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校长,我可以揍他么?(二合一,求订阅啊!)
“你在羞辱我?”尼奥的脸仿佛阴沉的能沁出黑水。 “开个玩笑啦,你要知道整个秘党大概也只有我愿意和你讲这种白烂话了,要是换成校董会加图索家族的代表,弗罗斯特·加图索来和你谈判,他只怕根本不会给你们提议的机会。”路明非耸了耸肩,“嘿,比起那种激进的家伙,你不觉得和我这种温和派谈判很轻松么?” 路明非环视一番,发现大家都垮着个脸,好像没人get到他白烂话的笑点,于是他一边嘟囔着这些人真是无趣一边嚷嚷着那就算自己说错话了,自罚一杯,然后仰起头把杯子里昂贵的香槟一饮而尽。 只有一旁的昂热,看着凭一己之力把气氛搞的尴尬而凝固的路明非依旧在那里自顾自说着白烂话,他老怀甚慰地笑了笑。 这个实力和课业双双优秀的年轻人,或许在谈判方面也有着与众不同的天赋……老人想着。 “开玩笑首先要基于在确实好笑的前提上吧?可是在你刚才的话里我只听到了讽刺,丝毫不觉得有意思。”和像是在自己家讲着餐桌玩笑的路明非不同的是,尼奥很是严肃。 “是么,可是刚才我听你说什么‘在战场以外的方面给予我们帮助’,我记的应该没错吧。”路明非耸了耸肩,“我还以为你说的这句话本身就是个玩笑呢。” “什么意思?”尼奥皱眉。 “拜托,用你那顶着一头红毛的小脑袋好好想想,秘党缺钱么?显然不缺,不然那两件拍品最后怎么落到我们手上?我们缺人么?显然也不缺,混血种的世界里,没有比我们秘党更前赴后继勇于奔赴战场的人了吧?我们也不缺地皮,也不缺技术……所以你嘴里的‘战场以外的帮助’,我着实想不通是什么。”路明非一脸无奈。 “这很好理解,一直以来,秘党都龟缩在混血种世界的一隅,可是一旦我们合作,整个混血种社会将向你们敞开大门,全世界的商路都会对你们开放,我们之间可以用通婚来强化血统,生育更加优秀的后代,最重要的是,我们会对你们的屠龙计划提供毫无保留的支持!”尼奥一边绕着圆桌踱步,一边讲述着混血种世界的宏图伟业。 “此外,假如昂热校长能在卡塞尔学院的校董会提出我们的方案并设法让那些校董们通过它,我们也会派人带着巨额捐助加入校董会,形成一支强有力的‘昂热派’!”尼奥的声音充满诱惑。 他谛视着昂热的表情,可昂热没有任何表情,这个老人只是摆了摆手,示意着这次代表秘党的谈判人是路明非,用不着画大饼来贿赂他这个老家伙。 “至于路明非先生,我们会支持你成为秘党的下一任领袖,而一旦你接手了秘党,我们里应外合,届时,秘党将会迎来一个崭新的时代,它不再属于加图索家族,不再属于校董会,而是属于……我们!”尼奥俯身在路明非耳边说。 “然后我会成为被架空权力的傀儡?你们赶走了秘党里的那些古老家族后就接替他们,成为新一代的校董会?”路明非笑着说,“那和现在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区别啊,那还不如让现在的校董会继续摄政,至少那几个家族的底蕴远比你们深厚,单单一个加图索家族就能压得你们抬不起头了,碰巧我和加图索家族的继承人……关系还不错,我们经常一起裸泳。” “你觉得这是好事么?不,校董会的力量越强就只能说明他们对卡塞尔学院的把控越深!”尼奥拍着路明非的椅背。 “而且我们不会是操控关系,而是共赢关系,我可以路明非先生保证,可以成立书面契约,我们将和你们,平分新的天下!”尼奥激昂地说。 “真是慷慨的演讲啊……那么你们的条件呢?你们给予我们这么多帮助,不可能是在做慈善吧?