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六 无人搭腔
没有多久，医护室的人员缓慢驾到，麻木的脸显示着他们早已习惯这些的发生。 爱丽儿满意的看着大家惊恐的脸蛋，得意的笑说：「你们这群懦弱的学生听好了，在战场上，跑最慢的永远都是被吃掉的那一个。」 「……」无人搭腔，只是害怕的听着。 「想要倖存，一定要有实力，跑得快只是最基本的而已。」她拿着槌子指自己说：「我，就是你们的危险！只要你们稍微走神，我就有资格破坏你们、让你们嚐到教训。」 好过分！飞瑶心想。 爱丽儿此时甩着槌子道：「看到我出现你们应该知道吧，学期的对战模式又要开始了……」 「恩？」她不解的问路易：「什么是对战模式？」 路易正要开口时，娜娜抢先一步小声的回答：「类似验收考试一样，只是是两人对打为主，赢的就不用继续参加比赛，输的……」 「哇哈哈哈哈，老规矩！」爱丽儿在台上兇恶的说：「输的就要和爱德华拼战，直到我的宝贝高兴为止，哈哈哈哈！」 「和那隻狗打架？」她疑惑的小声问着。 娜娜只有点头，不敢再说话。路易预言又止的望着飞瑶和娜娜。 「对战开始，两两一组，谁都别想要礼让谁。」她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冷冽道：「小心点，我会看着你们。」 「……」飞瑶低着头，不敢与她的眼神对视。 芊芊水蓝色的衣袖却忽然闪到她的眼前，一把拉扯她至旁边的空地上。 「来吧！」她跃跃欲试。 「飞瑶小心。」路易护着飞瑶。 飞瑶瞪大着双眼，结巴地问：「来、来什么？！」 「路易你不能帮助她，不能会违反规定。」芊芊眉开眼笑的对他说，接着面无表情的对飞瑶：「打架阿，臭妖精！」她话一说完，右手便拋出长袖，一阵冷风刺骨袭来！ 飞瑶双手抵挡着，感觉冷意涌现，非常刺痛！ 不只他们，连其他人都开始动作，大展身手。 爱莉儿满意的看着下面人群骚动，提醒道：「只要对方喊〝我认输〞便可结束对战。」 「听到了吗？只要认输就可以了，快喊吧！」她再度挥衣袖，又一道强风冷冽逼前。 路易正要阻止飞瑶：「等等！」 飞瑶呆愣在原地，乖巧的说：「我认输。」 「喔呵呵……」她得意的笑着说：「没想到这么轻松！」 站在一旁观战的娜娜明白飞瑶的个性，直说：「姐姐你太欺负飞瑶了！」 「我哪有欺负她？！刚刚那可是我的三分实力，完全没有攻击性。」她双手叉腰，气呼呼的说：「现在我也不能和你打了，真不过癮！」 「那换我吧！」娜娜主动提出，平稳的吐气，站在飞瑶面前说：「你先开始吧。」 「不、」路易此时非常不悦，右手拉着飞瑶的肩膀说：「我还没跟你对战过呢。」 「呃……」路易？ 芊芊摇摇头，内心充满着不平衡。被中途拦截对战的娜娜则是笑了笑，不以为意的走到一旁观战。 路易引导式的说：「来，举起你的双手，握紧拳头，用力的往我身上打。」 她照着她说的做，却不解的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攻击你？」 「恩……」他思考了一下说回答：「因为这是练习课程，假如你不攻击我，会很麻烦的……」 「喔……」她虽然还是不明白，却握紧了拳头，装模作样的往她肩膀轻轻的打了一下！ 「嗯？」路易傻眼，赶紧解释说：「飞瑶，不能假装的，要真的打！」 飞瑶皱眉，万分不愿意的看着对方。 娜娜深怕他们再不动作，爱莉儿老师就会过来〝关切〞，心一定，小声的说：「路易，既然你不动手，那我先开始囉！」 「嗯？」飞瑶呆呆的转过头看着她。 她掌风俐落兇猛，重重的落在她的胸口上，打得她直接倒在地上！ 「呃恩……」她闷哼，胸口一阵疼痛。 「飞瑶！」路易皱眉奔上前将她扶起，接着怒道：「你为什么忽然攻击她？！」 