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合兵出击
入夜，转凉。【ㄨ】 李落和刘策两人巡查营各部，将士见到李落前来，皆都身行礼，李落含笑一一回礼，没有分毫王孙公子的颐指气使。 刘策在旁暗暗点头，两军交战以来，李落身先士卒，早已没了当日初出卓城时军将士的印象，这个大甘九皇子，已渐受军诸将敬重。 两人正自前行，迟立突然打马而来，远远唤道：“大将军，刘将军。” 李落止住战马，等迟立近前，问道：“什么事？” 迟立一礼，道：“大将军，史将军和楚姑娘已经入营，所幸大将军早早下令，我军派出接应的将士果然在露水沿岸发现西戎敌骑，两军交战几番，迫退了西戎骑兵。” “哦，可有损伤？” “还好，史将军和楚姑娘没有遇到西戎敌军，只是我军接应的将士和西戎交战了数场。西戎攻杀颇为猛烈，不过牧天狼是路将军亲率，先行伏击了西戎敌骑，他们没占到便宜，后见我军援兵也至，西戎只能退兵。” 刘策在一旁笑道：“大将军真是妙计，末将从未想到大将军竟然能擒下西戎圣引，羯罗这个跟头栽的可不轻。” 李落苦笑一声，怅然回道：“哪里是擒，分分明明是我骗来的。” 刘策一愣，转言开解道：“大将军，两军交战向来都是兵不厌诈，末将以为大将军此举没有什么不妥，若不然，我牧天狼何日何月才能迫羌行之死战，到时我大甘将士死伤恐怕更甚。” 李落没有应声，岔开说道：“既然史将军和楚姑娘入营，西戎过不了多久该会纵兵强攻，倘若等到狄将军来援，羌行之除了退兵，难有作为。” 迟立一皱眉头道：“不知道沈先生和狄将军怎样了，军也没有消息传来。” 刘策倒不担忧。沉声说道：“沈先生智计不在羌行之之下，羌行之在出兵前定会故布疑阵，不过就算能瞒过一时，也绝骗不过沈先生和狄将军太久。说不定这个时候征西大军已经在行军途了。” 李落点了点头，道：“迟将军，让军各营多加戒备，只要我牧天狼仍在，西戎便是输了。” 迟立正要接令。突地营传令将士高声呼喊道：“敌袭！” 三人脸色一变，刘策猛吸了一口凉气，骇然道：“来得好快。” 李落双眉一挑，沉声喝道：“回营。” 三骑向军处疾驰，半路上呼察靖兄妹以及石冲诸将也都赶来，汇入李落身侧，疾奔向阵前。 来到营前，听见西戎骑兵的马蹄声传了过来，不过黑压压一片，没有火把。看不清来了多少骑兵。 一骑探马狂奔到几人身前，来将翻身下马跪倒，回道：“大将军，敌骑已在我大营十里外，从西北一侧攻向我牧天狼大营，天色太暗，看不清有多少兵马。” “再探。”刘策喝道。 “是。”探马身上马，绝尘而去。 李落抬头看了看夜色，无月无星，傍晚时分。大营百里方圆了乌云，遮住天色，入夜之后，四处俱是漆黑一片。 “月黑风高。好一个杀夜。”李落冷哂道，“除军外，其余各营灭掉火把。” “遵令。”迟立急忙传下李落军令。 牧天狼大营突地一暗，只剩下李落所处的军仍是火光通明，余下各营都隐入了黑夜之。 李落极快说道：“羌行之和羯城兵合一处，不予我牧天狼喘息时机。这一战，已是破釜沉舟，胜，则可尽收狄州疆土，败，除退回沙湖外，再无他途。今夜无月，虎贲营难战，传我军令，越骑胡骑两营居首，结刺马阵，夜色太深，西戎难成军阵，余下射声次之，屯骑居后，步兵营和垒营守住大营，西戎骑兵兵行极速，谨防他们劫营，军左右两营，随我御敌，记住，军将士手的火把不能灭。” “大将军，太危险了。”刘策和呼察靖急忙说道。 李落冷喝一声道：“出兵！” 众将见李落意绝，无奈只好各自整军出战，刘策唤过迟立，仔细叮嘱了一番。 不过盏茶功夫，西戎骑兵的马蹄声清晰可闻，牧天狼各营准备停当，只等李落下令。 “传令射声营，敌骑靠近后将营的强弩弓箭都射出去，一支不留，弓箭过后，越胡两营即刻出兵。” “是。”迟立调转战马，疾去传令。 军左右两营已整装待发，呼察冬蝉跟在李落身后，掩不住一脸的凌厉战意。突然兵阵侧旁稍有骚乱，呼察冬蝉望过去，冷叱道：“什么人？” 李落转头一看，却是当日被李落赎下的无名女子，骑在马上，欲与军将士出战。营众将大多都不识得此女，只知是随楚影儿一同回营，一时没敢让她近前，喧哗了几句。 李落一愣，正颜说道：“你不善马战，天色太黑，我也顾不得你，回去。”话音刚落，就听弓弩声绝弦而去，迟立策马飞奔过来，道：“大将军，西戎大军已攻上来了。” 李落一展疚疯，率先上前几步，立在阵前，作势欲击。 黑夜之，两军谁也没有出声，就听马蹄沉闷的声响。箭雨刚落，越骑营和胡骑营便杀了出去，眨眼间，刀枪相击声传入李落耳，战马嘶鸣和将士呼喝声慢慢响了来。 幕天夜色，被军处的火光一激，更映得不远处的战场漆黑如墨。 李落微微侧着头，仔细分辨两军将士的声响，突然间两军将士杀喊声猛然高了来，李落回揽马缰，战马长嘶一声，直立而，李落朗声喝道：“军骑，随我冲。”说完当先向营外疾奔出去，迟立和呼察冬蝉及军骑将士紧随其后。 李落边行边沉声向迟立和呼察冬蝉说道：“入阵之后，军骑避开我军将士，突入敌阵，结刺马大阵，把西戎骑兵引过来。”顿了顿，接道：“若我战死，命刘将军暂代牧天狼主帅一职。” “大将军！？”迟立和呼察冬蝉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