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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长!” 电梯门一开,站在门边的周梅一头栽了出去! 第3章 县城医院 到达澄江县长途汽车站,已经是五点半,宋澄去了趟调度室,调度员说父亲下午一点正常交班早走了。 搭乘汽车站外的小巴士,绕县城一小圈,大概三十分钟,就可以到县城中心的人民医院。 可她不想等三十分钟。 澄江县的气温要比江川市低上好几度,傍晚时分,江川市还正闷热,澄江县街头则是一片清爽,坐上出租车,宋澄摇下车窗,凉风轻轻拂过她的面庞,风吹得她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无比舒畅,深吸一口气,她闻到家乡独有的味道,这种味道无法形容,反正早已透浸骨子里。 还记得她每次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会在脑海里回忆澄江县的模样。 像在拼一副巨大的拼图,从她家到长途汽车站,再到人民医院,每一条路,每一棵树,每一栋楼,都一点点在记忆里拼凑,碰到模糊的地方,她就发挥自己的想象。 如今,她可以重新拾回拼图,再也不用东拼西凑。 她跟着出租车电台广播哼起小曲。 “你的微笑,你的小酒窝,你的眉眼落入我的眼中,昨日……我……如果能够……” 广播歌曲卡顿好几秒,变成了一段忙音。 “什么破电台,又没声儿了。”司机拍了几下机壳,关了电台:“小姑娘,住院部外面在修路,咱就停在前面门诊部?” 一分钟后,出租车停在医院大门。 “师傅,能用WX支付吗?” “可以,WX,ZFB,都可以,只要能收到钱就行。” 宋澄接过司机递来的收款二维码的牌子,扫了两次,都显示无法支付。 “小姑娘,给现金吧。” 车费一共19块,她身上只有15块钱,其他客人等着上车,司机没跟她计较。 澄江人民医院是澄江县最好的公立医院,有两栋楼,门诊楼和住院楼,两栋楼之间有一块平坝,一半是竖了围栏的小操场,一半是一排郁郁葱葱的大树。 宋澄母亲是住院部的护士,她要绕过门诊楼去后面,没走两步,她突然扭头看向门诊大厅外的台阶。 台阶上有三个人,左边两个,右边一个,相互搀扶的两人背对着她,单独下阶梯的男人正捂嘴咳嗽,他咳得很厉害,站都站不稳,当他放下手时,脸上隐隐泛着一层青绿色。 顿时,宋澄眼皮一跳。 “不可能……”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看花了眼,男人是因为咳嗽得太用力,憋了气,导致脸色异常,不可能是…… 她还愣在原地,男人已经走出了医院。 盯着门诊大厅,她皱紧眉头。 但当宋澄走进门诊大厅时,她的眉头挤出了几座山,一进大厅,她打了个冷颤,浑身竖起寒毛,双手不自觉握紧成拳,目光快速扫过前面咨询台,两侧收费处、取药处,还有坐在大厅中间十几张长条椅上的人,她屏住了呼吸。 跟着一位病人去了大厅连着的输液室,这次换她脸色铁青。 “不可能……明明还有两年,不可能提前……” 她双眼无神的摇头,手在颤抖。 “如果提前……”忽然想到什么,她去翻背包里的手机。 母亲的电话打不通。 宋澄抓起背包就跑出门诊大厅,冲向后面的住院楼,几分钟后,她停在电梯口大喘粗气。 “小宋?” 闻声看去,一位护士朝她笑。 “我是周姐的同事,她给我看过你的照片,你别太担心,她晕倒只是因为过度疲劳。” “我妈……晕倒了?” “连着值班两天,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你爸来了一阵,我还忙就不带你上去了,在314病房。” 宋澄不记得自己怎么到314病房门前,她脑子里现在是一团浆糊,就算一个人被二十多只丧尸围困,她也没有这样不知所措。 她的眼前不停变换几个画面,门诊大厅外咳嗽的男人,输液室里躺着的老人,还有护士的微笑…… 等她走进病房,脸上血色一丝丝褪去,铁青的脸变得惨白,她喘不过气,嘴唇开始发乌。 见到母亲的刹那间,宋澄如遭雷劈! 在末世待了七年,她对SN4病毒太熟悉不过! SN4病毒会在人体内存活一周,七天后,正常人向丧尸发生转变。 被感染的前三天,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奇怪表现,只是身体会散发出一种属于丧尸的气味,倒不是腐烂酸臭,像是把某些绿色植物捣烂后的气味,还夹了点海腥味。 从第四天开始,除了病毒性感冒的症状,感染者身上会出现青绿色,面上浮色最慢,四肢变色最快,这种状态会持续到第五天。 而在第六天的时候,人体内部器官迅速衰竭,最为明显的特点,外部皮肤失去弹性,肤色暗沉,变得粗糙、僵硬,就跟体力劳动者那长满老茧的脚后跟,摸着糙手,同时,有些人会视力模糊,光感极弱,最可怕的是逐渐失去触觉,无神经性反应,没有疼痛感…… 那么熟悉这种变化,只因她亲眼目睹过。 她眼睁睁看着一个与她并肩作战的朋友转化为丧尸,却无能为力,她救不了阿娟,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陪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段时间,第七天,在阿娟即将完成最后的转化时,阿娟祈求她杀了她。 丧尸,已经不是她的同类,除掉丧尸,她是无感的。 可看着朋友变为丧尸,这种煎熬被数倍放大,直到将她吞噬。 难道,这种情况,又要上演一次? 周梅是被痛醒的,头疼欲裂,当她看到女儿时,头疼缓解了好几分,她想撑着坐起来,却觉得胳膊沉重得举不起来,她索性放弃。 她望向门口,发现女儿状态不对:“澄澄,你是不是不舒服?你脸色看起来很差……你,你哭什么啊?” 宋澄就站在原地,背靠着墙滑到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周梅吓坏了,她拽着病床护栏,努力坐起来。 “澄澄,你过来,告诉妈妈,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让你爸去揍他一顿!” 手里拎着保温瓶的宋新华走进病房,他快步走向宋澄:“我的闺女哟,你怎么了?” “爸……”见到父亲,宋澄明显就是一愣。 她把脸埋到双手里,哭得哽咽,哭得抽泣,哭得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