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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长舒一口气。 “这里是……” “是我练功常来的地方。”允收回牵着弘瀚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弘瀚微微有些可惜,自己握了一路,他的手还是那么凉,简直不似活物。随后,他看到少年郑而重之的向自己跪下。 弘瀚眯起眼审视着。 此人曾经悄无声息的接住自己射的箭,淡然的令自己退出圻山。也曾经从容的捏住自己的刀,将匕首抵在自己喉间。而现在,他向自己跪倒,表示臣服。 如果是别的人,比如他用五张黑羊皮换来的奴隶老叟,或者前来追随的荆楚剑客,他一定早就抬手扶起,以示谦和了。然而这次他没有。 弘瀚居高临下看着少年,等他完成这个礼仪。 第5章 契 少年伏身,双手交叠,额头抵地,是全然臣服的姿态。 “上古之时,火鸟应天命降临,选中人间的主人,帝王以火德立于世。火之阴即影,影以火生,随火灭。”他语调淡泊,不疾不徐,声音有一点少年特有的沙哑,“影并非侍卫,也非臣子,而是伴生于君侧的影子。” 弘瀚居高临下看着他,山顶风很大,拽动他火红的斗篷,簌簌而响。 少年缓缓叩首:“愿为君之刃,愿为君之盾,以身为影,不负君命。以火契之。” “很好,我记住了。”弘瀚抬起手。“这就算是完成了吧。” 允并未起身,低声道:“火契需要主人的血。” 歃血为盟的意思?弘瀚毫不犹豫的拔出弯刀,手指在刀锋轻轻一抹。一滴血珠滴落,正正滴在允的手背上。 少年身子一抖,似乎难以承受这一滴血的重量。那滴血并未滚落,而是像融入羊乳般的融入了少年的手背,就像燃起一朵火焰,将整个烙印染的殷红。 弘瀚心有所悟,抬起手指,按向少年额间。“我要你思我所思,虑我所虑。” 少年眼睫低垂,身子轻颤。 弘瀚又拉起他,拨开单薄的麻衣,一指按向他冰凉的心口。 “我要你心为我跳,血为我热!” 血色奇异的融入少年的身体,腾起火焰般的契印,他剧烈的颤抖。弘瀚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看得出他在极力忍耐痛苦。他顺手将少年抱住,便察觉到他浑身的血脉都在翻涌,身体早已不再冰凉,而是热的发烫。捏住腕脉一探,却被震了开去,那一瞬间他感到有炽烈的内息源源不绝的奔涌。 良久之后,火印渐渐消退,那原本冰冷的身体也如常人一般温热了。 允睁开眼睛,原本古井无波的眸子蒙了一层水色,有些茫然。火契应该是完成了,但是他没有经验,也不知道是否成功了。然后他发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有些不习惯的挣了一下,却突然僵住。 心口突如其来的尖锐刺痛令他几乎窒息,然而脑中清明仍在,冷静的告诉自己:这是反噬。影卫不能有任何反抗主人的举动,否则会受到反噬。 感受到怀中的人逐渐放软身体,这种驯服的姿态极大的满足了弘瀚。 他自胸腔里发出低沉的笑声,托起少年的脸。 允并不抗拒,只是微微垂着双眸,并不与他对视。原先清冷的双眸此刻蕴满了水汽,竟显出一种意外的脆弱。 一个吻轻轻落在曾经印有火契的额头。 允的睫毛动了动,仍是垂着眼睛。 吻一路向下,点过睫毛,随后落在鼻尖、嘴唇上。一只手自脑后插入他被山风吹得半干的柔软长发中,温柔的轻吻变成深入的探索。 允向来喜洁,并不习惯被人碰触。何况那人满面胡茬,动作粗野,身上混合着汗臭和皮革的味道,令人十分难过。但他闭起眼睛,任他施为。 弘瀚的动作变得狂野霸道。吮吻转为啃咬,从耳侧向下,落在细弱白皙的脖颈上。他曾被这少年用匕首指着脖颈,报复一般,他咬住了对方的咽喉,就像野兽咬住猎物。唇舌之下便是脆弱命脉的所在,他甚至能感觉到薄薄皮肤下面脉搏的跳动。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轻易终结这个脆弱的生命。 呼吸变得越来越艰难,允没有丝毫挣扎。 感受到对方的决意驯服,弘瀚既满意,又不可抑制的燃起更强烈的欲望。他终于明了了自己第一眼看到这个少年的想法。他太干净,干净的近乎通透,淡然的近乎高傲。 所以他想要征服他——不管哪个层面的征服。 弘瀚解下自己火红的战袍,随意往山崖顶的石面上一铺。如同野兽扑倒猎物,他粗鲁的将少年压倒在身下。 。。。。。。。。。。。。。。。 。。。。。。。。。。。。 。。。。。。 。。。 。。 。 他没有抵抗,也无法抵抗。他既是被迫,也是自愿的答应了这个人的要求,成为了他的影卫。命运从不曾给过他选择,他一直逆来顺受。这一次当命运的岔路出现的时候,他却选择了看起来最叛逆的一条。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这孤注一掷的赌注是否注定疯狂。从今往后,他的一切都属于这个人,不能违逆,连生死都无法掌控。 与他而言,这是一场毫无保留的献祭。 与他而言,则是一场恣意彻底的掠夺。 一阵炙热的火焰从那痛楚的深处升起,就像是应主君召唤而苏醒的火契,滚滚蔓延,肆虐焚烧。他额间再次升腾起火焰的印记,心口亦是如此。茫然间,允混混沉沉的想,莫非这才算是完成了火契? 弘瀚心满意足的抱着怀中的温软的身体,粗重的气息带着浓重的汗味喷在少年的面容上。他好奇的看着少年额间的火焰印记,直到慢慢消失。 “你是我的。”他说。 少年低垂着眼眸,没有说话。沉默令弘瀚不满,他按住对方的胸膛,将他单薄的身躯按在山石上:“回答我。” 允低声回答:“是。” 弘瀚不悦的抽身,略整衣甲,从崖石上站起,冷声道:“影卫就是这样回答主人的?” 允慢慢起身,跪伏于地——以奴隶卑微的姿态。他赤身裸体,低声道:“是,主人。” 弘瀚笑了,不是将军,不是伯君,不是主公,不是老大,而是,主人。明明身具强大的力量,却不得不做出完全臣服的姿态,将身体、生命和尊严完全托付给自己。 ——这感觉妙不可言。 “很好。”弘瀚抬起少年冰凉的下颌,低声问:“你叫什么?” 少年垂眸,“您呼唤影卫,我自会来主人身边。” 弘瀚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这种表面顺从实则疏远的态度。“你的名字。” 少年沉默了片刻,微微蹙眉,终于抬起清澈的眼眸,看着逼视自己的男人,“我叫允。” “允诺的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