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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炸毛的醉猫。 岑衍全程熟视无睹。 下车时,他强势将她抱起,不顾她的挣扎和对他一次次地重咬。 徐随后知后觉想到他回来前买的醒酒茶。 “岑总,醒酒茶!”他提醒。 岑衍脚步未停,声音和他的背影一样冷:“扔了。” 不容置喙的语气。 徐随只能扔掉。 * 时染醉得不轻,岑衍看得清楚,不然今晚的她无论如何都不该是这幅模样,哪怕其中有他的欺负,至少和前两次醉酒完全不同。 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拿出了一瓶又一瓶的酒放在了她面前。 “喝吧。”替她倒了杯,他推到她面前。 液体暗红,醇香四溢。 头顶灯光幽暗,气氛似乎暧昧正好。 时染已经没有掉眼泪了,只是在啜泣。 闹了一路,之前又被他在车里那么欺负,其实她的酒已经醒了一点点儿,但毕竟喝了那么多,最后又是一杯最容易醉的混酒。 如今抬眸,仍是眼前模糊摇晃。 可她依然分得清,欺负她的人,站在她身旁的人,都是岑衍。 他对她做了那么混蛋的事。 醉酒让她没了顾及,时染只想发泄。 “啪——” 酒杯被她一扫掉到了地板上。 碎片四溅。 酒香跟着弥漫到空气中。 岑衍早有预料。 他又倒了杯,神情已然恢复了冷淡肃穆,情绪不曾有半分起伏外露。 “醉了就不会难受。”深眸紧盯着她,他说。 可时染哪里听得进他的话。 她想也没想就要再扔。 这一次,手被抓住,继而温热手掌将她包裹。 她条件反射挣扎。 “我陪你,”视线始终不离她,眸底暗色翻涌,再开腔,岑衍语气到底不再那么强硬,“时染,我陪你喝,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想怎么闹,都陪着你。” 明明只是什么情绪也没有的一句话,明明这人这么混蛋,可当他的话钻入耳中,当他的双眸沉沉地望着自己,时染竟是不受控制地掉了眼泪。 岑衍看到了。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心脏像是被手攥住了似的疼,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拿过另一只高酒杯替自己倒了杯。 仰头,喉结轻滚。 他一饮而尽。 没有丝毫犹豫,哪怕他今天才因高烧不退和胃痛住医院挂水,哪怕医生一再嘱咐他的饮食要清淡,忌烟忌酒,好好修养。 时染精致的脸蛋上染着醉酒的嫣红,黑白分明的眸里沁满水雾,她看着他,隐忍的情绪突然毫无征兆地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 眼泪开始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她没有擦,于是很快,眼前更加的模糊不清。 岑衍瞧见,只觉心脏再次被猛地揪住,继而一记重锤击下,异常的疼,深埋骨血中的阴暗气息似要冲出来,使得他的眸更幽暗了。 “如果难过就哭。”他说。 很淡的一句话,却瞬间点燃了时染身体里的火.药。 “不要你管!”她爆发,“你算什么?你什么也不是!” 岑衍眸色变暗。 “要喝吗?”推过酒杯,他沉声问。 悲伤、委屈、难过等种种情绪一起席卷而来,又迅速膨胀被放大无数倍,惹得时染几乎没法呼吸。 难以形容的钝痛蔓延。 手指攥紧,指甲掐入掌心印出道道痕迹,她抬手就将最近的那瓶酒挥到地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早就不要你了啊……”情绪波动太厉害,脑袋眩晕,胸口沉闷,时染低低地说着,“不要你了,我已经甩了你,为什么还要欺负我纠缠我……” 她的哭声沙哑。 胸口倏地窜出一团烈焰熊熊燃烧,岑衍抿着唇,眸色暗到了极致。 他伸出了手,一手捧着她的侧脸,一手轻轻替她拭去眼泪。 “领证前晚,你说等你,”喉咙发紧,呼吸炙热,他说,“所以我在等你,时染。” 她的眼泪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滚烫。 岑衍克制着,沉沉再开腔:“青城那晚我说过,我要的是你,只想要你。今天在医院,我也说过就算你报复了我,我们之间也勾销不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你离开。” 时染猛地直摇头。 “我不要……不要……”她语无伦次地拒绝,“你是混蛋,你欺负我,我不要你,不要……” 脸被抬起。 她早已哭得不成样儿。 岑衍暗哑的嗓音像从喉骨深处溢出,偏偏异常极端得平静:“还恨我,对吗?” 指腹拂过她的眉眼,她的鼻尖,最后落到她的唇上。 “染染,”他叫她,第一次叫她染染,嗓音无法形容,“既然还恨我,那就嫁给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折磨我,报复我,好吗?” 四目相对。 一个幽邃,一个迷茫。 脑袋更晕沉了,像是再也支撑不住,时染费力抓住了他的手拿开。 “可我……”她望着男人的眸,低低地,沉沉地说,“不爱你了啊……” 那么清晰。 那么……刺骨。 * 时染彻底醉了,在放纵自己喝了一杯酒后。 不知是闹了那么久彻底闹完闹累了,还是第一次放肆地哭哭累了,醉了没一会儿她便闭上了沉重的眼皮昏睡了过去。 睡容安静,只是眉目间仍染着挥之不去的委屈难过。 岑衍抿着唇静静地看了她很久,最后动作轻柔地将她抱起抱去了二楼卧室,和那晚在青城酒店一样,他笨拙地替她卸妆,替她盖上被子,又在床头柜上放了杯白开水。 回到吧台,满地的狼藉。 岑衍没有管,而是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 一饮而尽。 喝了一杯又一杯。 直到手机振动。 * 城西。 偌大的别墅里此刻灯火通明,苏芸收拾好了行李下楼,看到从回来就一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时柏利,顿时皱眉。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生气?”她在他身旁坐下。 时柏利满腔的怒火,没作声。 苏芸叹气,索性换了话题:“马上就要出发去机场了,你要不要……给浅浅打个电话?这次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时家在国内外都有公司,国外如今由时遇寒负责,国外的分公司则一直都是时柏利负责,傍晚那边突然来了电话出了点儿问题,所以他们订了最快的机票回去。 苏芸见他还是不说话,气得推他:“时柏利!” 时柏利回神。 他的眉头紧皱:“多少年了?浅浅一直不肯叫我一声爸,打过去也是敷衍,我……” “话不能这么说,”每每提到这个话题,苏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