「哎呀，对不起！」娜娜焦急的跑过去蹲下，问：「还好吗？我刚没有很用力呀！」 她以为对方站稳脚步了，应该是不会轻易被打下，毕竟他们都已经是高级班了，不太有人会因为这点攻击而失了平衡。 「贝飞瑶似乎有点弱阿！」芊芊站在一旁下了评论，却在见到路易的表情，摀起嘴巴，不敢再说下去。 路易担心飞瑶待会万一要继续对战，可能会受重伤，于是说：「这场对战我认输吧，这样你就不用再继续打了。」 「嗯？」飞瑶头晕目眩，总觉得不是很能理解他们在说什么。 「不行！」爱丽儿忽然跨着大步，走到他们面前，恶狠狠的说：「不准给我耍小聪明，输了就是输了！」 「老、老师……」路易扶着飞瑶起身，不敢直视对方。 「居然想要鑽漏洞。」她忽然笑着说：「你们两个这场战役不算，各自找人再战斗下去，听到了吗？」 「恩……」路易实在是不想回答。 爱丽儿兇狠的瞪着他道：「你竟然敢不回话！？」 「抱歉。」他顺从的道歉后说：「是！！学生会另找他人作战斗练习」 「哼，不要以为你资质好就想偷懒。」爱丽儿离开前吐了一口痰说：「废物！」 路易等爱丽儿老师离开之后，温柔的对飞瑶说：「对不起，我们去找别人练习吧。」 娜娜看到飞瑶很吃力的站着，也跟着说：「飞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恩……没关係，我没事！」她硬挤了一个笑容，忍着胸口传来的阵阵疼痛。 芊芊站在一边说：「你们还是赶紧去找别人挑战吧，早点打赢早点休息。」 飞瑶不知所措的跟在他们身后，望着眾人认真的和彼此对打，有些受伤有些精神奕奕，三两下就结束战斗，退到一旁。 时间约莫过了十五分鐘，眾人陆陆续续都已经结束了打斗…… 飞瑶气喘吁吁的站在场中央，再一次的被对手轻而易举的推倒在地。 她坐望业已站在一旁树荫下休息的人们，心中涌现了羡慕之情。她的心越来越慌张，又转头看着站在台上，蠢蠢欲动、疵牙裂嘴的怪物，害怕的抖了一下！ 她的身上已出现了好几个疼痛的小伤口，不知道该怎么再战，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不要再挨打了。 「喂！你起来跟我打！」一个长像粗獷，身材高大的男子居高临下的对她说着。 飞瑶抬起头，双眼泛着泪水，已经看不清楚来者是谁。 「嘖嘖，小女孩一个，快点起来打！」他满身也是伤，不耐烦的喊：「我想快点结束战斗！」 飞瑶害怕的站起身，盯着他不动。 对方已经做好准备，随时都能攻击她！ 「……」她大口的喘气，应该要做些什么才行，她不能再挨打了！ 那名男子举起右拳，快跑的向前衝。 飞瑶充满害怕的双手抵挡，仍旧被打得皮又破了！ 可这次和过去不一样，她站稳了脚步，发现自己并没有被打倒，有可能是因为她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吧。 飞瑶松开双手，眼神专注的看着对面的壮硕男子，牙一咬，闭上双眼又睁开，瞬间不到一秒，她转换了透视模式！ 「赫！」的一声低喊，她使尽全力的攻击对方，小小拳头注满了力量，跟着眼睛透视能力见到对方经络之弱点处打！ 壮硕男子不明白对方的拳头力量明明很轻，可为什么拳拳打到要害？！ 飞瑶灰黑色的双眼看见了他左手关节处似乎受伤了，赶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力一挥！ 「呃阿！！」他单膝跪下，右手赶紧握住左关节处，疼痛的哀号着。 此时，早已结束战斗的路易站在一旁提醒：「飞瑶，再攻击他！让他向你投降！」 听闻，贝飞瑶乖巧的再次袭击对方的要害。后腰部，这应该也是刚才和别人打斗时弄伤的。 