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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流淌着一股肃杀凄苦的气息,如同六军不发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帝王。 时至今日,他俩共同经历了这么多,四目相对时,彼此眼中都迸射了炽热的眷恋,一帧帧旧日的画面不约而同地闪现,医学院时,两人同进同出亲密无间,同居日子时,彼此相互试探暧昧不清,尔后终于互托衷心了,偏偏又受到了外界的干扰阻挠,于是一个远盾重洋,一个四海寻找,个中的情痴贪欲求而不得的滋味,寻常人又怎么知晓?等到一纸婚书握在手上了,他俩的内部反倒闹起了难以调和的分歧…… 天意弄人,不外如此。 “师哥。”半晌之后,庄凌霄才哑着嗓音喊了他一声,最终的判决书,还是只能由聂长生来宣判。 “我……”聂长生颤动着唇,刚才意气用事远走高飞的念头显得尤为可笑,他怎么就忘了,他的男人,不管身处何处,不管面临怎样棘手的困难,从始至终,都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况且是他备受重视的人生大事,没有足够的信心,怎么敢放手一搏? 聂长生缓步来到床前,将拇指放在那根链条的识别端口,“咔”的一声,两端的链子自动解开,滑落在地,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厨房还少一个帮工。”聂长生捡起了那根链子,心里盘算着是要把它丢到哪个隐秘的角落,还是直接毁尸灭迹,省的夜长梦多。 聂长生的借口非常的烂,不过获得自由的庄凌霄没有嘲笑他,心里漾出一层又一层的激动无法平息,全都转化成蓬勃的力量,经流全身脉络之后,化作了高涨的欲念。 庄凌霄向来是个随意妄为的人,尤其是在聂长生的刺激之下,他从来不会压抑勃发的性欲,这一次更甚,或许小别的这几天,每一天新添的欲念像雪滚球一样越积越多,今晚重得这个人,没有立即办了事,已经难能可贵了,这时候更是不能再忍受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粗重喘息时,聂长生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处境不太妙,想要逃离时,手臂已经被钳住,庄凌霄的蛮力很大,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根本不留他反抗的机会,高大的身躯就欺了下去,那条被聂长生收在掌心里的链子再次掉落在地上,这一回却没有人再捡起它。 小别胜新婚,可接踵而来的是透支的后遗症,聂长生不知被庄凌霄摆弄了多少个羞人的姿势,作出多少个孟浪的动作,又被逼着说了多少无地自容的话,才汗渍琳琳的得到解脱。 等到聂长生能下地活动生疼的身体时,那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庄凌霄殷勤地把弄好的小米粥端到床前,体贴地想要喂他进食,被聂长生叱骂了不仅不生气,嘴边还噙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一切都像回到被囚系时的日子,不同的是,聂长生的手腕上再也没有看到那根束缚他自由的链子。 打量着奢华的客厅,聂长生拧着眉问道:“这是哪里?” “满庭芳花园啊。”坐在沙发上的庄凌霄随意地回答,手探了过去,起先是落在他的肩膀上,后来顺着聂长生挺直的脊背滑下,钻入了他家居服的下摆去兴风作浪。 聂长生没有计较他的小动作,满庭芳花园在H市是寸金寸土的别墅区,庄凌霄的那栋别墅就坐落在这里,如果是从前,聂长生并不怀疑他又另购了一栋,可现在的庄凌霄,应该没有太多的金钱花在奢侈的花销上了吧…… 聂长生从前从不过问庄凌霄的资金去向,不过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跟他一起度过余生,总不该继续看他挥霍无度下去。 “你新买的?” “嗯” “那栋别墅卖了?” “没。” “你要那么多房子做什么?” “那臭小子不是快成年了么?当然不能再跟我们一起住了。”庄凌霄理所当然地道,言下之意,是把旧巢送给贺鸿梧做婚房了。 聂长生无力吐槽,贺鸿梧才十三岁,离成年还早着呢,况且,贺鸿梧也未必没有大志,会接受他的馈赠,就算真的没什么大作为了,住小一点的地方又有什么关系? “住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聂长生推开他越来越放肆的手,补充道,“我是说,住在我那边就挺好的。” “你那里不行!”庄凌霄果决地道,“人太多了!” “可是又不吵……”聂长生睇了庄凌霄一眼,人是群居动物,大城市里哪里不是人?聂长生的公寓那边住的都是医务人员,出入小区的人数虽然多,却都很有素质,很少喧闹,就算是那些跳广场舞的老人,都会把音箱调得很小,干扰不了别人的正常休息。 “是不吵,可是会听得到啊!”庄凌霄口无遮拦地道,“像昨晚那样,师哥又哭又求的,声量那么大,一定会被别人听去的,还是这里好,就算师哥喊得再大声,也只有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铁青着脸的聂长生打断了:“你闭嘴!” 庄凌霄果然乖乖地闭了嘴,不过闭嘴的方式有很多种,比如堵住对方的唇,庄凌霄就是这么做的,他兴致盎然地覆上聂长生那张羞赧到滴血的薄唇,辗转不停地又啃又吮,拨雨撩云了一番,等到聂长生气息不稳,斜斜地靠在沙发上,庄凌霄便毫不犹豫地征战全垒打了。 由于是不告而别,而且动静又闹这么大,聂长生亲自给言柏舟打了致歉电话,甘棠显然没把聂长生被劫走的事情跟他说起,所以言柏舟并不知情,还认为聂长生很尽责,国庆与中秋的双节日还在上班,于是很大度地给他放了剩余的几天假期。 言柏舟的做法赢得了庄凌霄的称赞,虽然他不能改变聂长生的决定,但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只要结果一样,他就还算是赢家。 耳鬓厮磨的日子过得很快,聂长生不是没有想过贺鸿梧,还有双腿不便的叶俊柯,可每每提及他俩时,庄凌霄总是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样,一会儿说叶俊柯是诱饵,要引诱林奇自投罗网,一会儿又说贺鸿梧已经是小小的大人了,应该学会怎么照顾伤残人士,将来指不定还能做个医护人员呢。 聂长生担心叶俊柯的安危,他虽然不了解林奇这个人,但有限的资料显示,这个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现在虽然生死不明,可毕竟是一个隐患,现在有庄凌霄雇佣的退伍特种兵保护,倒也算是最好的安置,可贺鸿梧还是一个小孩,更是一个局外人,庄凌霄偏偏让他跟叶俊柯呆在一起,这一点聂长生无论如何都不认同他的做法是正确的。 可是贺鸿梧打来的电话又全然不是聂长生想的那样危机四伏,少年的话里除了对他浓浓的思念,还有化不开的喜悦,自从聂长生回来之后,贺鸿梧就恢复了顽劣贪玩的天性,国庆期间,约了龚少卿跟楚颖颖一同出游,几乎把H市大小景点都游遍了,把亏欠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