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剑箫相击
木桥上,剑光箫影,荡气回肠。 李落静立一旁,淡淡的望着桥上两人。 长剑破空无声,剑身之上的内劲隐而不发,已趋宗师之境。 玉箫却也不弱,随性如意,出招之际,发出丝丝乐声,细听之下,竟然有成曲之象,化音为招,已近神技。 只不过这绝美女子却亦不再只守不攻,倘若如此,冷冰剑下,恐怕真不会有还手机会了。 顷刻之间,两人已过数十招,冷冰剑势愈来愈烈,桥下流水如故,却是冷冰将剑招剑意凝结在周身三尺之内,不曾外露。 反观女子掌玉箫,似是被长剑压下,只是柔而不弱,总是能在剑网之透出些许亮光来。 女子看似守多攻少,李落瞧得真切,女子仍旧不曾全力出手,尚留有余地。 突地冷冰一声长笑,喝道:“好功夫,再接我三剑。” 剑势一变,剑身倏然之间不见踪影,只瞧见冷冰探出的一只手来,剑柄犹在,长剑似没入虚空之。 女子脸色一变,玉箫猛然一收,又再急挑而出,只闻空处传来一声脆响,两人俱是倒飞而出,落地之后,冷冰脸色苍白一片,剑收背后,冷冷的盯着女子。 女子玉容之上划过一抹嫣红,数息之后才消隐不见,香唇轻启:“影剑!?” 冷冰冷傲如昔,冷啸应道:“果然不凡,在下影剑出手,阁下尚是第一个全身而退。” 女子脸色凝重,缓缓回道:“没想到影剑一决天下间竟然还有人习得,剑招之上,已经少有人能与冷少侠争锋了。”女子只说剑招,不论剑道,自然不曾佩服冷冰道法悟性。 冷冰不以为意,寒声说道:“尚有两剑。” 女子眉头紧锁,却也不惧,只是颇显为难一般。 身后数丈外,李缘夕不知何时悄然而立,淡漠的看着女子身影,手青白映寒,一把奇形兵刃跃然掌上。 女子扫了一眼,淡然说道:“木括拂刃,姑娘背后所负该是逆弓了吧,大将军帐下奇人异士果然甚多。” 说罢玉箫捧心,玉容浮现慈悲之意,超凡脱俗,清和应道:“冷少侠请出剑。” 冷冰双目一凝,一瞬间,女子身形化入木桥流水之,仿佛与此间万物连为一体,宁静祥和,倘若再多一物,也是坏了这万法自然,无怪只赞叹冷冰剑招,只为意境,就算是李落也要输上一筹。 就在这时,突然远处一道身影疾驰而至,远远朗声唤道:“师姐,冷公子,住手。” 身如急电,话音未落,来人已到木桥处,纵身一转,落在李落身侧,扬声急急说道:“别打了。” 李落一怔,温颜说道:“怎么是你?” 来人琼鼻一皱,朗声回道:“怎么不会是我?” 李落哑然一笑,和声回道:“流公子别来无恙。” “有恙,你们两个一个是大将军,一个是天子剑,还要和我师姐分个你死我活,我怎会无恙?”声音灵动,正是当日木括古道时李落三人所见的流云栈。 流云栈依旧做男儿打扮,对着女子盈盈一笑道:“师姐。” 女子轻轻点了点头,温言道:“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要来啦,难道要等你们血溅当场之后再来不成。”流云栈言笑晏晏。 冷冰冷哼一声道:“来的正好,当日在木括残城未曾与流公子一试身手,今日可了此心愿。” “还是不要了。”流云栈连连摇头道。 “哼,若我向你师姐出手,你该当如何?” “自然是要帮我师姐啊。” “那就好。” “不过冷公子虽然剑术高绝,要想胜过我师姐,恐怕也不容易呢。”流云栈似是半点不将眼前情势放在眼,坦然说道。 “云栈,不可乱说。”女子温颜责道。 流云栈轻轻一笑,却也不甚在意。 冷冰侧目望了流云栈一眼,没有接言。 李落轻轻一笑道:“冷公子以为如何?” “我无胜她的把握,分出胜败之时,也是决出生死之刻,若我与李缘夕出手,或可伤她,但未必能留她下来,若想留住她,须得我三人齐力出手方可。” “还有我呢。”流云栈似是对冷冰不将她放在眼略有不满。 冷冰扫了流云栈一眼,冷冷说道:“倘若她也出手,今日不战也罢。” 流云栈急忙点了点头,李落莞尔一笑道:“你离的这般近,不怕我与冷公子出手擒下你。” “我的武功自然及不上我师姐,但我的轻功可是不弱,就算你和冷公子出手,只要不存杀我之心,一时半刻未必便能擒下我。”流云栈笃定回道。 李落摇头苦笑,不知为何,看着流云栈,便想了大甘宫的李敛玉,莫名的自有一股亲近之意。 冷冰亦没有出手之意,冷冷的盯了流云栈一眼,转头望向别处。 流云栈望着远处的李缘夕,扬声笑道:“我们又见面了。”李缘夕置若罔闻,目光转也不转,冷冷看着绝美女子。 流云栈亦知李缘夕本性如此,也不着恼,望着女子,笑道:“师姐。” 女子和颜一笑,放下掌玉箫,静静的看着李落几人。 流云栈轻轻说道:“她是我师姐言心,你们怎会动手来呢?” “是言姑娘。”李落看了女子一眼,和声应道:“是我先出手的,言姑娘才智不凡,我心生忌惮,存心生死相搏,缘由在我,与令师姐无关。” 流云栈一呆,愕然回道:“怎会这样?” 李落神色淡然,不曾答言。 “那你们可是还要再出手么?” 李落看了冷冰一眼,缓缓说道:“不了。” 流云栈长出了一口气,欣喜说道:“好啊,不动手最好,师姐你说呢?” 言心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冷冰剑已归鞘,已无再战之心。 李落看着言心,清冷说道:“言姑娘若再遇到我,不必手下留情。” 言心轻轻一叹,轻声说道:“大将军竟是如此敌视我么?” “只是所谋不同,日后自然免不了争斗,我未必会念及流公子情谊,言姑娘也不必如此,若我败在姑娘手,不过是技不如人,非是对言姑娘有敌视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