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耽美小说 - 成哥,说好不谈恋爱的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上比中性笔笔芯还长的口子。

    “啊……”成渡勾起眉梢:“这个是我撞的?”

    荀珞白:“嗯。”

    “那对不住了啊兄弟。”成渡捋了捋还残留着花香的头发,右手搭在椅背上,看上去一点诚意都没有。

    “不打紧。”荀珞白懒得跟他计较,正要翻过这一页,本子忽然被他抽了去。

    成渡扬着唇角,笑起来有几分张扬,恰好他们的位置在窗边,10点多的阳光洒进来,盛在成渡嘴边,使那笑容更加明亮。

    成渡“啪”一声将课本撂自己桌上,弓着身子在课桌里翻翻找找,自言自语道:“我的胶带呢?”

    一分钟后,荀珞白眼睁睁看着成渡将一条粉底兔子花纹的胶带贴在课本的破口上。

    成渡还跟他解释,说这胶带是从表妹家搜刮来的,好看。

    荀珞白盯着那胶带看了半天,硬是无法理解一个接近一米八、三天两头上房揭瓦的男的怎么会管这种胶带叫“好看”。

    这之后,成渡跟他说话的频率高了起来,不过还是算不上朋友,直到国庆节之后,成渡豪气十足地将书包扔在课桌上,然后跨坐在座椅上,以商量的口气道:“荀珞白,我放假忘了带作业回去……”

    荀珞白想:这什么破理由?

    “看在咱们前后桌也坐了一个月的份儿上,你借我抄一下行吗?”

    荀珞白顿时想到一个词:眼巴巴。

    那时的成渡还真是眼巴巴地看着他。平时的嚣张劲儿被蹩脚地藏起来,说“行吗”时有种别扭的乖巧。

    荀珞白心尖仿佛被抓了一下,几秒后拿出各科作业,不动声色道:“给。”

    成渡装出来的眼巴巴顿时不见了,又换回原先的嚣张派头,吹了个口哨,拿过作业,“谢了啊。”

    十分钟后,成渡同学又转回来,有点尴尬地问:“到底哪些是布置的作业啊?我,我没记……”

    荀珞白:“……”

    对差生来说,抄过作业,就是兄弟了。成渡时不时给荀珞白捎瓶水,放学吃饭也拉着荀珞白。荀珞白偶尔上课走神,能盯着成渡的后脑勺看十多分钟。成渡贪食蛇打不过,荀珞白就帮他打。两人一个躲着老师玩贪食蛇,一个躲着老师抄作业。时间长了,关系越来越亲密。

    荀珞白摸不准成渡心里如何想,只知道对自己来说,成渡挺特别。具体哪里特别也不知道,也许是后脑勺好看,也许是笑起来可爱,也许是蠢出了风格,逗起来好玩……

    他对成渡,多少有些纵容。这一点在进入高三之后格外明显。

    那时成渡与他已经很铁了,座位分开之后还时常跑他身边瞎闹,叫他“荀小妞”。他不觉得生气,还配合成渡闹。一群男孩子起哄,成渡得意洋洋地大笑。

    每每看到成渡笑得肆无忌惮,荀珞白心里就有种异样的感觉。

    渐渐明白,自己是喜欢成渡的。

    也明白,成渡对自己只有哥们儿之间的那种感情。

    荀珞白从没想过要表白。他不是冲动的人,自幼就有种与年龄不相符的理性。

    单恋一个同性,表白之后连兄弟都做不成。

    况且表白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他要留学,马上就得出国,成渡早已想好入伍,他们的未来是没有交点的。

    不如打住,让这份感情随毕业一同留在校园中。

    只是高考结束那天发生的事让他有了些许动摇。

    成渡喝醉了,抱着他发酒疯。他清楚察觉到成渡硬了,后来扶着成渡去酒店,甚至因为酒精作祟,生出干了成渡的想法。

    但理智制止了他。

    最终,他将醉死的成渡搂在怀里,用手帮成渡打了出来。

    天亮之前,他吻了吻成渡的额头,悄声说:“再见。”

    不是每一粒种子,都会散枝发芽。

    不是每一份喜欢,都会花好月圆。

    18岁的荀珞白想,已经够了。

    第08章

    刚出国的那一两年,荀珞白时常想起成渡,也曾有以同学身份联系叙旧的想法。但成渡在部队,还是管理极严的野战部队。前些年军队对通讯设备的管控不像如今这么宽松,荀珞白试过几次,联系不上,加之联系上了也不知说什么,担心越界,只好作罢。

    其实荀珞白每年都会回国,但20岁左右时,成渡还是义务兵,没有假期,后来升军官,才有了探亲假,但过去的情谊早就淡了。

    荀珞白搞的是学术,应用数学那一块儿,后来做了金融,年纪渐长,工作之余,也有了固定的床伴。成渡之于他,是如初恋一般一尘不染的风景,路过了,便是过去了。闲来在同学群里听说成渡转业回家,也没什么想法。他与成渡没有加微信,成渡现在长什么样,过得好不好,他不知道,也没有刻意去打听。

    26岁,他受朋友的邀请回国做投资,终日繁忙,别说单独约成渡见一面,就是高中同学会都没有时间参加。

    如果不是一个创业项目的合投基金方负责人是成渡的好友,他与成渡不会如此快就再遇。

    那天算是答谢宴,创业方与投资方齐聚一堂,各路高门子弟也来了不少,其中就有成渡。

    八年未见,身穿高档手工西装的成渡站在离荀珞白有些距离的地方,三分熟悉,七分陌生。

    熟悉的是眉眼,陌生的是举手投足间的气场。

    荀珞白远远地看着他,捏着酒杯的手轻轻发抖。

    以为已经淡忘了的少年,出落成高大英俊的男人,再次闯入他的目光中,只消一眼,就让周遭的一切黯然失色。

    荀珞白喉咙有些干涩,目不转睛地看着与旁人谈笑的成渡。

    不知是不是注意到他的目光,成渡转过身来,与他四目相触。

    那一瞬间,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

    成渡的表情由漠然变为疑惑,又变成惊讶,接着是欣喜。他分明看到成渡对他扬起唇角,然后快步走来。

    “荀珞白!”成渡认出了他,最后几步几乎用了跑,“我就知道今晚能遇上你!”

    荀珞白将翻涌的情绪藏好,礼貌风度地笑着,与成渡碰了杯,各自说起近况,相处的氛围似乎还与当年一样,但好像又不怎么一样。

    这场宴会对于成渡来说,只是一个放松的party,之于荀珞白却是麻烦的应酬。没聊多久,荀珞白就被合伙人叫走,成渡举着酒杯笑:“去吧,以后联系啊。”

    说这话时,成渡已经有些醉了。

    宴会结束,荀珞白在露台的沙发上捡到醉倒的成渡,不免诧异。

    有听说过成少放浪形骸,玩车玩得特别野,还包养过小明星,私生活耐人寻味。听着的时候,不过是一笑置之,可亲眼看到成渡在大庭广众下喝醉,荀珞白微皱起眉,眼神渐渐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