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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正在进行游戏,是一个原想逃出这个大宅的男人。 他被罚火刑,但在火刑结束前不可以叫出任何声音,他必须在火焰燃烧完,把古鲁堡吃掉,如果没有顺利吃掉,那么他在外头的那个朋友就会遭受相同的酷刑。 为了这个馀兴节目,大宅邸动用上百人架设舞台,以及摆设观览席。垢被命令强制参加。 她看到台上有个男人全身都被火焚烧,火候有受到严加控制,烧得都飘出刚刚好的烤肉香,那个男人纵使被火焚,依然继续大啖手边的古鲁堡。 台上的人笑得东倒西歪,全然无法自己。垢想转身离开,但被其他兴奋得观眾撞倒,摔得满身都是泥。就在这个时候,有个观眾发现到了垢的滑稽模样。 他告诉垢只要再摔一次,就也给她一个古鲁堡,垢照做了,她除了得到古鲁堡,还得到很多的金币和很多的掌声。 然而当许多人目光都投到垢身上时,舞台上的那男人似乎也快要到极限,就快喊出此生最后的痛苦吶喊。正于此时,一大桶冰块以眾人来不及反应的速度下,波到这绝望的男人身上,火焰就这样被浇熄了。 在眾人一阵错愕之际,主人的儿子葡皮旭上台,他的双眼凛然的对视着眾人。 「谁允许你们对他这么做的?又是谁出的餿主意?」 面对青年的话语,没人敢发出声音,也没有谁敢承认是谁做的决定。 「私自逃出宅邸的这等罪,你们以为只要火刑就能了事?未免太便宜了吧!」 好几个丝蕾芙七手八脚地把急速冰镇过的男人拖下舞台,然后扔入灌满咸水的澡盆,让男人在里头挣扎窜动,接着又把满满的獾氏蛆洒进入,貛氏蛆也怕盐水,拼命就想往男人身体的细缝里鑽。看着这样的男人,葡皮旭的脸充满怜悯,又命人把盐水倒掉,接着填装薄荷水和跳跳糖。若男人快要昏厥时,再导入不会致死的电流。待男人醒过来,又请踊跃参与的观眾,配着高贵的白葡萄酒,在男人的面前如品味牛排般,以刀叉优雅地吃男人身上切下来的熟肉。 就这样,比起单纯的火刑,在葡皮旭的推波助澜下,场地的气氛更加热闹,往后再也没有谁敢有逃跑的企图。 葡皮旭是个怎么样的人?他与垢过去所遇到的男人完全不同,他不是将垢放置在家中的,不是只给予食物的,不是想要把她当作利益的交换的,也不是当作玩具或宠物,他的眼睛与眼神与过去完全不同。 可是垢却抓不到这种眼神中是什么意思,有些时候她会听到关于他的传闻,但这些内容都相当片面,无法得知关于葡皮旭的所有讯息。 有人传闻着葡皮旭曾到过世界的中央,或到过蛮荒的大陆,并带回了如宝石般璀璨的龙甲回来。有人传闻他擅长法杖,只要他一声令下,将杖往前一指,身旁的壮士都能精确地朝指定的位置射出能量波。又有人传闻他精通各大技艺,只是绝不轻易展现出来。 种种的传闻一个比一个更加豪迈与不可思议,听到了最后,垢根本记不得最初听到的是什么,只隐隐约约觉得葡皮旭能够轻易来去任何地方,并能决定任何事物,可是真相是什么,没有谁知道。 垢不懂的什么是主动询问,就算询问了,依照过去的经验来看,不会有谁会回答她。有些时候垢会故意淋浴完后,又会到那个与他相见的地仰躺休息。 可是这样的「习性」,除了引来一些非必要的目光外,葡皮旭就像早晨的朝雾,也就没有出现了。 后来因为没有谁会主动找她,主人也没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多出来的时间,垢会往外头看去,或漫无目的地绕着宅邸。 在偶然的机会下,她发现到整栋豪华到极致的宅邸其中一处,有个极端简陋的破门。正在垢疑惑这个门是用来做什么的,已有三名状士拖着一个在地上扭滚的女人躯体。 那个女人或许数年前,还穿着华丽的衣裳,跳着泽多族的舞蹈,头发可能系着克姆珊瑚磨成的发髻,或者登上由拜安斯家族所兴建的城墙,骄宠地俯瞰地上种种。 可是现在却像是垃圾一般被拖着走。 垢不晓得这是为什么,只傻傻地站在原地。 「这个东西主人已经玩腻了,不需要了。有了新奇的玩具,以前的杂物当然就要处理。」 在垢尚未询问之前,壮士先回答了问题。 「如果问我为什么不自己留着,哈,就算再好吃的佳肴,被吃得七凌八落,谁还会想动叉子。」 话说完,又抬高粗壮的腿,狠狠踹了那女人一脚。 这样的愤怒,或许是那女人还得宠时,曾对这壮士颐指气使的缘故。 「要把她……丢掉吗?」 垢试着以这唐突且片面的状况,釐清现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要这么说,也是说得通。毕竟没有用处了。」 「可是……」 垢感觉心里头有很多问题,可是半点也挤不出来。 「可是家里不是有很多吃?」 宅邸里面,有着过剩到极致的资源,就算是要被丢弃,分一点给她也绝对不会成为影响。垢想不到要把人丢掉的理由,最多只能揣测是不是食物快没了? 听到垢单纯无比的发言,壮士发出大笑。 「资源再多,也不是他们能用的,你有看过蟑螂喷香水、配戴黄金吗?」 然后又多踹了女人几脚。 「他们并不是人类。不过是主人的收藏罢了。」 「不是人类……可是……她也会说话呀?」 「猴子如果自己会穿衣服,那牠也是人类?鸚鵡如果可以跟人谈论三段论证,那牠也是人类?」 壮士鄙视地用鼻子喷了一声。 「会被称为人类,是那个灵魂,主人要的,不过是她的躯体,主人要收藏,她留在这里,从来不是为了灵魂。」 垢想了想,然后随心问道。 「是不是你也是呢?如果你没有用处了,是不是也会走这个门?」 她并没有想到,当这句话传进壮士的耳朵,壮士的脸会红胀,开始羞怒了起来。他大声喝斥垢,要她滚离视线,然后又以更粗鲁的方式,把女人轰出这个宅邸。 当们被撞开的瞬间,垢看到了,门外的另一头,也有着许多衣不蔽体的躯体,有女人,也有男人,他们都用怨恨的眼神看着垢。 「……我诅咒你。」 在门闔上的最后一刻,垢听到了那些躯体对她说的话。这个原本过着光鲜亮丽日子的女人,或许深深认为是因为垢的出现,她才会变得不稀奇、主人失去兴致,因为垢所说的话,使她在最后一刻必须承受更巨大的屈辱。 对于那个女人最后留下的话,当下没有任何回应,但却深深烙印在她的心窝,如压抑着的剧烈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