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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礼。 “好孩子,你受苦了,快让祖母瞧瞧。”穆氏拉过阮瑜软嫩的手,让她安心般地拍了拍手背,叹口气道,“不怕不怕,来了这儿之后你就有亲人了,以后祖母拿你当亲孙女疼。” 穆氏是真心疼阮瑜,说的也是掏心窝子的话。阮瑜任由穆氏拉着,低头的那一瞬间眼眶却红了,亲人……她以为父母兄长死后,她再也不会有了。 宋河观察入微,瞧见了她红着眼睛的模样,心里堵了一下,有些烦躁起来。 他祖母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知道她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吗?还偏要说这些话提起伤心事。 宋河最讨厌看女人哭,要不他怎么那么烦娇弱小姑娘呢? 穆氏询问了阮瑜一些在扬州时的事情,得知她一个孤女一人打理那么多的事情,想想就心疼。 她将糕点推过去一些,说道:“不好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往后你便在这儿安心住下,只当是自己家一般。来,吃块芙蓉糕,你小时候最爱吃了。” 穆氏跟阮瑜的祖母是闺中好友,两人的孩子又是同窗,交情足够深厚。如若不然,也不会定下娃娃亲。 “谢谢老夫人。”阮瑜乖巧地接过芙蓉糕,吃了一小口。 她仪态优美,就连吃东西的时候看起来都那样的赏心悦目。穆氏越看越欢喜,觉得她跟宋河真是郎才女貌……额,郎貌女貌? 反正越看越相配就是了。 “叫什么老夫人,往后就唤我祖母吧。”穆氏笑着说道,“你跟河儿从小便定了娃娃亲,若不是你家中突然遭难,只怕如今都已经成婚了。等你现下过了丧期,就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咱们宋家也好好热闹热闹。” 穆氏兀自笑着,却没发现堂屋中的几人,脸色都变了变。 宋河自不必多说,他被穆氏这句话都快气的冒烟了,谁乐意娶这小鱼谁去娶,反正他不娶!要不是顾忌穆氏的身体,宋河早将内心的话说出来了。 秦氏脸上端着和善的笑容,心里却是一梗。阮瑜这孩子不论模样还是礼数都是极好的,她一直以来也对这门亲事很满意,可如今阮家遭了难,还跟后宫那位有关系,她心中担忧的很,就怕阮家那事连累了他们宋家。 这杀头的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老夫人喜欢阮瑜这孩子,她也没办法。如今最要紧的就是自己儿子宋河是怎么想的,他若是对阮瑜无意,那纵使十个老夫人也拿他没法子。 阮瑜的面色白了白,想起之前宋河威胁她的话,知道这只是穆氏一个人的意思,宋河压根不想娶她。 她想要识相一点,寻个由头把这门亲事推了,还在踌躇着该如何开口,就听秦氏笑道:“母亲,阮家丫头赶了这么久的路,肯定累了,还是让她先去客房休息吧。” “好好好,是我疏忽了,尽拉着你陪我说话,可把你累坏了吧?”穆氏点点头,朝阮瑜道,“祖母已经命人将你的房间打扫好了,就在祖母院子旁边,咱们离得近,你也好多往我这儿走动。” 阮瑜福了福身子,低头道:“谢谢祖母。” 快要走的时候,又听穆氏对宋河说道:“瑜丫头才来这儿,明天你待她四处逛逛,你不是整日在外头耍吗?总该知道哪里好玩。” 宋河侧过脸去,没有答话。心里却不怀好意的想着,我倒是知道哪里好玩,就怕我真带她去了,会把她吓哭! 赌场去不去?猎场去不去? 给她们带路的婢女走后,阿襄才噘着嘴说道:“小姐,我觉得宋家什么都很好,就是那个宋公子不好,他看起来凶巴巴的……” 阮瑜想起宋河有些凶,看着她时不怀好意的眼神,心里也在打鼓。 她当然知道宋河不好惹,所以也没准备招惹他。安慰阿襄道:“不要紧,他那个人看着不好惹,但只要我们不去跟他作对,他总不能平白无故来欺负我们,那不是大丈夫所为……” 说完了,她又有些忐忑,宋河那人看起来也不太像大丈夫。 客房收拾的很舒服,一切该有的东西都有,将行李收拾妥当之后,阿襄便去外间睡下了。 阮瑜将灵位摆好,喃喃道:“父亲、母亲、兄长,阿瑜安全抵达蜀中了,一切都很好……你们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阿瑜将害你们的凶手查出来,还你们一个清白。” 阮瑜已经很久没睡的这么安稳了,她在扬州的那段日子,每到了夜里就忍不住哭,哭的眼睛肿成了核桃。 后来时间久了不哭了,便从扬州上路来蜀中,可是一路上都心惊胆战,有一次差点遇上了马贼,还好两人机灵,虎口脱险了。 之后便改走了水路,一路到了蜀中。 主仆两个一直睡到了晚膳的时候才醒,跟着引路的婢女去了用饭的厅室。宋山重也回来了,坐在主位上,看到阮瑜后跟她寒暄了几句。 宋山重是个看起来十分正派的人,这让阮瑜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父亲也是一个清廉的官。为此她曾感到骄傲,为官者,应当以百姓为紧要,而非利益。 用过饭之后,阮瑜去拜见了穆氏、秦氏和宋山重,她从扬州给他们带了礼物,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玩意儿,但他们收下了却十分高兴,直说阮瑜有心了。 既然大家都有礼物,宋河自然也不例外。看着手中剩下的锦盒,阿襄有些打退堂鼓:“小姐,要不咱们就不去了吧……” 阮瑜思来想去之后却摇了摇头,既然礼物都备好了,自然就要送出去。否则若是宋河知道她给每个人都送了礼,却独独落了他,觉得她是故意不把他放在眼里怎么办? 礼数还是要做到的,哪怕是讨好他呢。 阮瑜来的时候,宋河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听到敲门声打开一看,便见阮瑜站在门口,微微垂头的模样美好的像一幅画。 他打破了这幅画的意境:“找我有什么事啊?别不是将我祖母的话放在心上了吧?她老人家老了,管不着我了,你听她的没用。” 阮瑜咬住嘴唇,从阿襄手中接过锦盒递过去:“宋公子你想多了,我来找你,只是想送你个礼物而已。这是我从扬州带过来的,虽不值什么钱,却是我的一番心意,多谢宋家收留我。” 锦盒很精致,宋河猜不出里面是什么,但是他的内心很警惕。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阮瑜特地过来给他送礼,肯定是想获得他的好感,话的末尾又指出自己的悲惨遭遇,也就是博同情。宋河心中一凛,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还会玩这套。 他没接锦盒,说道:“你这是在拉拢人心吗?你不用跟我玩这种把戏,你心里想的什么我很清楚,不就是想用这个来博得我的好感……”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见眼前的少女面色变了变,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