赖脸地在她家住了下来。 这边没人照顾起居,蒋林野本来想叫个阿姨再叫个私厨过来, 转念想想,只有两个人也不是不行。 棠宁友情提醒:“我只有一只手能动,没办法做饭。” 蒋林野捋开袖子:“没关系,我来。” 棠宁的记忆里,男孩子们都不怎么会做饭, 她亲爱的父亲老棠总也是。 所以听他这么说,她新鲜极了:“你竟然会做饭?我们结婚五年, 我都……” 突然顿住。 蒋林野侧眼看她, 她停顿一下,若无其事地补充:“——我都不记得你做过饭。” 蒋总失笑:“结婚之后确实没做过,但我煮东西不难吃。” 母亲去世之后他常年寄宿在各种亲戚家,亲戚们都不怎么管他, 加上后来独自留学在外,长年累月,做饭的技能一点一点培养起来。 “不过,我明天中午不在家。”思索一阵,蒋林野突然想到明天约了人,他观察小狐狸的表情,试探着提议,“我早上做完午饭放冰箱里,你中午拿出来热一热……?” 棠宁语塞:“……你是认真的吗。” 蒋林野猜错了她的意思,脸上竟然浮现歉意:“可我中午确实回不来。或者,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参加饭局?” “我不是那个意思……”棠宁当然没有兴趣,有些哭笑不得,“你不用把我当成小女孩来照顾,我明天中午约了星星,也不在家。” 蒋林野听了,短暂地沉默,竟然也只是叹息:“应该珍惜一日三餐的时间。” 声音很轻,不知道是说给她,还是说给自己。 碍于小狐狸骨折尚未康复,蒋林野这顿晚饭做得很清淡。 他做的菜都很家常,卖相不错,闻起来也很香。四菜一汤熬的是补钙的骨头,炖几个小时,已经煮出了奶白的颜色。 棠宁坐到餐桌前,深吸一口气,眼睛不自觉地亮起来:“我听说就算是不会做饭的人,留学几年,也会掌握很多做菜新技能。” 蒋林野坦然:“我在国外那几年,中国菜卖得很贵,而且不好吃。”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她盛汤,小狐狸一条断臂放在桌上,另一只手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地喝。她吃东西很安静,偶尔唇角沾上汤渍,慢吞吞地探出舌尖舔掉。 啧。 蒋林野默不作声,喉结滚动。 ——他也好想舔舔。 “很好喝。”棠宁喝到一半,想起自己应该夸夸他,“请再接再厉。” 蒋林野微怔,短暂地开心过后,被巨大的郁闷淹没。 他突然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前五年都没做过饭? 为什么?? 早知道这么容易就能被她夸夸,他应该每周都花一点时间出来研究怎么熬汤的:) 二十六岁的蒋总像一个满腹心事的惆怅少年,棠宁注意到了,可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因为…… 她完全不知道前夫在惆怅什么。 自从她第二次出车祸,这家伙像是变了一个人,看她的眼神总是欲言又止,欲说还休。 “所以我有时候简直觉得……”翌日跟小闺蜜碰面,棠宁向她描述自己的困惑,“这次出车祸的不是我,而是他。他撞到了脑子,才变成这样。” 盛星来两指捏着小金属勺,在刨冰里搅来搅去地寻找红豆:“男人本来就都是奇异生物……没人能说清楚,你哪句话戳到了他哪个点。” 棠宁好笑,压低声音揶揄:“怎么啦,跟时川叔叔进展不顺利啊?” 盛星来在白色的小瓷碗里叮叮咚咚地翻来翻去,终于找到最后一粒红豆,表情郁闷地将它放进口中:“不是进展不顺利,是根本没有进展。你说我是不是也要去出场车祸,他才能意识到他对我的爱天地不改。” 棠宁:“……你能不能稍微忌讳点,别瞎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