你们也不是天使投资人什么的。”路明非挑眉。 “我们情愿慷慨的付出,自然也期待合理的回报。”尼奥的语气像是一个低劣的证券经理人,“只需要你们把卡塞尔学院的辛秘与我们共享,关于龙族的,关于龙王的,关于混血种的……当然我们也可以进行资源共享,比如我们付钱,你们提供猎杀的二代种的龙骸;或是我们付钱,你们提供炼金与纯血技术……何等的互惠互利!” “张开闭口都是付钱,你真像是个彻头彻尾二手商品贩!”路明非对尼奥的话给予评价,“不过你确实也点到了我的痛处,我这人啊,从小就缺钱,上网还得去网吧,包通宵都只舍得买一瓶营养快线,住个五星酒店还得让师兄来请我。” “对吧,果然付钱才是最直接的利益对吧,这是个能靠智慧和知识挣钱的时代,你们卖给我们关于秘党所有的信息,我们付给你足够满意的价格,这很合情理!”低劣的证券经纪人觉得自己找到了冤大头。 “可是尼奥兄啊,你知道么,我大学修的是历史系。”路明非微笑。 “这又是什么意思?”尼奥轻轻皱眉。 “我的《龙类家族谱系》和《混血种近代史》都是满分,虽然我对秘党的某些部分也很满意好感,譬如校董会那群老家伙,但我知道,在过去的几百年里,只有秘党在和龙族单打独斗,尽管我们占尽下风。” 路明非的笑容渐渐隐去。 “我们移民美洲的同伴在这里建立学校、制造武器、搜集情报、探寻遗迹,因此有了秘党,和现在的卡塞尔学院,顺便一提,我也探索过遗迹逮捕过高危混血种,天南海北东奔西跑,那简直累死人的麻烦事!” “可你们呢?你们把从印第安人那里抢来的黄金运回欧洲,开发房地产,开发风俗业,你们把金子戴在花枝招展的女人身上,因为打包卖出去利润翻番;你们的地皮越来越多,加在一起能拼成一整个芝加哥市!” “我们战斗,你们享福;我们死在战场上的同伴的墓碑叠起来比帝国大厦还要高十倍,你们躺在钞票堆成的金山银山上和美丽的女人风流快活……” “所以啊,所以你们的衣着永远是干净的,比绅士还绅士;而我们永远是灰头土脸的,即便是我们这里最像是贵族的加图索家族也在暗地里被你们称作‘侩子手’、‘野蛮人’,嘿,说的没错,谁能有你们高雅?” 路明非的脸上写满了戏谑。 “为什么什么事都要搬出历史论那一套呢?你们国家的人就爱说这个,这些人是强盗,那些人是小偷。拜托,你们历史学的老师难道就没教过么?历史永远是向未来发展的,那些人就算不在战场上送命,他也未必能活到现在。” “做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有什么不对么?别为死人开价太高啊,混血种的先贤们用生命换来的秘密知识被你们牢牢攥在手里,藏起来,那才是暴殄天物!拿出来啊,我们共享,我们得到了知识,你们收获了财富,这才是利益最大化!” “混血种就应该联合起来分工合作才对啊,你们负责搞定龙族,我们来搞定人类社会,最后我们才会是世界上……永恒的霸主,比龙族更高贵的存在!” 尼奥带着一丝癫意振臂。 “校长。”路明非转头望向昂热,轻轻叹了口气,“很难和这种脑子里塞满狗屎的人谈拢,谈判大概是崩了,我可以揍他么?” 昂热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你请便”的手势。 “你想做什么?”尼奥电量黄金瞳,警惕地往着路明非,脚步后移,与他拉开距离,身体紧绷的像是一只即将扑出的猎豹。 “嘿,读过尼采的《善恶的彼岸》么?”路明非问道。 这是路明非高中读的最久的书之一,《善恶的彼岸》里,尼采说过: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屠龙的少年终成恶龙。 