壮硕男子此时吃疼的躺在地上，虚弱的喊：「我、我投降！认输！」 「呼……呼……」她双臂仍破着一小层皮，浑身发软的摊在地上。 终于……终于可以不用再挨打了…… 路易搀扶着飞瑶到旁边树荫下乘凉休息，而沾雨姐妹则是在他们身旁关心着。 飞瑶虚脱的注视着仍在打斗的人们，情绪复杂。她一方面庆幸自己脱离了挨打困境，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刚才伤了人，很不应该。 尤其，当对方躺在地上哀求她时，她真的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好可怕！ 她的父亲从来没教导她这些，她也明白〝伤害〞有多痛，可是她现在居然成了伤害别人的人…… 她不明白了…… 「辛苦你了。」路易温柔的问飞瑶：「还好吗？」 飞瑶疲惫的闭着双眼，微弱的摇头。芊芊和娜娜则是讨论刚才战斗时使用的招数，思考未来出现这种状况该如何更快离开战斗。 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了，场中央陆陆续续散掉了好几个人，只剩零星几位瘦弱男女，站在里头，浑身是伤。 飞瑶坐在树荫下，忽然听到爱丽儿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出炉了！」 「恩？」什么东西？ 「喔，是瑞雪耶！」芊芊看着远方瘦弱女子说：「她不是蛮强的吗？怎么会输给刚才飞瑶打败得那个人？」 只见刚才那名壮硕男子，紧握住自己受伤的部位，缓步离开广场，目标〝医护室〞 飞瑶瞪大双眼看着他从自己眼前离去，很明显的是，他的手骨断了……受了很严重的伤！ 相对的，那名瘦弱女子从外观看，并没有任何伤口，眼神坚定的望向看台，似乎有极大的自信，能打败那隻恶犬。 娜娜点了个头说：「瑞雪应该是故意留下来的，瞧她一副高傲的模样，定是早已想和爱德华对战。」 「难怪……」芊芊鼻子一哼，不屑道：「真是做作的一个人。」 「她是谁阿？」飞瑶转头好奇的问，感觉此人似乎很有名。 娜娜回答：「她是我们高级班的才女，身手矫健，总是能在各项比赛中获得不错的名次。同时，传言她是路易的女朋友。」 「她才不是路易的女朋友咧！！」芊芊激动的反驳着。 「路易的女朋友？」 「别听他们乱说。」路易轻拍了她的头一下说：「瑞雪跟我只是很要好的朋友。」 娜娜打趣的对芊芊说：「喂，好朋友耶！」 「哼！」她不开心的转过头，双手交叉于胸前。 「唉……你又淘气了。」娜娜下了个评语，自家姐姐不受路易青睞就这样忌妒瑞雪，个性不太好。 飞瑶又好奇的问：「请问，瑞雪是我们班的吗？」 「什么？你连我们高级班的作做女都不知道？！」芊芊忽然惊讶道：「真枉费你生得这么好看，观察力却低到不行。」 「姐姐……」娜娜边观察路易的表情，边想要缓和自己姐姐的情绪。 路易根本不想要理会他们，专心的盯着瑞雪背影看。 娜娜解释：「瑞雪是〝孟婆道〞行政部门内某个职员的女儿，家世背景普通，可是因为能力高强，热情洋溢，在班上受到不少男性追求。」 「喔？这么厉害。」路易也喜欢她吗？ 「是阿，我个人是觉得他们蛮门当户对的，可是姐姐不太喜欢瑞雪。」她小小声地在她耳边说：「因为阿，我姐姐喜欢路易，嘻嘻……」 飞瑶听了很自然的大声说：「真的呀，我也喜欢路易、喜欢你跟芊芊。」 「飞瑶……」路易脸泛潮红，虽然知道这女孩很单纯，但听到〝喜欢〞两个字，内心还是不由得乱跳了起来。 娜娜一看就知道，单纯的飞瑶一定和她想得不一样。 于是她解释：「唉唷，这个喜欢是心脏会噗通扑通狂跳，见到对方会脸红，彷彿有电流在身体里乱跑，做什么都想到对方的喜欢，绝对和你想的什么好朋友的喜欢不一样！」 