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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和对她极好的郑娘子有关,她便也跟了过来。此刻沈湘珮言辞肯定,“阿兄肯定是弄错了,姨娘向来慈母心肠,怎么可能找上师做驱邪法事。” 郑氏听着沈湘珮对自己的维护,心头熨帖。可惜的是,她不得不否定二娘替自己说的话。 隐隐约约的木鱼声从远处传来,夹杂着丝丝诵经之声。驱邪法事应该马上就能起效了。想到这,她不再犹豫,深吸口气,朝沈老夫人沉声开口。 “阿家,前院的法事确实是驱邪!” 沈老夫人当场面色铁青,阴沉得能够滴出水来,她气到声音发颤,颤巍巍吐出一个好字,接连点头,“郑氏,你是得了失心疯吗?!” 她抬起手,精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郑氏,厉声怒喝,“还不快派人去把法事停下!” “阿家,我这么做,是有——” “闭嘴!”沈老夫人猛然一喝,“我不想听什么理由!” 郑氏说出是驱邪法事时,连沈湘珮都有一瞬间的不可思议。姨娘是怎么了?居然给二兄做驱邪法事?!但看着郑氏此刻想说又无法开口的样子,想到往日里她对自己的疼爱,终是忍不住劝了沈老夫人一句,“祖母,姨娘是二兄亲生母亲,定然不会害二兄。不如让姨娘说说她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看着到这个时候都在为她说话的沈湘珮,郑氏心头一软,自己这么多年所做都值了。她诚恳地看着沈老夫人,恳求道:“阿家,正如二娘所言,我并非想害二郎。阿家,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冷静下来后,沈老夫人也觉得这其中有问题。再加上自己最喜欢的孙辈在耳边柔声劝着,沈老夫人勃/发的怒意慢慢被压下去,她看了眼毫无心虚之色的郑氏,慢慢转头看向沈凤璋。 老夫人是等着自己表态。沈凤璋朝老夫人颔首,“既然姨娘坚持事出有因,孙儿也想听听姨娘的理由。”她转向郑氏,在老夫人看不到的角度,唇角又带上一丝轻笑,她直直盯着郑氏,用轻柔如水的语气对着郑氏说道:“听听姨娘为何把孩儿打成邪祟,要找上师来镇压孩儿。” 郑氏看着沈凤璋唇边从容的笑意,心跳疾速,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然而,事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郑氏狠心用指甲往掌心狠狠一掐,暗暗宽慰自己,莫慌,沈凤璋马上就会在佛光下痛不欲生,抱头打滚了。 带着对上师驱邪的信心,她咽了口唾沫,看向沈老夫人,神情凝重,出口声音坚毅沉着,突然抬手,笔直指向沈凤璋,“阿家,现在这个根本不是二郎,而是附身在二郎身上的邪魔!” 大口喘息了一下,郑氏下意识加快语速,“阿家,二郎平日重振沈家的重任,对人对事小心谨慎,从来都与人为善。然而这个邪魔胆大妄为,顶撞袁九郎君,襄阳王殿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处处与人结仇!” 回想着自己命人查到的佐证,郑氏嘴上态度坚定,心里却暗暗叫苦,沈凤璋怎么还不发作。莫非时间还不够,佛力还无法让这个邪魔现原形? 再次吞咽一口唾沫,她有意放缓语速,“阿家,余家三郎君和二郎关系一向极好。往日里两人经常一道出游赴宴。然而余家三郎君已有大半个月不曾上门拜访!只因二郎和余三郎君闹翻了!您道她为何和余三郎闹翻,余三郎和二郎是多年知己,若是再让余三郎待在身边,马上就能看破这个邪魔的身份!” 郑氏的推测有理有据。若不是沈凤璋知晓余三郎是因为小肚鸡肠和她断绝往来,她还真能被郑氏说服。 怎么还没有发作。郑氏逐渐焦灼起来,按照她原先的想法,沈凤璋这个时候应该现出原形,痛不欲生了。这样才能让老夫人支持她。 郑氏精心保养的手已经被掐得满是月牙印,最严重的地方甚至已经显出血丝。 若是邪祟不能在这个时候显形,她这些话就没那么大说服力了! 逐渐心浮气躁的郑氏无意间瞥见沈凤璋的面容,她眼中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脸上神情镇定自若。 见到这个样子的沈凤璋,郑氏额角蓦地突突跳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边钻出来。怎么可能?她脸上的镇定居然不是装出来的?!作为即将被镇压的邪祟,她真的一点都不慌? 郑氏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 深吸一口气,狠狠一咬牙,郑氏厉声大喝:“更重要的是——真正的二郎对我这个阿娘孝顺有加,从来不会顶撞忤逆我,然而现在这个占了二郎身体的东西,目无尊长,不忠不孝!” 步步紧逼,环环相扣,有理有据。若非顾忌着老夫人在场,沈凤璋恐怕要为郑氏这一番表演抚掌叫好。 她转眸看向沈老夫人,果然在老夫人脸上看到隐约的深思。 “祖母,既然姨娘一口咬定我被邪祟附身,那不如我们就一道去前院见一见几位上师。”沈凤璋朝沈老夫人敛容提议到。 沈老夫人从思索中回过神来,一口否决沈凤璋的提议。她双眉紧皱,朝郑氏训斥道:“孩子长大了,当然会变。你光凭这些就说阿璋被附身,成何体统。”她心里其实觉得郑氏点出的这些证据有一定道理,但凭这些就让阿璋去试驱邪仪式,她怕到时候没有问题,反而伤了阿璋的心。 郑氏脸上还保持着镇定,后颈上却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明明是五月初夏,她却好像身处数九隆冬。冰冷的寒风不知从哪里灌进胸腔,吹冷她浑身热血,让她手脚发麻又冰凉。 她嘴唇嗫嚅了一下,最终还是心一横,看向沈老夫人,“阿家,既然如此,就让她去前院亲自走一遭。”她和沈凤璋已经在众人面前撕破脸。她唯有继续相信这个邪祟不过是在装模作样,以退为进! 沈老夫人刚想发怒,却被沈凤璋打断。 沈凤璋朝老夫人躬身微微一拜,“请祖母允我一去。阿璋知晓祖母不忍伤了阿璋的心,不过姨娘将上师请来府中为我驱邪,这事纸包不住火,迟早会传开去。与其现在遮遮掩掩,中途停止法事,到时候让外人胡乱猜测怀疑,不如让孙儿自证清白,省得影响孙儿和沈家的声誉。” 沈老夫人方才并未想到这一点。听到沈凤璋考虑到将来情况,她又瞪了郑氏一眼。阿璋既然敢去前院,肯定没有问题。都怪郑氏发了疯一样,怀疑阿璋中邪不够,还把上师大张旗鼓请到府里做法事! 郑氏僵硬着脸,如同石人一样,立在一旁,一颗心从快跳到慢,从听到沈凤璋第二次要求去前院,她就猜到自己要输了,但是如今已经没有任何补救办法。 老夫人长叹一声,看着沈凤璋,眼里又是疼爱,又是内疚,“委屈你了。” …… 尚未靠近前院,整齐庄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