永恒的霸主、比龙族更高贵的存在? 别搞笑了! 下一瞬里,尼奥主动与路明非拉开的那几步像是个笑话,因为对路明非来说,一米和三米仅仅只是数字上的区别,他要跨越,都仅仅只需要顷刻。 尼奥被推到了墙角,透金的香槟不知何时已经淋了他满头,不知是想让他脑袋清醒点还是仅仅为了打湿他那一头冲天张扬的红发。 尼奥满脸惊惧,因为路明非的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柄二十厘米长的折刀,鲜红色的刀口紧贴着他的头皮,他甚至都能用皮肤感触到大马士革钢特有的花纹,狂乱的娟美,那一头醒目的红发被一寸寸剐去。 尼奥正欲反抗,但他无法动弹,因为他面前的那个年轻人也点亮了黄金瞳,他自己黄金瞳与那人对比……简直像是不入流的小鬼对上地狱深处的修罗,仅仅是被瞪上一眼他的血液就仿佛凝固,直感威压如巨山般沉重,几乎要把他压得嵌入墙壁里。 “早就看不惯你这套火烈鸟一样的头发了,忍了一整场拍卖会,你这造型在我们中国叫杀马特知道么?我忍住性子没有揍你反而给你弄造型,你该感谢我才对……我劝你最好别动,你乱动的话一个不小心把脑袋刮开瓢了可不好。”路明非用最平静的语气做着最致命的威胁。 有年轻人想要上前,但是路明非转身,他灼热的黄金瞳扫过每一个人,那是伴随血统燃烧而生的某种领域,在先民的传说中,屠龙者不能直视龙的眼睛,因为和这种生物的对视会摧毁任何意志不坚定者的内心,甚至撼动他们的灵魂……路明非正爆发出巨龙的威仪! “比龙族更高贵的生物?配么?你直面过龙族么?哪怕是一只次代种,你没有,你躺在安逸的象牙塔里侃侃而谈,讲着完全不可能实现的冷笑话,你打算把龙族活活笑死?”路明非用折刀冰冷的刀背把尼奥的俊脸拍得啪啪响。 “明明对屠龙一窍不通就嚷嚷着要当世界的霸主;明明连龙族是怎样一种可怕的生物都不知道就好像动动嘴就能把他们踩在脚下,嘿,你上过战场吗,先生?”路明非冷喝。 “我的师兄,每天挥剑万次,把内心的懦弱斩得一丝不剩;我的校长,西装的袖口永远藏着锋利的刀,刀口不是朝向敌人就只能朝向自己,我们卡塞尔学院的新生大一就启动了战争实践课,管你是哪家的贵族公子都要踏上战场去鬼门关走一遭……” “这才是屠龙啊!懂么?而不是像你们这样风度翩翩,你们实在太纤尘不染了,叼着雪茄品着香槟,整天脑子里都想着怎样高贵典雅的女人才能入你的眼,你不想染溅鲜血,因为流血会让你的贵族形象坍塌,你以为自己真的很高高在上?呸,你他妈的其实就是个娘了吧唧不带把的懦夫!” 路明非冷啐着,对一群生在罗马的年轻公子哥们飙着直白露骨的脏话。 “汉高先生。”路明非转头,望向汉高,“很可惜,今天的谈判失败了。” “看来是这样。”汉高叹了口气。 “其实想谈合作,很简单。联盟,可以;共享,也没问题,前提是别让我们的人在战场上前赴后继流血牺牲,而你们住在比皇宫还漂亮的大房子里指点江山颐指气使。” “什么时候你们的人敢踏在屠戮四大君王的战场上,你抽屉里的炼金左轮不再是提防我们而是瞄准龙类,你们才有资格和我们商量合作的事。”路明非毫不留情地说。 “对了,零可不是你这种傻逼能染指的,再对我的同学动歪心思的话,下一次我会把你脑浆都给打得像喷泉一样迸出来。”路明非拍了拍尼奥被他剃成圆寸的脑袋,拍西瓜般的脆响回荡在偌大的房间里。 然后他甚至都不屑于留给其他人一个多余的眼神,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