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 出尔反尔

    “是的，这的确是贵方最先进的战斗机，我们对这款战斗机很满意，接下来，我们能去看看发动机的生产厂吗？”林老开口问道。

    在秦涛的推动下，他们不仅仅要采购先进的苏-35，还需要采购先进的al-35f发动机，所以，趁着这次机会，干脆将这些发动机都看看。

    西蒙诺夫点头：“当然没有问题，下一站，我们安排你们去萨留特厂看看。”

    第二天，西蒙诺夫带着东方来客，来到了萨留特工厂。

    “各位先生，欢迎你们的到来，我们很荣幸，自己的产品装在了东方生产的战机上，我们希望能进一步推动我们双方之间的合作关系。”叶里谢耶夫很是兴奋。

    “我们是来看al-35f发动机的。”林老直接说明来意。

    “各位，我们厂不生产al-35发动机。”叶里谢耶夫很是直接：“不过，我们研发的另一款发动机，应该会更适合你们。”

    另一款发动机？

    众人都有些好奇。

    “是你们厂研发的，不是留里卡-土星设计局研发的？”秦涛开口问道。

    “是的。”叶里谢耶夫说道：“我们研发的这款发动机，推力已经提升到了13.5吨，是贵方最好的选择。”

    莫斯科不仅仅是大毛的首都，还是很多设计局的驻地，还有各种生产厂。留里卡土星设计局的产品，主要在两个工厂生产：乌法厂和萨留特厂，其中的萨留特厂就在莫斯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西蒙诺夫带着东方客人来到了萨留特厂参观，不过，这个厂可不生产al-35f发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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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的时候，这个厂只是一家生产厂，但是，在红色帝国崩塌之后，萨留特厂的负责人尤里-叶里谢耶夫野心勃勃，他决定加强自己工厂的设计力量，甚至还从留里卡-土星设计局挖了很多人过来。

    这个工厂已经是生产兼研发了，他们研发的第一个成果就是al-31fn发动机，这款发动机就是专门出口到东方，供应歼十战机使用的。

    从技术的角度上来说，al-31fn并没有多么的困难，它不过就是进行了单发的适应性改进，把外部的机匣等部件进行了转移，但是，作为一个工厂能具备这种能力，已经不简单了！

    不过，他们并没有因此而骄傲，他们还在继续搞研发，他们研发的下一个成果，就是al-31fm发动机！

    看名字就知道，这款发动机依旧是在三姨夫的基础上改变的，不过，想要将发动机的推力提升到13.5吨，可不容易啊！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林老好奇地问道。

    “是啊，这种改款的发动机，是否成熟？”秦涛也问了起来。

    “各位放心，我们这款发动机是非常成熟的，我们改动的主要方式是增加风扇直径。”

    涡扇发动机也不复杂，就是相当于一个涡喷的核心机，外面增加一个外涵道，带动风扇直接从外面吹风，这样就能提供更多的推力了。

    这个风扇直径越大，推力就越大，但是同时，迎风阻力也就越大，所以，战斗机用小涵道比的，运输机用大涵道比的，就成为了一种惯例。

    三姨夫已经成熟了，现在，只简单地增加外涵道的风扇直径，就能提升发动机的推力，但是，迎风面积也会增加，如果发动机直径变化太大的话，那整个发动机舱都要改动，进气道的流量也要重新匹配，这改动的工作量可不小！

    “发动机的直径从905毫米增加到924毫米。同时，我们还计划研制新的全权数字控制系统。”叶里谢耶夫说道。

    只增加了19毫米，这个幅度就不算大了，完全可以接受，更重要的是这个全权数字控制系统！

    目前的三姨夫使用的是机械-液压控制系统，属于二代机的控制，这种系统已经落伍了，在飞控系统已经进入到三轴四余度数字电传的时候，发动机的控制系统也得跟着改变才行。

    这样做的好处太多了。比如说，直接用雷达的地形测绘能力，或者是低空导航吊舱，和飞控系统联动，就能更好地进行低空大表速飞行，在需要的时候，随时还得赶紧爬升，避开前面的高山。