「我知道阿，父亲有跟我说过。」她想到父亲，甜甜微笑道：「他说我在长大一些就会体验什么是〝喜欢〞还有〝爱〞了。」 「……」娜娜放弃，不打算再问下去了。 飞瑶就是个天真宝宝阿！ 他们结束了对话，专心看着眼前已经和爱德华邪恶狼犬战斗的瑞雪。 长发飘逸，一脸清秀的瑞雪已经躺在地上和爱德华搏斗，美丽的衣裳被划破了一道痕跡！ 她并没有就此被打倒，反而快速的起身，试图压制那隻兇猛的恶犬！ 站在她对面的路易眉头深锁，非常担心眼前的女子会受重伤。 瑞雪擅长用小刀，她自侧腰腹的袋子里拿出利刀，挥舞两下暖身。 那狼犬实在太兇猛，大吼一声便向前衝，利爪伸出准备擒住瑞雪！ 殊不知她早有预防，一个侧身便让对方扑了个空，举起拿着刀子的手，用力的刺进对方的背部。 「嘎吼！！」牠哀叫了一声。 「停！！！」爱丽儿此时呼然大喊：「战役结束。」 瑞雪正杀红眼的准备再砍第二刀，没想到被这么一阻止，内心其实非常不痛快。 凭什么那隻狗受伤就要暂停，那刚才他们这些学员身上受了重伤，她怎么不喊停？！ 瑞雪越想越气，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快速衝上已转身回到看台的爱德华，跳跃起身，利刀在空中挥舞之姿，绝妙无比。 眾人就这样看着她华丽跳起，无不吞嚥口水，紧张又期待的看着她收拾那兇恶之徒。 「喂！！」爱丽儿惊讶她得不听话，凶狠的拿起皮鞭，恶狠狠地往她身上抽了一大下！ 「我说，停止！！」她凶狠地道：「别怪我出手，你这不听话的学生。」 瑞雪没防到这一步，腰间被那股强大的抽蓄力量给磨伤，未及看台的边缘就倒下！ 「呃阿！！！」好痛！ 「瑞雪！！」路易，焦急的奔至她身前，不安的问：「你还好吗？我带你去医护室。」 「……恩。」她虚弱的回应。 路易大手护着她的肩膀，离开了这战斗的广场，走之前，他经过了飞瑶身边说：「飞瑶，抱歉我必须先送她去医护室。」 「为什么要道歉呢，你赶紧带她去吧！」路易真是奇怪，道什么歉呢…… 芊芊望着他们的背影，碎念了一句：「真是白目、爱撒娇的女人。」路易为什么对那女人这么好？ 飞瑶望着路易担心的面容，小小声的说：「路易很重视朋友呢。」不仅是对她或者是瑞雪。 「……」这句话虽然讲得很小声，却被娜娜听见了，她并没打算对飞瑶这番见解做评论，只是思考着一些事情….. 「今天到此为止，所有评量成绩明天就会公佈。」爱丽儿讲完，踢着背部仍流着血的狗离开现场。 「凹乌……乌……」狗被这么一踢，又拉到了伤口，吃疼的叫了一声。 娜娜转头，亲切的对飞瑶说：「你身上的伤要不要去医护室接受治疗呢？」 「恩？应该是不用。」她摇了摇头说：「今天课程结束了吧，这些伤我回家再自己处理就好了。」 「恩，都结束了，这种激烈的课程结束后，通常都是伤者无数，无法接着上课的！」 她点头，向她道别说：「那我先走了，再见，今天很谢谢你们。」 「再见，回家记得要包扎伤口喔！」娜娜挥了挥手，贴心的提醒。 芊芊心情极差，拉着她的手说：「好了啦！到底谁才是你的亲姊妹阿？！也不见你这么关心我的伤口……」 「姐姐，你身上没有伤，反而是飞瑶，我有点担心她不会处理伤口。」她看着飞瑶离去的身影说：「感觉她没什么生活经验。」 「就是一个傻妞阿，笨笨的！」芊芊没耐性的拖着她回家。 娜娜被姐姐硬拉着离开，仍不忘替飞瑶解释：「她不是笨，她只是有点太天真了……」 「天真就是笨阿！」 「姐姐……」 这双胞胎姐妹一人一句的，晃呀晃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一点儿也不孤单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