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哀大于死

    幽偌不明所以的看着不离，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激动。

    “哈哈……哈哈……”红娘强忍着痛苦发出几声冷笑：“你以为他想做好人就能做，想活就能活着吗？”

    “你什么意思？”幽偌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总觉得事情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红娘从倚靠的大石上缓缓起身，鲜血已经染红她的身体，看起来十分凄厉，她颤抖着声音说道：“他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自小就开始服食各种毒液、毒血，恐怕这辈子都离不开毒，想活命就要不断杀人。”

    “你这老妖婆还真是歹毒。”幽偌怒视红娘，恨不得一剑杀了她，不过可惜，老妖婆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不离见幽偌注视的目光，感慨一声说道：“像我这种人活在世上只会成为祸害，还不如早点去见我的家人。”

    “不可以。”幽偌见不离说着又要自残，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利器。

    “幽偌姐姐，请容许我称呼你一声姐姐，虽然我们本是陌生人，可你却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谢谢你，我现在活着毫无意义。”不离满眼悲凉，似是不舍离开这个世界。

    幽偌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不离，他还很年轻，这么多年刚要从黑暗之中走出来，根本不等看到世界的美好，却要远离这个世界。

    “怎么都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

    就在此时，一个嘲讽的声音笑着说道，准备看好戏的表情。

    幽偌看到这个身影，瞬间激动了起来，此人正是黑老怪，她竟然把自己的师父给忘记了。

    “师父，请你救救不离？”幽偌蹭到黑老怪身前，一副讨好的表情。

    “没救了，一剑解决了正好。”黑老怪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幽偌见黑老怪满脸不情愿的表情不高兴的嘀咕道：“连个人都救不了还做我师父呢？”

    “你说什么？你个丫头骗子，谁说我救不了？”黑老怪见自己遭到嘲讽，怒火交加。

    “不是你自己说不离没救了吗？”幽偌瞪了黑老怪一眼，满脸无辜。

    “他遇见别人确实没救，不过幸运的是他遇见了我。”黑老怪满脸自傲的说道。

    幽偌听到黑老怪的话，嘴角瞬间绽开了笑容：“我就知道师父是万能的。”

    “哼！”黑老怪见自己钻进了幽偌设下的圈套，老脸一横说道：“我能救但我没说过要救他。”

    幽偌见黑老怪转身要走，上前拦下，一副可怜兮兮的嘴脸：“师父，你不救不离他会死的。”

    “他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黑老怪疑惑的看了不离一眼，满是不屑。

    “幽偌姐姐，不要为难，我的命就让它由天去吧。”不离感慨一声，收了飞轮准备离开。

    幽偌见黑老怪无动于衷，焦急的说道：“你见死不救，不认你这个无情的师父了。”

    “我很无情吗？”黑老怪看着幽偌和青麟跟随不离一起离开，自言自语着说道。

    “呵呵……”红娘勉强苦笑一声，无力的说道：“我们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不如做个交换，你救我，我给你想要的东西。”

    “你有什么可以给我的？”黑老怪像是来了兴趣，盯着红娘看去：“无上功法还是长生？”

    红娘以为黑老怪动了心，激动的上前移动两步：“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肯救我我。”

    “可我只想要你曾经得到过的一样东西。”黑老怪表情严肃的说道。

    红娘顿感不妙，嘴角的笑缓缓消失：“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黑老怪讽刺的看向红娘，逼问道：“你们当时从男孩儿手中拿走了什么?”

    红娘脸色骤变，捂在伤口上的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东西给我，我可以放你一命。”

    “我没有，东西早就没了。”红娘冷着脸，此时才知道黑老怪心存其它目的。

    黑老怪淡淡一笑，不急不慢的说道：“给与不给由你，不过再珍贵的东西对于死人来说却是毫无用处。”

    “你……”红娘气的说不出话来，气息更加虚弱了几分，她想了想紧咬牙关说道：“好，我把东西给你。”

    不离来到一个小河边，静静的看着清流的溪水，神色黯淡。

    “不离，我一定会说服师父救你的，你就放下心来。”幽偌上前劝说道。

    不离抿唇一笑，第一次见他摘掉那双仇恨的双眼：“幽偌姐姐，不用为我白费力气了，就算活下来又能怎样？也根本弥补不了我所犯下的错。”

    “哎，哀大于死，什么都想开了就好了，死都不畏惧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只有这样才能救你自己。”

    正在这时，黑老怪突然现身而出，拍了拍不离的肩膀感慨一声，深有含义。

    幽偌看向黑老怪，心里十分不痛快的说道：“你这人还真是奇怪，不想救还非要来凑热闹。”

    “我有说过不救吗？”黑老怪惊疑的反问道。

    幽偌简直无语，说不救人的是他，现在决定救人的也是他，反而变成自己的不是了。

    “师父最伟大了。”幽偌咧着嘴，嬉皮笑脸的样子很是滑稽。

    “哼！刚才是谁说我无情的？”黑老怪冷哼一声，满脸怒气。

    “有吗？有也是和师父开玩笑的。”幽偌生怕黑老怪会反悔，装傻充愣起来。

    黑老怪瞪了幽偌一眼，表情严肃了许多：“你带不离先回东来客店。”

    幽偌知道黑老怪和青麟有话要说，她看向青麟，隐隐透着担忧。

    “你先去等我，我一会就到。”青麟点了点头安慰道。

    水清一站在远处，望着幽偌离开的背影渐渐失了神。

    幽偌回到东来客店，所有人身上的毒已经清理干净，付东来和秋如花满是感激。

    “师姐，你没事吧？”傻福见幽偌回来一脸欣喜，但当看见她身旁的不离时却又变了脸：“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傻福，不离的身世比你凄惨，至少你从小有师父照顾，不离除了害他家又算计他的老妖……”幽偌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虽然不离亲手杀了红娘，可毕竟从小的感情，再怎么恨还是恨不起来。

    “幽偌姐姐，我没事，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不离像是真的想开了，淡淡一笑，一副并不在意的表情。

    “算了不说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幽偌叹息一声，对不离充满怜爱。

    傻福只觉得耳边传来尖锐的声音，有些激动的朝门外跑去。

    幽偌和不离满脸茫然，都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见傻福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幽偌看着付东来和秋如花如此尴尬的表情感到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