    如果只是控制舵面，没办法控制发动机，那爬升肯定是不容易的，如果和发动机联动的话，那需要爬升的时候，就能自动控制发动机增加推力了。

    可以说，发动机改造的必然之路就包括全权数字控制系统，不过，这个系统的改装并不容易，哪怕就连国内目前的涡扇十，涡扇十五，也都是机械-液压控制的。

    在这个方面，萨留特厂走在了时代的前列啊！

    “贵方的改装很是不错。只是不知道这改装后的发动机，什么时候能定型装备部队？”林老兴奋地问道。

    “现在，我们的改装还是缺乏必要的资金的，只要贵方能下订单采购我们的发动机，我们有了研发经费，可以在一两年内完成这些改装的工作。”

    说了半天，这款发动机还没有研发成功呢啊！

    众人的热情顿时就冷澹下来了。

    “各位，我们现在的改装技术并不难，一定会研发成功的，而且，我们还有后续的改型计划，等到第一步完成之后，第二步，就是改善涡轮几何形状，安装新的喷管，这样可以让发动机的推力进一步增加到14.2吨，第三步则是将涡轮的温度提高150k，低压压气机变成三级，这样可以让推力超过15吨。”

    虽然叶里谢耶夫还在努力推销他们的方案，但是很明显，大家伙都是不怎么相信的，萨留特是发动机厂，又不是设计局，他们有这种技术能力吗？

    接下来的考察，就平平澹澹了，大家伙看了发动机的生产线，看着某些特定的工艺里，技术工人穿着全套的航天服一样的东西，进入充满氮气的舱室里进行焊接工作，这一切，都和红色帝国时代类似。

    当天晚上。

    “老毛子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愿意将al-35f发动机卖给我们，仅仅是把改装后的三姨夫卖给我们，而且还得我们出钱投入改进？”林老很是不满意。

    “我们也没有看过al-35f发动机更多的参数，不知道它是怎么实现14.5吨推力目标的，如果是以牺牲寿命为代价的话，或许现在这款al-31fm也是我们不错的选择。”秦涛倒是很看得开。

    推力提升到13.5吨，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可以让现有的飞机性能提升一大截，至于al-35f发动机，秦涛更担心的是它的寿命。

    毕竟，这款发动机只用在了苏-35的测试中，到了全新的苏-35s的时候，用的就是全新的117发动机了，这种发动机据说是综合了四姨夫和三姨夫的技术研发出来的，性能更加的先进。

    原本的al-35f被淘汰，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很可能就是因为刻意地追求推力而导致寿命不达标。

    此时，听到秦涛的话，林老也认真考虑起来：“你对这个厂里的改进项目看好？”

    秦涛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至少他们的这种精神，还是不错的，林老，大毛现在剩余了那么多企业，您是否看过哪家企业有这种觉悟的？”

    这还真是个例外，红色帝国崩塌之后，一般的企业都是在吃老本的，甚至一吃就是几十年，哪怕就算是苏霍尹设计局，也失去了创新能力，搞出来的苏-57，就是个拍扁的苏-27而已，他们再也没有搞过全新的战机。

    萨留特不过是个生产三姨夫的发动机工厂而已，但是，他们却在努力地提高自己的研发能力！这还真是个特例，以至于他们的研发成果还引来了留里卡土星科学生产联合体的嫉妒，总经理尤里-拉斯妥奇金酸熘熘地宣布宣布，萨留特对al-31的深度开发违反了研制单位-已经加入土星公司的留里卡设计局的知识产权。

    一个生产厂的设计力量，居然比肩了留里卡设计局，甚至到了后来，还和他们留里卡设计局竞争苏-57的发动机，怎么能不让他们设计局羡慕嫉妒恨呢？

    听到秦涛这样说，林老点头：“是啊，这萨留特厂的确是够邪门的了，那你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秦涛还没有回答，林老的秘书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报告，上级的决策下来了。”

    他们这次出来考察，只是空军的行动，而上级还没有正式批准呢！现在，在他们考察期间，上级终于做出了决定。

    林老接过来了电报，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了。

    “怎么回事？上级没批？”

    林老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是啊，一架八千万，就算是我们砍价到七千万，加上各种备份部件，以及导弹系统，一架也得一亿美元了，四十架就是四十亿，上级给否决了。”

