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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道:“曼曼还小,不要看。” 宁兰心下冷笑,你上一世将我囚在花木馆给我灌春|药的时候可没觉得我小,这个男人在人面前真是爱做戏。 皇后将霍起叫去,递给他一张小巧的纸条,脸上乌云浓重。 这个虞安安,还妄想做他儿子的太子妃? 真是恶心死她了。 霍起接过看了一眼,还给皇后,又转头看太子。 太子虽然不知道纸条上写了什么,但今日之事一出,虞安安是不可能再嫁入东宫了。 那他和宁兰……是不是可能更大了? 霍起接过纸条时,也想到了这件事。 皇后将纸条扔到虞安安脸上,冷着脸让大宫女云安一字一字念给所有人听。 【见远吾郎,君之朗逸勇猛,自上次身受后日夜所思。盼于岚烟馆未时一寐。——安安】 虞安安忽然发出崩溃的大喊:“我没有!我没有!是宁兰!是宁兰陷害我!” 骤然被点到名,刚进来的宁兰露出惊讶的神色:“安安,我一整个下午被马颠进围场,根本不在,怎么可能在岚烟馆害你?” 她仰头看向霍起,道:“世子殿下可以为我作证。” 霍起没有说话,但他没有反驳,更没有人敢上前问他。 贺兰筹冷冷对着跪在地上的男人道:“魏南,你可知罪?” 魏南低着头,坚定道:“臣愿一死以谢罪。” 魏南是魏贵妃的本家,她见皇后没有阻拦,问道:“既然约的是六皇子,你为何在此?” 魏南垂着头:“皇子收到纸条后吩咐我来和侯女表明心意,解释清楚误会。没想到我一进来就被打晕,醒来时满室都是迷情香。我想……是臣的错。” 魏贵妃丹红指甲在扶手上狠狠一刮。贺兰筹是她的心血,是她和皇帝最爱的儿子。镇北侯离京前将虞安安托给她,说镇北侯府虽然表面上装作效忠太子,要与东宫结亲,实际是支持真龙之相的六皇子的。 虞庆说他领兵与凉州互为依仗,等到大事起,就举兵清缴凉州霍氏与太子一党,拥立六皇子。 他就是这样支持六皇子的? 虞安安是有几分姿色,若不是儿子今日守住了,等真的来岚烟馆赴约,他们以后不知要怎么以这件事威胁他们娘俩!若他们稍有不从,就去御前告六皇子一个奸|污贵女,这还如何做储君? 魏贵妃气得手臂不住颤抖。 太后不耐远行,皇后就是围猎时的后宫之主。她对云安道:“镇北侯女既然与六皇子之前已有旖旎,本宫原该成人之美,请陛下为你们赐婚。但现在出了魏南的事,恐怕陛下不会答应让你嫁入皇家。” “魏南拉出去,杖八十。虞安安闭门思过。今天的事,任何人不许往外说。” 众人连忙称是。 接着,她向长公主、三公主、元露、魏瑛和宁兰招招手:“你们五个,留下陪我抄佛经,都静静气。” 众人知道,这是皇后怕贵女们秋巡心野了,再出事。 贺兰玺拧眉道:“母后,曼曼她脚崴了……” 皇后威严道:“抄经又不用脚腕,你担心什么?” 魏贵妃向儿子招了招手,将他从宁兰处唤过来,低声道:“立刻去找陛下请罪,赶在云安出发之前,马上走。” * 从皇帝的营帐出来,贺兰筹揉了揉眉头。 魏南受了刑,无法伺候。身边是个新提上来的小子,谄腰问道:“殿下,娘娘问可好了?” 贺兰筹有些疲惫道:“父皇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他的声音在秋风中有些沉重:“让虞安安做我的侧妃。” * 宁兰听到消息时,愣了片刻。 这一世,出了这样的事,虞安安竟仍旧是做了六皇子的侧妃么? 镇北侯府依旧与贵妃系绑在一起,仅凭借弘安侯府,她怎么报仇? 作者有话要说: 争斗掰头不是重头戏,曼曼和柿子谈恋爱才是大事嗯! 第17章 贵女们每日晨、午、晚都要去皇后处抄写经文,早起晚睡,每日困倦,都安分了许多。因着皇帝的意思,虞安安并没有像皇后吩咐的一样被禁足。但是皇后不想见她,没有喊她来抄经。 虞安安出了丑事,面上无光,想到贵女们表面上姐妹情深,心里不定怎么笑她,她也不想来。 这一日午后按原先的计划,元露要在木兰山脚的畛湖办一场百花宴。皇后对她喜爱又放心,值此特殊时期,依旧允许了她们一整个下午的假。 正是青春年少,儿郎们肆意骑射,身姿矫健优美,少女们日日抄经。外面的世界那么美好,她们却只能拘在皇后的殿里,连大声说话都不允许,心早躁动得不行。 这一得了假,行宫贵女闺房里处处香风阵阵,笑语不绝,比之来时更盛。失去过自由的滋味,自然更懂得珍惜。 少女们将带来的美丽衣裙一身身排开挑选,处处香软纱叠,璎珞玉响,华美的首饰铺满了妆镜台。尤其是想起世子与皇子们的身姿……少女们更来劲了。 宁兰受伤当日,霍起、贺兰玺、贺兰筹都遣了女使送药。因为世子派来的女官青药一并将她单子上的发饰送到,她不想让其他人察觉她在暗地调查,只好婉拒了太子和六皇子的女使让她们回去。 青药与别的女使不同,她亦精通医理。对答了首饰一事无误后,她蹲下身将对脚踝愈合有奇效的跌打药揉开,帮宁兰敷好了,又交代行竹这几日如何养护她。 等人走了,行竹将她出去时佩戴的钗簪一一对比,不知霍起用的什么方法,在围场那么广阔的土地,又在树林草地里四处零散的细小发饰,居然每一件都被他找回来了。 她却不知道,其实哪怕她不写单子,霍起也能一件不落给她找到。 唯有一只耳铛,因为太过细小,估计找不到,宁兰也没有写在单子上,罢了。 青药今日又带了新的跌打药过来,帮宁兰按压穴位,帮助脚踝愈合。她的手法很熟练,宁兰想,也许世子在战场上受伤,她也会这样按摩帮他吸收膏药? 她心里涌上来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似是觉得他们不检点,但这又确乎称不上什么不检点的事。 大约是她太保守了,宁兰压下这股不快,仍是十分礼貌地谢过青药。 院子里忽然传来元馥的声音。 “曼曼,你看我这身新衣服好看吗!” 宁兰对青药道:“代我谢过世子殿下,今日百花宴寻到机会我会找殿下再当面奉上谢礼。” “侯女太客气了。”青药给她敷好药,站起身不亢不卑道:“狮子黑是凉州进献的马匹,世子是凉州少主,出了这样的事不可能置之不理。侯女养好伤是要紧。” 元馥进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