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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慢低沉地笑了起来。 临走还要戳他一刀。 他哪里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 你看,我明知柳二是花花公子,一面和女人在洗手间恩恩爱爱,一面热烈追求我哄我开心,可我宁愿选择他,也不愿多看你一眼。 就如同那晚在私厨外她说的,就算她再怎么见一个喜欢一个,也断然不会再喜欢他再选择他。 * 车子在马路上平稳前行。 时染漫不经心地欣赏车外风景,忽的想到什么,她扭头看向裴远,问:“我哥这次出国怎么没让你一起去?” 裴远是时遇寒的心腹,大多情况下都是寸步不离跟着的。 裴远一边开车一边面不改色地说:“大小姐,时总让我留下来保护你。” “是么?”时染挑了挑眉,哼笑,“裴远,老实人是不能说谎的哦。” 裴远:“……” 脸色不自然了。 “没有。”他坚持。 时染似是来了兴趣,哼哼了声:“恐怕不是保护我,是保护他的未来女朋友的吧?我这个妹妹只是顺便,是不是?” 裴远尴尬,脸色更不自然了。 “大小姐……” “行啦行啦,不问了,你是老实人,不能欺负你。”时染一本正经地逗他。 裴远:“……” 还想说什么,后视镜一瞥,发现那辆黑色宾利。 “大小姐,岑总跟上来了,要我甩掉他吗?”他问。 时染扬着手,漫不经心地盯着自己今天刚做的美甲臭美,闻言语调凉漫:“他要跟那就让他跟。” “是。” 时染丝毫不管。 哪怕最后岑衍跟到了公寓楼下,她也不曾再看他一眼,直接将他彻底无视,而恰好姜婳从外地归来,两人遇见便挽着手一块上了楼。 * 姜婳的剧本还需要修改,时染知道这次剧本的重要性,便没有闹她,两人说了会儿话,各自洗完澡后,姜婳开始工作,时染便习惯性地拿出了平板看电影。 都在客厅,依然是所有的灯都开着。 这已成为了时染的习惯,也是姜婳和她在一起时的习惯,她不放心时染一个人呆着,只要她在,她会陪着她看着她。 * 时染其实很累,可她睡不着。 本想吃安眠药助眠,但想到姜婳若是看见了一定会生气,她只知道自己失眠严重,却不知道她还会吃安眠药,若是知道了一定会阻止,说不定还会现在就强行带她看医生。 算了。 最终,她放弃。 却没想到看着看着电影,她竟然隐约有了睡意,眼皮也逐渐变重,最后,她迷迷糊糊陷入了睡梦中。 * 时染做梦了。 第二次,梦里全都是岑衍,和野外生存那晚不同的是,这一次画面格外清晰,也十分完整。 从两人初见,到她单方面热烈地追求,再到最后她伤心欲绝离开。 一帧帧,一幕幕。 她搂着他娇笑,她偷吻他唇角,她心跳加速大胆的表白,她偷偷从背后抱住他,跳到他背上撒娇地要他背,她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他…… 点点滴滴,恍若昨日。 时染不愿梦见这些,可无论她怎么试图甩掉,那些梦仍是如影随形,缠着她,追着她。 而梦的最后,画面停留在了…… 心尖蓦地被刺痛,痛感延绵不绝经久不消,时染猛地睁开眼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做噩梦了?”姜婳听到她的动静转头,跟着起身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 时染接过。 眼神仍有些茫然,她闭了闭眼,而后很斯文地喝了几口,喝完,她的手始终握着杯子久久没松开。 她垂着眸。 半晌,她仰起脸看向姜婳:“我梦到他了。” 乔越的名字差点脱口而出,然而望着她的眼神,姜婳还是换了个名字:“岑衍?” “嗯。” 指腹在杯子上无意识地轻轻滑着,说着说着,时染低低地笑出了声:“他现在又来招惹我……婳婳,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嗡”的一声,手机忽而振动提示有微信消息。 纤细手指按了按额角,时染拿过,随手点开。 而后…… 她唇角勾起了冷艳弧度:“他就是有病。” 微信是柳二公子发来的,只一句话—— 【染染,明天不兜风了,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都不兜风了,现在谁都知道了,你是岑四哥的人,我不敢……】 第35章 【岑四哥放话说你是他的人,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 现在没人再敢追你打你的主意,我是冒死来提醒你的, 也不枉我追你。唉,可是染染,你怎么就是岑四哥的人了呢, 你早说啊,早说我就……不追了。】 柳二公子又加了句。 时染瞧见, 退出微信,将手机扔了出去。 姜婳在她身旁坐下,十分冷然地说出自己的看法:“在楼底时,他看你的眼神, 就像是一只耐心等待已久的雄狮,而你,就是他的猎物。” 以旁观者的角度,她一针见血:“换句话形容, 他那样的男人, 是极有耐心的狩猎者,对你,他势在必得, 眼神毫不掩饰。” 时染另一只手还握着杯子。 她的神色淡静, 似乎不受影响也浑不在意, 只是唇角勾起的弧度愈发明显, 轻轻袅袅的, 她笑了笑,看着颇为风情,实则凉薄凛冽得很。 “婳婳宝贝儿,”侧眸,她故意朝姜婳轻佻地抛去媚眼,“那你形容形容我呗?我这样长了张漂亮脸蛋的女人像什么呀?” 姜婳哪里猜不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直接换了话题:“醒了还睡得着么?如果能,能睡多久?” 猝不及防。 时染作势委屈地嘟嘴:“怎么又提这件事啦?婳婳……婳婳宝贝儿,我还能睡的,现在已经好很多了,真的,我这就回……” 手被摁住。 “宝贝儿……” “再装。”姜婳睨她,嗓音泠泠。 时染眨眨眼。 但姜婳始终没松手。 对视几秒,时染双眸愈发委屈,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姜婳看。 “可我没病啊。”她撒娇。 姜婳微不可查地挑眉:“我有说你生病?时染,我只是说你的睡眠问题,心虚了?” 时染:“……” 贝齿轻咬了下唇,时染楚楚可怜地对上姜婳的目光。 “美人计对我不管用,”姜婳毫不客气将她戳穿,“别装了。” 时染顿时泄气,佯怒:“婳婳!” 姜婳神情和语调皆是一贯的清冷,但细听之下便能发现其中的一丝柔软:“我有一个中医朋友,我们见见他,调理治疗失眠。” 中医…… 时染蓦地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