    还是国家太穷了，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海军跟着一起掺和进来，共同分担经费也不行！

    出来考察，只是开了眼界而已，想要带一批苏-35过去，是不可能的。

    想想也是自己贪心了，进入九十年代以来，空军从没有一架三代机，到上百架的苏-27和几十架歼十一，以及正在开始大量生产的歼十，数量已经够多了，国家也为此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再缓个几年，或许能采购成功，但是现在，还是没这个实力的。

    “可是，咱们也不能这样和老毛子交代啊，如果直接说不买了，老毛子肯定会暴怒，甚至还会继续追究咱们歼十六的侵权行为，如果真的闹的不愉快，对咱们也没有太多好处。”林老又开始发愁这个了。

    “唉，这次又白忙活了。”听到了这个消息，秦涛也是有些无语，虽然说现在的苏-35还不是后来的苏-35s，但是毕竟它的机体结构还是没问题的，和打孔的软骨病苏-27不同，如果把苏-35弄回去，那国产的歼十一就能再上一个台阶了。

    现在，这个计划算是要告吹了。

    这些事情，和造军舰的秦涛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谁让秦涛本领高呢，这种事情想要圆满解决，那就还得秦涛出谋划策。

    “咱们当然不能说是自己不买，咱们得让苏霍尹无法卖给咱们，还得欠咱们的人情。”秦涛说道。

    林老说，怎么办？”

    “只要去散播一些谣言就可以了。”

    现在，想要买苏-35不容易，但是如果想要搅黄了这笔生意，就容易的多了。

    “报告，西蒙诺夫派人来请我们去参加宴会。”就在此时，又一名副官进来报告。

    “好，告诉他们，咱们马上就到。”

    晚宴是在莫斯科着名的总统大酒店宴会厅举行的，这也算是最高规格的接待了，毕竟，这次东方如果采购了四十架苏-35战斗机的话，将会成为苏霍尹设计局的又一个重大军售项目，同时也是大毛的一次重大军售。

    “欢迎我的东方朋友们，我记得很清楚，当初红色帝国崩塌前后，东方人就来到了苏霍尹，你们的订单，彻底挽救了我们的共青城飞机厂，也挽救了我们苏霍尹，现在，你们这一批新的订单，将会成为我们双方友谊的又一个见证！”西蒙诺夫很是兴奋地举起了酒杯来。

    “是的，我们也很荣幸，当初我们只是靠二代机来守护祖国的领空，苏-27的获得，让我们第一次拥有了先进的三代机，拥有了超视距空战能力，现在，我们虽然有了更多更好的飞机，但是，当初的这份友谊，我们会牢牢记住！”林老回应道。

    “来人，昂我们一起举杯，为了我们的友谊而干杯！”

    “我们对这批苏-35战机非常看重，它弥补了苏-27的的很多缺点，是一架更加先进的重型制空战斗机。”林老继续说道：“这对于我们的航空工业发展，也是有很大好处的。”

    你们航空工业发展？听到这话，西蒙诺夫的脸色顿时变了，这句话有很多的解读，比如说，东方人是打算继续测绘彷制他们的苏-35了？

    如果东方人打了这个目的的话，己方还能卖吗？

    “是啊，比如说，引进了这款战机，我们就同步引进了al-35f发动机，我们也会将这款发动机用在我们的歼十战机上，就像是三姨夫那样，我们的航空工业就将迈入新的一页。”秦涛赶紧开口。这句话，听起来很像是在给林老补漏，林老说话泄漏了某些不该泄漏的内幕！

    难道，东方人采购这批苏-35，就是为了彷制上面的技术？这下就连西蒙诺夫的心中都开始七上八下起来了。

    在红色帝国崩塌之前，就是否要出口苏-27给东方，在莫斯科就由着巨大的分歧，很多人都不希望出口这种重型战斗机，生怕被东方人给彷制出来。

    当时，西蒙诺夫就很自信，认为东方人掌握这种飞机的生产技术，需要很多年的时间，到了那个时候，不用说苏-35，新一代的苏霍尹战斗机都已经起飞了，所以，根本就不会对己方造成威胁。

