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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

    “你说什么?来再说一遍。”

    石姣姣哼笑,“让我做你的妃子,然后和你后宫所有的女人一样,等着你的临幸,为你争风吃醋?”你怕是不想活了。

    石姣姣手上簪子尖锐雪亮,她看着皇帝的眼神却是沉如黑渊,嘴角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的笑,并不春花灿烂了,而是十分的渗人。

    皇帝九五之尊,一身真龙紫气,真真正正的是诸邪勿近。这辈子他就没怕过什么东西,谁能想到,此时此刻,他让个小姑娘给笑的双膝发软呢。

    石姣姣这一刻是真的起了杀心的,谁让皇帝敬酒不吃吃罚酒,捡了条狗命,竟然还敢惦记着要她做妃子。

    小冤家告诉她的,被她亲手杀的人会消散,连尸体都没有。杀了麻烦少不说,还不会留下痕迹。

    她转着簪子的手指灵活,不着痕迹的朝着皇帝同样娇嫩的脖子部位瞄了两眼。

    皇帝打了个冷战,这是生对死本能的畏惧,即便现在这种状况下,对面的只是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无论怎么衡量,都会使他占上风。

    可他就是怕到想撒腿就跑。

    石姣姣还在看他的脖子,皇帝下意识的脖子一凉,“啪”的伸手捂住,清了清嗓子,撑着气势喊了声,“朕走了!”就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跑了。

    石姣姣盯着他没影,这才颇为可惜的叹口气,摆弄着手里的簪子,重新戴回头上。

    皇帝回到自己的房间,大发了一通雷霆,把贴身太监责骂到差点尿了,怒斥他们不尽心,竟然自己走了这么半天,也没人找!自己死在外面也没人知道云云。

    可怜贴身太监一把年纪了,皇帝从很多年前开始,就经常性的玩个独自失踪,还万万不许人找。

    皇帝想要干什么,当然是纵着,老太监只好把保护皇帝安全的人像撒网一样,一层层的从皇帝周围向四外扩散。这样确保无论皇帝自己晃到哪里去,都能够保证安危。

    而早上皇帝走的时候,明明连一道“网”都没能碰到,只能是在内院,去哪个嫔妃的院子里了,他们这些奴才跟着上去不是找骂吗?这才没跟着的……

    谁能想到,就是皇帝的嫔妃差点把皇帝搞死呢。

    不过皇帝怎么大发雷霆,跟石姣姣都没关系,把皇帝这边搞定,石姣姣安抚了下人,就爬上床,和赵平慈一块儿躺着去了。

    她手指逡巡在赵平慈的脸上,心里盘算着后面要怎么办。

    事情走到这一步,两个人彻底变成一根绳上的蚂蚱,赵平慈也有了松动。

    石姣姣琢磨着,既然赵平慈是比较吃这一套,喜欢别人为他牺牲奉献,那还不简单吗?

    于是等到药性过去,赵平慈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自己的住所,身上的伤已经好好的处理过,他没有被下狱,没有被弄死,皇帝不知道怎么样了,娇妃也没了音信,一切似乎都变回从前的样子。

    赵平慈被同屋的小太监看着,将养了两天才下地,才能下地,就托人打听了娇妃那边的事。

    这一打听,赵平慈震惊不已,娇妃被皇帝贬斥降罪,直接打入冷宫,在随皇帝回宫之前,需整日在行宫佛堂之中跪满六个时辰忏悔,据说娇妃的病情反复,日日带病在佛堂跪到深夜。

    而娇妃遭受这样贬斥,赵平慈却没有受到牵连。

    打听到这些消息之后,赵平慈百思不得其解,如若娇妃有罪,那当日在娇妃床上的自己,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而石姣姣也不再找赵平慈,甚至没有要任何人给他带过任何一句话,赵平慈试图接触石姣姣宫中的人,但是所有人见到他都一脸的讳莫如深,避如蛇蝎。

    先前对他百般纠缠的娇妃,一夜之间和他撇清了关系,把所有的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赵平慈说不触动是假的,他也非常的奇怪,当时皇帝已经见到他的容貌,娇妃到底用什么作为代价,让皇帝竟然放过了他。

    他迫切的想要接触石姣姣,但是几次想方设法的送纸条,都像是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好容易在路上堵住了石姣姣身边的婢女,婢女一个劲的想要跑,好歹被赵平慈堵到假山旁边。

    小婢女无路可走,这才开口,“娘娘说了,到如今她已经是穷途末路,赵公公莫要再来,若是让皇上知道,娘娘又要……”

    说话的小婢女是石姣姣精挑细选出来的演技派,声音更咽欲语还休,两只眼睛红起来跟兔子一模一样,话说一半,又悚然捂住自己的嘴,无声的摇头落泪,像是说走嘴一般,挣脱开赵平慈,一溜烟的跑了。

    赵平慈听了这种说法,心肝儿被吊起来,只是石姣姣死活不肯回应他哪怕一个字。

    可他每天后背上面涂抹的,他一直没有断过的上好伤药,都是他们这个身份根本没有资格用的药。

    来送药的人无论赵平慈用什么办法,都不肯说这些是谁吩咐的。

    其实就算不说赵平慈也能够猜得到,他心情一天比一天的复杂,石姣姣抓得真的非常的准,赵平慈就是那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类型。

    这种人执拗的要命,却一旦有人对他真心实意的好,他就觉得愧疚,想要回报,而且回报起来,就像那拉磨的驴一样,一圈一圈转下来不嫌累不带停的。

    他想方设法地给石姣姣送信,石姣姣整天瘫在佛堂里头,除了有些无聊之外,倒是挺惬意的。

    一直到转眼半个多月过去,赵平慈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试图接触石姣姣虽然屡次都失败,又不敢明目张胆的直接去佛堂找人,但他一直没有放弃过。

    他也一直在等着有人来拿他问罪,甚至悄悄的已经送了信,把这些年攒的钱都偷偷的给了母亲,后路已经铺好了。

    当时被皇帝“捉奸”在床上,险些掐死,赵平慈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这么长时间了,只听到娇妃病情越发严重,身体每况愈下,而他却平安无事。

    甚至有一次皇帝从他身边走过,脚步微顿看了他一眼,都没有处置他。

    赵平慈这段时间各种打听,加上有一次小丫鬟说漏嘴,他是猜想到娇妃用了什么东西跟皇帝作为交换,交换他这条命。

    可到底是什么?娇妃又为什么连一点信息都不肯再给他?

    赵平慈被这些事情缠住心神,脑子里面想的都是石姣姣。

    总是想一个人时间久了,是会形成可怕的习惯的,这种习惯会让你的理智你的感官不听使唤,直到你被另一个人慢慢占据充斥。

    石姣姣着急的时候是真的着急,但是沉住气的时候也是真的沉得住气。

    整整一个多月,盛夏即将过去,石姣姣这天翻着赵平慈给他她送的纸条,总算是觉得火候到了。

    石姣姣靠在贵妃榻上,手指在装着纸条的盒子里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