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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王老板好看,故意放下他的食指,竖起了他的拇指。 王老板面上脸皮一抖,心中后怕不已。一张黑脸涨成了猪肝红,简直就是坐立难安。 那嬷嬷心里得意,总还要给他找台阶下,便堆起一张笑脸道:“虽然撷花不在,还有其他好姑娘给您留着呢。您跟我来吧。” 顺势的台阶,王老板镇定下来,又一次傲慢的抬起头,活像是个仰着脖子的千年王八。 同样的,泸州城里还有一件不为人注意的事。 这件事让沽酒老窖的何老板很高兴,但也累了些。 每日的新酒原本只要五坛,放在桌上让客人自取便可。 如今他还要再多弄出三坛来。 因为总有人每日定时来取。 那个人从来不多话,只给一大锭银子,然后拿酒。 虽然有些奇怪,但只要有收入进账,何离并不以为意。 他只是偶尔有想,或许出门取个经是有好处的,要不怎么店里的生意多了呢。 只有一个人很为难。并没有高兴。 那是梧桐春的小二。 收了房钱,却没人住,也没人退。岂非是浪费? 那两位大爷订了房间,却一直不在,那这屋子到底是留着,还是给人退了呢? 沽酒老窖(十四) 柳轻轻已经坐在那边看着陆小凤很久了。 他沉着脸,一把长须好像快被怒火点着了一样,几乎都要开始冒烟。 陆小凤双手交枕趴在那里,他的面前摆了一张羊皮纸。 依然是那一张洁白干净的连点墨渍也不曾晕染的羊皮纸。 五日已过。 这五日间,美酒依然由美人送了过来,柳轻轻他们却并没有过来。而今天,柳轻轻来了,他从一个时辰之前过来,从来开始,就一直坐在那边,沉着脸看着陆小凤。 他不开口,陆小凤便也不开口。 比谁耐的住气,他一向是赢家。 柳轻轻当然胜不过陆小凤,因为陆小凤是和西门吹雪比的。谁能和西门吹雪比不说话?陆小凤虽然一直在西门吹雪面前输,却也因为这个,从来在其他人面前赢。 更何况,七日之约就要到了,陆小凤却整日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丝毫没有动静。柳轻轻如何耐的住心。他看着陆小凤道:“还有两日。” 陆小凤点了点头,只专注的看着那洁白干净的羊皮纸,道:“还有两日。” 他继而问道:“为什么千面夫人不来。” 柳轻轻说:“她怕不小心把你变成一个死人。” 陆小凤于是就笑了,挑起了四条眉毛在笑:“这岂非说明我的魅力很大?” 他的魅力当然大,足以大到迷倒八岁至八十岁的女人。 柳轻轻哧之以鼻,只道:“你看出了些什么。” 陆小凤伸出了两根手指晃了晃:“还有两日。” 柳轻轻深吸了一口气。 陆小凤却尤不知足,微笑着说:“你急什么呢?” 柳轻轻怒极反笑:“我不急。两日一过,你可以去和阎王讨酒喝。” 他这话里意思十分明显,不过陆小凤丝毫不以为意,他有很多次在阎王殿前路过打了个弯,结果阎王说我这里供不起你酒,给不起你女人,你还是回去吧。于是他又回来了。 陆小凤拿手指拎起那张羊皮纸,在灯火上熏烤着。 柳轻轻神色紧张,道:“怎么样?” 除了那纸被熏的黄了些,并没有变化。 于是陆小凤又从桌子上拿起一壶茶,往那羊皮纸上浇了下去,薄薄的一张纸瞬间被水浸透,现在洁白干净的羊皮纸不仅是黄的,还是湿的了。 柳轻轻又问:“怎么样?” 陆小凤道:“耐烤,不耐浸。” 柳轻轻大怒,拍桌而起:“陆小凤,你是在耍我吗?” “吼什么。”陆小凤用他金贵无比的两根指头夹起那纸,又拿到火上熏烤,水渍慢慢被烘干。留下了皱巴巴的痕迹。 又黄,又皱,上头却依然空无一字。 柳轻轻不屑道:“你以为这种方法我们没试过?” 陆小凤道:“那想必柳大侠也知道这纸张出自何处了。” 柳轻轻颔首:“京城墨记通坊。这是那里最好的纸,叫犊皮纸。” 陆小凤微微一笑,搓了搓那纸,慢条斯理道:“那柳大侠知不知道,这个纸,是可以分作两层的呢?” 说话间,那又黄又皱的纸已经被搓了开来,露出一条细缝。 柳轻轻面色一变,眼里露出贪婪的神彩来。 陆小凤两指一撕,那张空无一字又皱又黄的纸就变成了两张,一张呈半透明。陆小凤把那剩下的略厚实些的纸扔到了水里,看字逐渐在上面浮现出来。 敕乐川,阴山下,龙摆首,尾朝南,三十…… 未完的字没能显现出来。 因为它一把就被陆小凤捞了出来。柳轻轻反应不慢,指间扣住一把梅花针就朝陆小凤抖出去,奈何他遇到的是三只手的陆小凤,三只手的陆小凤动作也许比司空摘星要慢一些,却绝对比寻常人要来的快。他仰头一倒,一脚蹬起一张圆形刻花凳。 嗖嗖嗖几声,梅花针尽数打在了花凳上。 同时,柳轻轻再也看不到那张纸了。 因为它已变得粉碎,纸屑横飞在陆小凤指间。天下闻名的灵犀一指,竟用来做撕纸这种刹风景的事情,真不知道是该说浪费,还是胡闹。更甚至,他撕的可能会是几千万两黄金。也只有陆小凤,才做的出这样的事来。 柳轻轻目瞪口呆,在气的浑身发抖之前,他脑子里想的居然是这样一句话,陆小凤果然是一个混蛋。看来,陆小凤是一个混蛋,不仅是女人的共识,很快也要成为男人的共识了。 陆小凤不止撕碎了纸,还不作数一般的把纸吞进了嘴里,嚼碎了咽了下去。 大大方方的在柳轻轻面前打了一个饱嗝。 “你!”柳轻轻猛然一拍桌子,桌上一只手掌印,怒声喝道,“既然如此,留你无用。” 陆小凤脚步一错避了开来,口中笑道:“我一直很想知道人生气时能不能被气死。你继续生气,气死了,我就不告诉你那纸上写的是什么了。” “那纸不是被你撕了吗。” “你死了还能继续活,这纸碎了我当然也能再把它复原出来。” 柳轻轻停了手。 陆小凤负手而站,闲闲说道:“你自己眼力慢,看不见纸上的字,我已经全部看出来了。你要是杀了我,那这宝藏,我就和阎王平分了。” 柳轻轻一只手攥成拳头,在衣袖里捏的死紧。他一双虎目中火焰灼人,烧的晶晶亮,像是狼豺虎豹一般的死死盯着陆小凤,让人有种被即将被秃鹰啄食的感觉。 陆小凤却依然很气定神闲。 柳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