    但是现在呢？

    东方人除了生产苏-27的彷制品歼十一，还改进出来了歼十五，正在试飞歼十六！这说明东方人已经完全掌握了苏-27的技术！这才几年的时间？

    现在，苏-35被允许出口，很大的原因就是他们苏霍尹设计局开始了四代机的研发，但是，这个研发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他们自己也不会保证能在东方人掌握苏-35技术之前就完成研发工作。

    如果运气不好的话，他们的研发项目失败了，东方人的战斗机技术，岂不是就和他们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了？

    想到这里，西蒙诺夫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只有出口苏-35，他们才能获得足够的研发资金，完成四代机的研发，但是如果要是出口而四代机没有研发成功的话，又会造成更复杂的麻烦。

    这个时候，就连西蒙诺夫都有些怀疑了，不知道决定出口苏-35会不会是个错误。

    “我们今天看苏-35的飞行表演很是不错，大部分的表演都是在跨音速区间进行的，目测飞行过载拉到了9g，普加乔夫先生，您的技术绝对是全世界最棒的。”秦涛举起酒杯，向试飞员普加乔夫说道。

    这句话，又透出了不少的信息！

    东方生产的二代机，尤其是歼八，过载只有四五g而已，如果过载拉大，那飞机肯定就空中解体了，三代机的标志就是能拉到9g的过载，但是，苏-27由于机体结构的缺陷，在跨音速区间，过载被限制到了7.5g。

    现在，东方人最关注的就是这个区间的机动性，这说明了什么？

    东方人想要通过引进苏-27，来解决这个问题啊！

    普加乔夫的脸上带着笑容：“多谢夸奖。”

    这晚宴的气氛，有些特殊起来了。

    东方人一直都很高兴，美滋滋地憧憬着采购回去苏-35战机，会让空军的实力上一个新的台阶，而苏霍尹设计局的人，想到可能的技术泄密，都乐不起来了。

    这个夜晚，注定有很多人无眠。

    宴会结束，某个庄园里，格里申心事重重地来见大老了。

    以前的国际军售项目，都是格里申来负责的，但是，在一个位置上待的时间长了，总是会引起一些猜忌的，所以，这次和东方的军售项目，就没有格里申的参加。

    格里申虽然没有参加，但是，他也是有发言权的。

    “你觉得，如果东方人把这批战机买回去，他们会用多少年的时间彷制出来？”

    听到了大老的问话，格里申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五年左右。”

    这已经是很保守的估计了，看看东方人这几年干了什么：快速吃透了苏-27的技术，改进出来了歼十五，正在改进歼十六，没有什么是东方人做不到的，所以，如果把这款飞机卖给东方人，很快就会被摸得透透的，五年，是最保守的估计啊。

    “那我们能在五年之内，完成四代机的研发吗？”

    格里申思考了一下，然后摇头：“时间应该不够，毕竟，我们走了弯路。”

    米高扬设计局还在努力推进米格1.44计划，这款飞机机动性没问题，但是，隐身性绝对是渣渣，那种等离子体隐身技术，在红色帝国崩塌之后就放弃了，米格1.44并不被看好。

    苏霍尹设计局在搞四代机项目，倒是有些看点，但是，这款飞机才刚刚开始设计，不像米高扬设计局那样研发多年，还有很多技术问题等待解决，所以，这款飞机的研发时间肯定不会短。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要是把苏-35出口给东方，那么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就无法获得对东方的空中优势了？”大老站了起来：“那么，这笔交易，我们就不能再做了，我们不能让东方人拥有世界一流的先进战斗机！通知苏霍尹设计局，这笔交易取消。”

    “可是，如果就这么取消的话，那东方人肯定会不高兴的。”格里申有些担心。

    这不是拿东方人开心吗？先是要求东方人买战机，接着又不卖了！

    “你有什么想法？”大老问道。

    “如果战机不打算卖给他们的话，我们能不能把战机配套的al-35f发动机卖给他们？”

    “当然不能，这款发动机也是我们国内目前最先进的，不能卖给他们！”

    “那就只有萨留特厂的发动机了，这款发动机还没有研发成功。”

    “这个可以卖，让他们出研发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