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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气的珍近日到午膳时分请苏日娜来自己房中,压着她的小姑子好好学习打理家事。 这天珍珍点着当铺和田产的进项,让苏日娜打算盘的时候,文叔进屋来拜见珍珍。 苏日娜拨着算盘一笑,问:“文叔,你不是和哥哥忙去了吗?怎么这时候上嫂嫂这里来了?还是哥哥又有什么新鲜玩意儿要讨好嫂子让你送来?那我可得跟着开开眼。” 文叔一笑说:“格格说笑了,老奴才是来替少爷告诉福晋一声,步军统领衙门抓了前院的公爷走,等会儿宫里若是有人来请福晋或是有人来问福晋话,您一概都别回答,只等少爷来了再说。” “抓?怎么抓的?” 一抬头一问话间,她手抖了一下,一滴墨就滴到了手上,黑漆漆得在她白皙的手上甚是乍眼。 珍珍将湖笔轻轻搁在笔架上,一挥手让徐鸾端来了水盆,她挑了一点皂角将指尖的墨迹洗去,看着没有回话的文叔说:“文叔?说呀,怎么抓的。” 文叔低着头,平淡说:“自然是用了铁链锁着抓的。” “哦……这样啊……” 苏日娜晃了晃手里的算盘对珍珍说:“嫂嫂,我这账没法算了,府里出大事了呢,我心口慌得很。” “那便不算了,妹妹,我们去后花园走走,如何?” 苏日娜高兴地点点头,挽着珍珍往后花园走去。 … 国公府的后花园是一处约三亩大小、有湖有山的好地方,可这园子也颇为尴尬,它横亘在前院和后院之间,成了舒舒觉罗氏和巴雅拉氏两支之间的楚河汉界。 平日里前院的人不想在花园看见阿灵阿他们,后院的人不想在花园撞到前院的人。于是久而久之,这个园子就日渐荒废,比如在这盛夏时节,一个好好的池塘都没有人去种点荷花,只有一些芦苇荡在那里。 苏日娜挽着珍珍走了几步后说:“我过去听老人家说,国公府的花园在和硕公主尚在的时候山石林立,花草遍布,每年到了夏日都会有大把的莲蓬吃也吃不完,那时候和硕公主就叫人做了清火的莲子汤放在宽街的巷口,让来往的行人随意取用。” “如今这光景是不大好。”珍珍挑了一处亭子带苏日娜坐下,四周看看后又说,“可惜了,这么好的国公府,真的可惜了。” 就在这时,有前院的管事寻了过来,见着珍珍便跪下请安说:“七福晋,步军统领衙门来人请您到正堂说话。” 苏日娜抬了下巴,摆着格格架子说:“你什么意思?步军统领衙门是逮了我们七爷了?叫我们福晋干什么?” “这……”这管事也是个机灵人,他脑子一转便头磕着地说了实话,“七福晋,公爷的一个姨娘昨日逃出去到步军统领衙门告了公爷,说公爷强抢民女,如今东窗事发要杀人灭口。这姨娘上告的时候说,曾经在府里见过您。” 他又磕了个头,说:“七福晋若不愿去,奴才替七福晋去回了,再派人去请七爷回来。” 这管事说话条理清晰,像是个明白人。 珍珍站了起来说:“这事怎么说是国公府的事,步军统领衙门来找,我还是要去的,带路吧。” 她轻轻拍了拍苏日娜的手说:“你先回去额娘那里,等我回来。” 珍珍随着那管事穿过一道小门来到前院正堂,她上一回见到这么多人还是成婚在祠堂叩头敬茶的时候。 公夫人赫舍里氏已经在屋内哭成了泪人,舒舒觉罗氏黑着一张脸,颜珠福晋也就是佟三格格站在门边远远站着,仿佛和这一切没有关联,而法保福晋白着一张脸拿帕子咳嗽着正在和步军统领衙门的人说话。 珍珍一进屋,哭的说话的都没了声响,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她。 因为出事的是一位当朝二等公,前来国公府问话这事步军统领衙门派出的也不能是等闲之辈。这回来的便是一位正三品的总兵,他身穿一身齐整的官服朝珍珍拜了拜说:“七福晋,下官叨扰了。” “无事,大人请问。” 总兵打开折子问:“外逃国公府妾侍琴娘交代,公夫人那日殴打她,她曾向七福晋求救,可有此事?” 珍珍点头。 “琴娘又说,七福晋当时并未理财,可有此事?” 珍珍点头。 总兵问:“七福晋,您可知道国公爷的两个妾侍琴娘和箫娘乃是索府公爷伙同顺天府诬告其家人后抢来的?” 珍珍摇头。 从头到尾,珍珍只说了六个字,其他的一概只点头摇头。总兵见她不愿开口,也知道妇道人家参与到此间的事情颇为不便,便不再为难她。 总兵朝屋里的贵妇们一拱手说:“下官得罪了!” 说罢,便要告退。 这时候福保福晋跟了上去,她让侍女塞了一锭金子到总兵手中说:“请和我阿玛说,让他善待国公。” 阿玛? 珍珍心漏跳了一拍,看着病弱的福保福晋送走总兵后朝舒舒觉罗氏拜了拜便起身离去。 接着舒舒觉罗氏怨毒的眼神朝珍珍射了过来,“你得意了?” 珍珍面上没有一丝情绪,福了福后转身离开。 舒舒觉罗氏站起来冲着她的背影说:“这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儿,你别想得意!” 珍珍片刻未停恍若未闻,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待阿灵阿赶回的时候,珍珍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捧着冰碗怡然自得。 阿灵阿蹲在她身边点了她额头嗔怪:“干什么不等我回来,自己去对着她们干什么?” 珍珍舀了一勺冰塞到阿灵阿嘴里,那是兑了花蜜和切碎的桃肉的冰碗,在燥热的天气里吃一口就能让人幸福起来。 塞了满嘴冰的阿灵阿并没有停下唠叨:“你去了,那个恶婆子更得恨你。” “我不去,她就不恨我了?” 珍珍把冰碗里所有的冰水都舀了出来,一滴都不放过喝进了肚后说:“我们就没打算让她们好过,怕什么?” 阿灵阿在她脖颈里笑起来,最后和她击掌相庆。 “那个琴娘还真是个人物,给她一条缝,就能钻出去成这么大的事儿。” 珍珍把碗搁在一旁的小桌上,掏了帕子给阿灵阿擦着额头的汗问:“前面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吗?” “不会,我们的人没露脸,只是给她留了道门,传了点法喀要杀她的话。” 珍珍又问:“这琴娘真是法喀抢来的?” “戏班子里所谓的义父罢了,本来那班主养着她们也就是要卖的,班主对法保狮子大开口法保气得不肯给,法喀又看得喜欢,法保就去伙同顺天府把班主扔进大牢,再把姊妹两抢了过来。这琴娘当初能为了富贵带着妹妹出卖义父,现在为了活命出卖法喀也不奇怪。” 珍珍扶额说:“这两人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