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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離經之地?紜宮9

    #142  离经之地?紜宫  9

    花惜晴守在兔子房中,等待安然她们回来。兔子时睡时醒,这不,安然还没回来,她又醒过来了。花惜晴坐在床边与兔子大眼瞪小眼,兔子左右一看,不见安然,她嘴巴微微一撇,很是委屈。

    花惜晴抢在兔子问话前,先答,「安然和夏嵐去药舖抓药了,片刻便回。」

    兔子虚弱应声,「噢。」

    花惜晴有些窘迫,「芯妤,你现下感觉如何?会口渴么?要不要喝些水?」

    兔子轻轻点了点头,软声道,「好。」

    花惜晴将她搀扶起来,倚靠在床板上,这才去到桌前倒水。兔子喝了几口后,便不喝了,花惜晴将杯子放回去,兔子在后面说道,「花姊姊,安然已经晓得我体内有血蛊的事情了,对么?」

    花惜晴回到床边坐下,兔子先前失血过多,脸色发白略青,甚是憔悴。她说,「我们没有人同她提起,所以我也不确定安然是否知情...但她日夜伴你左右,又有宋千松那廝在旁言分析你的伤势,安然心细,未必不会有所怀疑。」

    兔子幽幽的叹息一声,沮丧道,「那她定是看出来了。」

    「那天狐妖将我腹中脏器划破,我深知自己难逃死劫,若不是安然和凌天即时赶来,我怕是就要死在那狐妖手中。」

    说到这个,花惜晴就来气,怎么有凌天和安然在,还能让兔子被人抓了去,又受了这般严重的伤,那两人是装饰用的么?也不知晓要保护兔子。单是凌天也就罢了,可安然竟也如此,这岂能说得过去!

    花惜晴气呼呼道,「那时到底发生了甚么,为何安然她没有保住你?」

    兔子将事情始末交代清楚,花惜晴这才晓得天雪的目标是四兽内丹。兔子说,「花姊姊,你莫要怪安然,是我央求她走的。但我不曾想,她竟会同凌天回来救我,我本想,若是你们能走远,因而逃过一劫,那便好了。」

    花惜晴无奈叹息一声,「芯妤,你怎地这般傻?我们当时若是走了,使得你因此在狐妖手中丧命,日后我们如何能活得心安?」

    兔子垂眸不语。

    花惜晴又说,「你又该叫安然如何面对?」

    闻言,兔子面色又更难堪了几分,她默默按住下腹处,感受到那里有生命在跳动,凄凉道,「可是花姊姊,我若是不这么做,也是难逃一死啊。花姊姊,我不想要作为蛊虫的养料,我想死得值得些...」

    花惜晴大抽一口凉气,一股怒气憋在心中就要爆发,「你!...」

    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安然提着水盆进来,她眸光淡淡的看向床边二人,轻言道,「夏嵐在膳房煎药,许是还要一段时间才会好。」

    安然将水盆放下,对花惜晴道,「我方才离开时,那店小二似是在忙里偷间,挑着时机与夏嵐聊天,我看他们二人很是投缘。惜情,我担心夏嵐一心二用会无暇顾及汤药,不若,你便过去替我守着罢,此来也好看住夏嵐,不叫她被甚么有心人士誆骗了去。」

    花惜晴立刻起身离开,她岂会听不出来,安然这是在拐弯抹角的赶她走呢?花惜晴走得有些仓促,她有些在意安然口中言说的那位与夏嵐投缘的店小二。花惜晴心道,她俩才好上不过一段时间,夏嵐这便喜新厌旧,见异思迁了么?

    花惜晴一走,房间瞬时冷清下来,安然将乾布浸湿,拧至半乾,来到床沿,坐下。

    安然神色有些淡,「既然醒了,我便依你的意思。你是要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兔子抿了抿唇,犹豫一阵才说,「我自己来吧。」

    「好。」安然耐心的在旁等她。

    兔子动作不灵活,慢吞吞的解开腰间宽带,衣襟微松,露出一段洁白颈项。兔子心思已然飘到远处,她在想,安然方才在门外站了多久,将她与花惜晴的对话,听进了几分?若是安然晓得了她的想法,会不会对她感到失望?

    「芯妤?」

    兔子后知后觉的看回眼前,安然倾身过来按住她的手,兔子疑惑的嗯了一声。安然说,「你在想甚么?」

    「我...」兔子眸光微微一暗,「我没想甚么。」

    安然语气平平,「是么?」

    兔子脱下衣物,留下一件单薄肚兜掛在身前,安然仔细地擦拭着兔子的身体,伤口注重清洁,兔子当时与天雪交手落下多处细碎伤痕。有些伤口不深已经癒合,有些尚在发炎,起脓包。

    安然将布巾洗净,兔子目光追随着安然的背影,反覆来回。安然一路往下擦拭,布巾来到腰间,安然抬眼看向兔子,兔子扭捏的按住肚兜,看似不愿脱下,她说,「安然,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安然眼底眸光深了些许,「不行。」

    兔子小口张张闔闔,她很是窘迫,不想安然竟是这样的人,藉着机会要看她裸身么?

    安然说,「你再不快些脱下,一会儿夏嵐她们送药过来,便要给她们撞见了。」

    兔子更紧张了,她看向门口,「你没锁门么?」

    安然轻笑一声,「你想我锁门么?」

    兔子愣了一下,觉得安然这话中带话。她们又不是在做甚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何故要锁门?

    可是不锁门,她如何能脱衣?

