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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危难关头,他咋就只考虑到自己这边社员的生死问题呢。 梁支书一看江红军担心的是这个问题,连忙笑着摆手解释:“这肯定不可能就指望着一个地儿撸羊毛,所以我的意思是,等大岗屯的秋猎队忙完以后,能不能来我们这边帮忙。” 帮忙,肯定不可能是义务劳动,啥报酬都没有。 江红军明白了,松了口气,不过继而就好奇了,为什么今年半月屯非要请他们这边帮忙。 这么想,江红军也就这么问了。 梁支书也不隐瞒,只得叹气:“四月里那场山火,从你们这边烧过来的,俺们那边倒是受波及范围不算特别大,可能也是因为这样,许多畜生就往俺们那边走了。” 原来,属于半月屯打猎范围的那片原始森林,四月份山火之后,来了不少狼群野狗群之类的猛兽。 山火结束之后,也有些猛兽陆续离开了,可最后,半月屯那边的大龙山还是在原来的程度上,多了两群狼,几头熊,以及一群十分凶悍的野狗。 原始森林里出来的野狗,可不是人们普通认知中的那种流浪狗。 野狗单只战斗力可能不咋样,可抵不住它们有狼的团结合作,又有豺的狡诈无耻鬓狗的纠缠不休。 因为在大龙山里打不过狼也不敢招惹熊,那群野狗经常下山,一步步试探着想要往半月屯里摸。 就这两个月,半月屯里已经被野狗咬死了两头羊了。 就连唯一的那只老马,要不是那晚上住在马厩里的蔡老头胆大不怕死地及时跑出来吓退了那几只野狗,怕是也要被掏空了肠子。 越来越猖獗的野狗群让梁支书很头疼,这次说是请大岗屯秋猎队帮忙打猎,也有想要请外援帮忙一起清理一下大龙山里那群野狗的意思。 江红军点头,感同身受地感慨:“可不是,今年山里的畜生不好过,就想要往咱们这山脚下跑。就咱们大岗屯这边也遇到好几次了,要不是巡逻队一直没停歇,发现得及时,又有青队长去清理了两回,咱们这边也要出事。” 说到出事,梁支书就跟江红军不约而同想到了嘎子村。 嘎子村的狩猎森林资源本来就没他们这两个屯子丰富,加之来的新村长是个外省城里来的知识分子,对森林资源方面的事并不如何了解。 总之因为乱七八糟的因素,今年嘎子村是山里野兽骚扰祸害得最厉害的。 甚至因为嘎子村没有家畜让那些畜生祸害,最后遭殃的竟然是几个娃娃。 据说那几个娃娃是去林子边找吃的,结果父母去找的时候,就找到一堆骨头渣子跟几块带血的碎步。 因为这件事,嘎子村投奔娘家的,投奔亲戚的,能走的都努力走了,就怕接下来遭罪的是自己家孩子。 这件事闹得比较大,公社上面还派了林队长他们带炝进山林里清理。 可林队长他们毕竟是有更重要事务的公安,不可能长期驻守在嘎子村,所以清理了一波之后就离开了,剩下的还是要新村长组织民兵队来进行自卫。 然而嘎子村那些村民是啥德行,恶汉村懒汉村的汇聚地,再不济就是些胆小的跟自扫门前雪的。恶汉团伙徐大海等人已经被逮光了,于是剩下的就是后面两种了。 现在嘎子村说是有村长,其实新村长基本没啥存在感,要指挥人也指挥不动。 梁支书跟江红军就嘎子村发生的事随便聊了两句,就转而继续说起打猎队支援的事。 其实两人说起嘎子村,也是想要试探一下彼此的意思。现在嘎子村搞成这样,公社上面肯定会有新指示。 啥指示呢?看这两三年的情况,人力物资支援肯定是不可能了。那就只能从他们这两个距离嘎子村最近的屯子想办法。 谈妥了事后,梁支书就离开大岗屯,坐上老马拉的板车颠颠儿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经过嘎子村附近那条岔路口,梁支书就不由叹气。 大岗屯虽然发展得好,可咋说大岗屯都跟嘎子村有仇怨,那嘎子村这个烂摊子最后更大可能还是会落到他们半月屯。 这如何不叫梁支书发愁呢。 且不说其他考量,江红军叫来了青梅以及其他民兵队队员说了半月屯请求支援的事。 能从别人家的狩猎场分到吃的,大家当然是乐意的。 至于有危险?不用多说,大家都不由自主转头去看青梅。 青梅也很乐意从别处弄吃的,虽然她家地窖里的粮食都还没咋吃动,可她从来不嫌弃食物太多,兴致颇高地答应了。 现在队员跟支书都瞅着她,青梅也没让大家失望,眼睛亮晶晶地干脆利落应了这件事:“野狗群不算啥,来两头熊瞎子刚好多分点肉。” 得,青梅都给出承诺了,江红军笑着就拍手,往半月屯去的事就这么定下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还是要先把自己今年的秋猎搞好。 一回生二回熟,秋猎进行得很是顺利,甚至因为饿恨了饿怕了,打猎队的人堪称凶猛神勇,不过半个月,就搬回来不少肉。 这一天,大岗屯里正忙得热火朝天,打猎队分成三批,一批是轮换着往山下运猎物,剩下两批则在山里打猎。 而屯子里的妇女老人孩子们,则欢天喜地拾掇猎物。 已经落灰一年多的食堂大铁锅,也终于重新炖上了肉,喷香的肉味儿飘满了整个大岗屯。 最快活的是孩子们,一会儿冲到食堂趴在窗户口门口往里瞅,看看锅里的肉还要多久才能吃。 听见村口有动静,知道是送猎物的队伍回来了,孩子们就又呼啦啦一窝蜂地撒丫子往村口跑。 有老人看见了,不由笑呵呵地跟身边的老伙计感慨:“这才像过日子嘛,今年过了,明年肯定就好了。” 听他说这个话的老头子虽然心里不太相信干旱能这么快就过去,不过还是点点头,也不知道是赞同对方前半句话还是赞同后半句话。 也就是这个时候,去镇上开会,顺便给孙儿孙女送新鲜肉的老支书跟江会计一起回来了,身后还带着一行陌生人。 老支书虽然在大岗屯很有威信,可他本人性格是比较和善的,只要不是惹是生非,他都是笑容和蔼很好说话的。 可这会儿,老支书的脸色却很不好看。 这让跟着他一起过来的那几个年轻男女很是忐忑。 等进了屯子,看见进屯的泥巴土路上落了不少血迹,这群年轻人更慌了,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己进了个啥杀人放火的恶人村的感觉。 一个扎红头绳编两条短辫子的女孩儿不由往同伴身边又挤了挤,白着一张笑脸小脸小小声说:“敏姐,你看,这些是不是干掉的血?” 听说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吃人了,他们分配到的屯子,不会就是那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