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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这次巧遇,也全当成是他与阮瑜二人有缘分。 他们天生就应该在一起。 陆怀玉叫她,阮瑜也不得不答话,她看向陆怀玉,笑道:“陆公子?这么巧啊,我正准备回去,竟在这儿遇见你了。” “嗯,我本来……是准备早一些去给祖母请安的,只不过今日表妹过来找,便耽误了些时辰。”陆怀玉笑道,向阮瑜介绍道,“这便是我表妹,方映柔,表妹,这便是我同你说过的阮瑜。” 方映柔问起阮瑜,陆怀玉便介绍过几句,只不过当时他还未向阮瑜表明心思,也没有跟祖母说破,自然不会告诉方映柔自己喜欢阮瑜,只说阮瑜是来给祖母看病的。 但即便他不说,方映柔也看得出来他是喜欢阮瑜的。 阮瑜看向方映柔的时候,方映柔也在看着她。既然知道陆怀玉喜欢的人是谁,方映柔又怎么可能会不去打听?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 她知道阮瑜便是那个免费给穷苦百姓看病问诊的阮大夫,也远远的看过阮瑜的长相。那日远远一看便知道这阮瑜是个绝色美人,但今日隔得近了再看,才知道那日匆匆一瞥只不过看了个大概,如今才能真的感受到阮瑜的美。 美人在骨不在皮,阮瑜的骨相极美,她的美是那种恬淡温婉,令人舒适的,不带一丝攻击力。这样的美人不论是谁看了,都会发自内心的喜欢。而且阮瑜又是扬州人,嗓音绵软,如溪水缓缓流淌,舒服又甜美,吴侬软语,可见一斑。 方映柔的姿色也不差,都说侄女儿长相随姑母,她跟小方氏便有几分相似。她们二人的美色当中都带了丝媚惑,也正是因为如此,即便小方氏再怎么努力让自己端庄一些,可她的举手投足当中,偏就带了丝狐媚,小家子气,离端庄还差得远呢。 方映柔亦是如此,只不过她年纪尚小,媚色还未全部显现出来。再加上她在陆怀玉身边扮演的从来都是不谙世事,天真无邪的小妹妹,所以陆怀玉从来不觉得自己这个表妹媚。 若是风月女子,媚一些自然是好的,可是她们要做的可是正经人家的夫人,这样的长相自然是极其不讨喜的。 方映柔看向阮瑜,面上虽然带着友好的笑意,内心里却咬碎了一口的银牙。果然啊,她表哥喜欢的,果然是这样的女子。 阮瑜朝方映柔颔首一笑,便算是打过了招呼。 方映柔则是笑着露出一口皓齿,她似是什么都不懂的孩童,伸手挽住陆怀玉的胳膊,朝阮瑜道:“原来你便是大家口口称赞的阮瑜阮大夫呀,阮姐姐,没想到你这样年轻医术就这样好了,可真厉害。” 说罢,她嘴巴一撅,懊恼道:“不像我,实在是笨得很,连最简单的典故都不懂,缠着表哥解释了好多遍,才勉强明白。唉,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她撒娇般摇了摇陆怀玉的胳膊,嗔道,“表哥,你可千万不要嫌弃柔儿呀。” 二人说话间亲密无间,若是不知道的人,还当他们不是表兄妹,反倒是夫妻呢。 因为即便是亲兄妹,也是要固守男女之别的,有云“六年教之数与方名,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阮瑜与哥哥阮瑾固然亲厚,但二人亦是守礼之人,倒是未曾像陆怀玉与方映柔这般过。 阮瑜看在眼中,倒是对上回陆怀玉摸自己脑袋的唐突之举理解了,他与他表妹这般亲厚,怪不得会生出那般举动。 陆怀玉万万没想到方映柔会当着阮瑜的面跟自己如此,他的脸刷的便红了,尴尬地将自己的胳膊从方映柔手中抽出来,想要向阮瑜解释一二,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怎么说呢?告诉她自己与表妹素来亲厚,这种事情是常有的事情,请她莫要见怪?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看向阮瑜,见她神情平淡,好似并没有因为方才的事情而不高兴,他不由得呼出一口气,安心了些。 可是安心之后便又有些不高兴,他想,若是他看见阮瑜跟别的男子这样亲密的话,定会气恼的,那么阮瑜为何没有因为这事气恼? 是她心胸宽广不介意,还是根本就不在乎? 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陆怀玉便觉得自己心里怪怪的,难道阮瑜并不喜欢他?但他很快便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前日祖母问起他对阮瑜是否有意的时候,告诉过他,宋家祖母也是有意撮合他们二人的。 宋家祖母既然会有此意,那阮瑜定然对他也是有意的。 陆怀玉安心了许多,他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曾经倨傲,对那些上门说媒的女子都看不上的自己,竟然变成了这样。他陆怀玉,可是清河县闺阁女子想嫁的第一人啊…… 陆怀玉心中所思甚多,阮瑜却根本没在想这些,她想的是什么药材快没有了,今日去后山时一定得多采一些才好。 见陆怀玉久不言语,阮瑜便道:“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便先走了,告辞。” 阮瑜朝陆、方二人点头示意,抬脚便朝前走去。 陆怀玉没想到她这样快就要走了,还想与她多说几句话,便想要跟上去。可是他的胳膊被方映柔再次拉住,方映柔眼中波澜翻涌,心中愤恨,身子微微一斜,便惊呼出声:“哎呦……表哥,我、我脚给扭到了……” 方映柔受了伤,陆怀玉不可能不管不顾,赶紧将她扶住,问道:“可疼的厉害?你且在这里别动,我这便去唤下人叫大夫去。” 说罢他便朝阮瑜的那个反向走去,那儿奴仆多,亦能追上阮瑜。方映柔会选择让自己的脚‘扭伤’,自然就为了留住陆怀玉,又怎么可能会放陆怀玉去追阮瑜? 她一把拉住陆怀玉的衣袖,面上委委屈屈,看起来楚楚可怜:“表哥不要走,别将柔儿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说话的时候,眼中噙着泪,仿若陆怀玉不答应,她便会立马哭出来。陆怀玉心中不忍,再一看阮瑜已经离去甚远,连影子也瞧不见了。罢了,他只能叹口气道:“莫怕,我不过就是叫人去请大夫罢了,待会儿就回来。” 恰是这时,途径一个婢女,陆怀玉便直接谴她去请大夫了。 方映柔这才破涕为笑,拉住了陆怀玉的衣角,弱弱地说道:“表哥,柔儿就知道表哥不会放任柔儿一个人的!” 她表现的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尽管已经到了及笄的年岁,但是陆怀玉见她如此,便想起二人小的时候,便露出一个真拿她没办法的表情,道:“都这样大了,怎的还像个孩子似的?” “这样不好吗?表哥不喜欢柔儿这样吗?”方映柔噘着嘴问道,稍稍动了动脚便觉得生疼。她是真的觉得疼的,既然想要靠伤留住陆怀玉,那自然就要伤的真实一点,明明没有扭到却嚷着痛只会让人觉得她矫情,所以她方才生生的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