    安然看出兔子心中纠结,她不免无奈一笑。明明先前兔子偷窥她洗澡时,就那般胆子大,不害臊,眼下,她只是要给兔子处理伤口,兔子便又扭捏得不行,当真奇怪的紧。

    安然不待兔子回应,起身前去门口落锁,她快步回来,兔子望着她,神色惶恐。安然说,「房门已经落锁,现下可以脱衣了么?」

    兔子挣扎半晌,似是妥协了,她咬着下唇,轻轻点了点头。

    但她只是点头,没有动作。安然好笑的覷着她,笑问,「芯妤,你这般无动于衷,可是要我服侍你脱衣么?」

    「啊...」兔子窘迫地赶紧将手伸到后腰,解开系带,又抬高手臂,来到后颈处,轻轻拉开绳结。粉色肚兜轻飘落下,带出一片春色。

    安然目光悄悄扫过她的身子,落至下腹处,慢条斯理的拆开绷带,轻轻地擦拭着她的腹肚。兔子被安然弄得有些痒,她捉住安然的手,想要制止,安然矮着身动作,兔子莫名将她的手握住,她便抬头向上看去。安然顺着兔子身体的弧线,一点点上移,兔子瞧见安然毫不避讳的将她看了个遍,一时害臊的红透了耳根。

    兔子还是个少女,尚在发育,体态不能说玲瓏有致,但也已有雏型,小巧得甚是可人。

    兔子见安然莫名其妙地对她笑了一下,听得她假装严肃的说着,「怎么了?是我下手重了,弄得你疼了么?」

    兔子放开她,侧过身体,拾起衣物胡乱遮掩住裸露的身体,她不言不语,轻哼一声,许是害臊的极了,便气恼了。

    安然哎了一声,没想到兔子这么不经她逗,这就要躲她了?眼见兔子要穿衣服,安然急切的阻止她,「莫要穿衣,我还没给你上药包扎。」

    兔子没好气的瞪过去,「你还想给我上药包扎?」

    安然愣了一下,奇怪道,「我不给你上药包扎,那谁来给你上药包扎?」

    「不还有夏嵐和花姊姊么?」

    兔子这是气话,她不信安然听不出来,可安然的表现竟像是当真了一般。安然神色一僵,似是有些不可置信,她起身去到桌前,将布巾搁在桌面,她背对着兔子,兔子看不见她的面容,只能听得安然语气冰冷道,「既如此,那便让夏嵐惜情帮你罢。」

    兔子,「...。」安然说归说,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良久不得回应,安然默默的叹息一声,拾起布巾,放入水盆,洗净布巾后又走回来。

    兔子想着安然肯定是被她气极了,她正在思索要说些甚么缓和气氛的话来,还没得出结论,安然便回来了,她愣神的看着安然,安然也在看她。

    安然说,「还有几处未擦拭乾净。」

    兔子松开抱住衣物的手,软声应着,「噢。」

    这回安然不拖泥带水,她俐落的将兔子的伤处清理乾净,随后,她起身要走。兔子怕安然不回来了,忙着伸手拉住她。

    安然转头看向自己袖口,袖子的末端被人拉住一小角,她顺着那隻手往上看去,兔子模样焦急,她说,「安然,你这就要走了么?你还会回来给我上药吗?」

    安然转回身,她颇为无奈的摸了摸兔子的头,「你还当真我要让夏嵐惜情来给你上药?」

    兔子迷茫的望着安然,她脑筋一时有些转不过来,难道其实安然没生她气,方才只是在逗她吗?

    安然瞧兔子这般傻呼呼的模样,显然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安然拿兔子没有办法,她凑到兔子耳边,温声道,「倘若你真有那个打算,我也不许,晓得了么?」

    兔子眨了眨眼。

    末了,安然又说,「我既然应了你,要与你在一起,我们之间便是多了一层关係在,我这个人特别不喜欢被旁人插足,所以,就算是情同家人的夏嵐和惜情也一样。在我眼里,除你之外,皆是旁人,芯妤,你若是觉得我这样不妥,可以同我言说。」

    兔子静默半晌。一阵子,她似是听明白安然的意思了,她脸颊忽然烫得透红,她想要掩面,掩饰自己的害臊,动作一急,不慎扯到了身上的伤口,她一时吃痛,轻唔一声,赶紧将手放下。

    安然没要调笑兔子的意思,她抚着兔子的面容,轻轻嗯了一声,「莫慌,我这就去将药液取来,你稍待一下。」

    安然将布巾放回水盆,从架上的药袋里找到外用的药液,她回来时,兔子抱着棉被,身体缩在棉被里,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浮在棉被边缘,举止甚是无辜可人,惹人怜爱。

    安然坐在床沿,微微探身进去,想要动手拉下棉被,想了想觉得不妥,她看向兔子,问她,「可是觉得冷?」

    兔子不吭声,猛点头。

    安然捏着药瓶的指尖默默紧了几分,「那我尽量快些,你...」

    话音未落,纯白的棉被裂开一条缝,兔子洁白的身子暴露在安然面前,兔子伸出手,攀上安然的脖子。安然愣了一瞬,没想到兔子会突然拉开棉被,她一时慌了心神,眼神飘忽不定,觉得看往哪里都不对,她只好压低着头,直瞪着床单。

    兔子指尖轻轻地点了点安然的后颈,她笑道,「安然,我冷着呢,你快些上药罢。」

    安然稳住心绪,她打开药瓶,将瓶口倾倒在方布上,方布浸上药液,轻轻的涂抹在兔子的患部。

    药液冰冷,兔子措不及防的嚶嚀一声,语音娇弱勾人,惊得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彼此。

    安然口吻急促,她甚是紧张,带着丝丝气音,「你胡乱叫甚么?」

    兔子窘迫的说,「我没想过要叫,是那药液实在太冰凉,我一时没忍住,就...安然,我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