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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好像,在片刻的寂静以后,她离开了大地,进入了一个暖暖的怀抱,有人声音沙哑地尖叫着“来人”,愤怒而无力地朝着天空呐喊,那个声音是那么的熟悉而又令人动容。 没有想过,最后这一天,他竟然经过了这条路,她也没有想过,她的结尾竟然可以和他联系在一起。 哪怕那一声仅仅是嫌弃与麻烦,她也算认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虐的情节几近结束,是个一本正经的小甜文。10min后开个小车~ 新文,前十位小伙伴发红包。 ☆、(2) 疼痛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却在某一个转身间恍然清醒—— 另一具熟悉的身躯躺在自己的身侧,大大方方地占据了几近大半的位置,身侧有微微的酒气。 要是看着一个背影,不经使人联想到过去某一个迷糊而令人揪心的时刻了—— 那是她的“奸计”得逞之时,也是她整个人生埋葬的开始。 可华柔柔揉眼不止一次,却发觉那背影不是虚的线条,也不像是想象的架构,那就是太子本尊,她曾在他的身后那么久,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呢。 自己是……大难不死,被好心路过的太子所救助,然后他不安心良心发现那般守在自己身侧,还是说这一摔竟然回到了五年前? 她再度抬头,房内设施摆设正如那五年前的闺房,毫无不同之处…… 她魔障了,就算老天给她一次机会,重回以前的岁月,回哪一个时刻不比现在要好? 偏偏是她设局让太子被骗的那一日。 太子平稳地躺在她的床边…… 可现在,可还来得及做什么改变么? 她微微托起下巴,仰起头,看见鎏金铜炉身后的铜镜,模糊地看见自己的模样,正是那十六岁,为了新来的妹妹而烦恼,为了托付给太子而义无返顾的自己。 愚昧得如此彻骨。 不过好在,沉睡的太子能发现什么。只要能够偷偷的在这个夜晚实现“逃离”,那之后的一切又如何发生呢? 她环视四周后低头,一不小心就发现了自己的短靴。 只要这样溜走…… 反正,什么也没有发生,按原本的人生也不会接着发生什么了。 可正当她一脚够着地面上,冷不防对面的太子轻巧地翻了个身,又像是不经意般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这个怀抱令人窒息得过分,她微微仰起头,准备不动声色地离开,却一不小心抬头看见了这一张完整的脸蛋—— 玉面公子在醉酒以后的脸颊微微泛着红,高挺的鼻子均匀地发出呼吸声,薄唇之上也似有光泽那般引诱着她,竟然有点春色满园关不住之感。 好吧,太子向来这般蛊惑人心…… 不过,她只身犯险的事已经是枉然,她绝对不可以重蹈覆辙。 这一刻,她顾不住那囚禁自己的胳臂,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他,只身下了床。 下床的决定是果断的。 对方也不辜负期待地昏沉地睡着。 可不该如此昏沉么,她用足了药剂,看着他微微卷着的睫毛,她心上徒生了几分歉疚,若是个常人被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捆绑在床上,又因此而娶了这个女子,那般的人生简直称得上是噩梦。 她的梦,上天给了她醒来的机会。那么她,也不会复有眉头局促的时候了吧。 正当她套好了短靴,正准备穿好第二层的浅色纱衣,却不料,太子正睁大双眸看向准备离开的自己—— 这幽深而漆黑的眼眸里一时间惊慌失措,头发微微的紊乱像极了被欺负过的样子,而此刻自己也像极了楚馆酒楼里常说的不愿负责的男人,提好裤子就要走…… 华柔柔强烈的羞耻心下不由得想要解释这么两句,可如何解释,自己似乎都剪不断这自己设下的陷阱。 难道非要她跪下来一五一十地认个错,然后双方一笑而过…… 以太子的较真性格,她深知,这不可能。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不如她就趁着这慌乱的夜色,学着之前戏文的渣男,也就这么溜走了……况且她哪里算得上渣,她什么也没有做。 正当转身要跑的时刻,手腕却被某人死死地抓住了,声音低沉得比地底下更幽深,“你要走?” “这不是太子醉酒,我和几个下人准备好了床铺,既然太子已经睡下,如此安稳,那小女自然是要离开了。” “呵。”太子冷哼一声。 华柔柔的腿微微有点软。 “你不回想一下你与孤之间发生了什么?” 华柔柔转回身来,故作明朗而又清白的一笑,“短短半个时辰能发生些什么?” 趁太子在床头深思之际,她果断道,“难道太子的体力只维持得了半个时辰?” 重活一世,她年纪也算是见长,开起腔来自然是脸不红心不跳。 太子好不容易恢复的镇定荡然无存,既是懊恼,又是烦躁。 华柔柔此刻有一种莫名的欣喜,至少在上一世,她至始至终站在身侧,也从未从那张冰冷的脸上察觉出什么情绪来。纵使是被设计,他表现出的隐忍也非同寻常。 果然,用不了多久,成煜冷面道,“华柔柔,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孤为什么在这里。” “臣女刚刚已经解释过了,”华柔柔堆砌着一整张笑脸,脸部都快要僵硬之时又说道,“就算真的发生些什么,臣女也用不着对太子负责吧。” 说完,华柔柔自以为处理得几近洒脱,除了太子爷的面子以外,也没有伤到其他,况且,看到他这张冷脸,不知她如何又生了玩弄的心思。 大概是上一世太过拘束吧。 “哦,对了,太子,明日天亮你尽管从后门走,那里都是我的人,谁也不会为难你。” 华柔柔放下了话,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这一夜,她回到了阿瑶的房内,一夜无梦,次日醒来的时候,回到庭羽轩时,太子果然也离开了,收拾得毫无痕迹。 当她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又清晰地明白着这根本就不是一场梦,一切都从头开始了。 “小姐,老爷说让你一起用早膳。” 阿瑶凑在她耳边道,“你要是不想见华桑桑那个女人的话,那奴婢就吩咐小厨房做些……” “不呢,我十分想念父亲和妹妹呢。” 仿佛那一场五年的记事才是一场噩梦,醒来的时候怎么能不见见那些噩梦的来源呢? 当然,她不是没有反思过她的贪心。 可是,为什么,就连最后“华桑桑进宫”的消息,她都莫名觉得消息传得恰到好处就像是故意那般? 时间,地点,就如同华桑桑本人看上去一样完美。 而完美背后的瑕疵呢,到底被什么遮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