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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修长有力的手似再握不住药碗,五指一松,药碗便直打到床上,咕噜咕噜的滚到地上。 没有人説话,楚飞不屑説,周围的人不敢説。而姬辉白…… 低着头的姬辉白卑谦的跪在地上,看不见表情。 良久,姬容长吸一口气,咳笑一声,道:“辉白,妳莫开皇兄的玩笑。” 闻言,姬辉白抬起头,俊秀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那对漂亮的眸子似説了些什么。但很快,他便重新低下头,道:“皇兄教训得是,辉白刚才,是……” 嘴唇动了动,姬辉白却怎么也无法把最后的那个‘説笑’説出口。皱着眉,姬辉白握紧拳,正待再次开口,却突然听见姬容夹杂着咳嗽的声音:“本王刚打算近日把文武状元放回去,妳便跟我要人,这不是让我难做了。”极力让自己脸上的笑容正常,姬容道,“这样吧,皇弟若喜欢什么其他的,尽管开口,我再不推迟。” “皇兄——”霍然抬头,姬辉白脸上写着再清楚不过的惊讶错愣。 接下去的话,有另一个人替他説了——是楚飞。 只见原本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楚飞踏前一步,急切的开口:“真的?” 看着对方的模样,姬容心中一沉,一时间不止胸口剧烈的疼痛,连脑袋都突突的疼着,难受得让人想落泪。 倚在床头,姬容喘着气,一时説不出话来。 但这边的姬容在难受,那边的楚飞却没有耐心再等待。只见楚飞又上前一步,语气越发急迫:“凤王説的可是真的?” 被对方声音里毫不掩饰的焦急和期待激怒,姬容霍然睁开眼,冷笑一声:“看样子,子谦是十分希望离开了?” 这么説着,在看见楚飞骤然阴沉下去的脸色时,姬容心里掠过一抹快意。带着些微的得意和比得意多得多的恼怒,姬容刚要开口,心里便一突,到了喉咙的话更是怎么也説不出来。 留下他……然后呢?杀了他,或者再一次让他杀了? 这么想着,姬容的额上,沁出了点点细汗。 自己能杀了他吗?姬容自问,随即否定。 那么,自己能再一次让他杀?——再一次输了手足、输了皇位、输了性命?沉默不语,姬容脸色微白。 或者……囚禁?想到这里,姬容苦笑一声。囚禁,他现在不正在做么。只是,囚禁一个只想杀了他的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扯扯唇角,划出了一抹微带凄凉的弧度,姬容稍稍闭眼,待心情平静了些许之后,才再次开口:“子……既然楚公子这么想离开,本王也不好再强留。”平心静气的説着,姬容脸上带了些疲惫,“管家,带楚公子收拾收拾,即刻便让他出去吧。” “这、这——”看了看姬容,又看了看楚飞,管家一时结巴。 “还不去做?”脸色微沉,姬容道。 “是,凤王!”一个激灵,管家连忙答应。 而楚飞,在得到姬容的承诺之后,却是一刻都不想停留,连姬容和管家的对话都没有听全,便转身便大步迈出了房间。 看着对方毫不恋栈的背影,姬容一时只觉得闷得生疼。喘了几口气,他挥挥手,对着屋内的其他人説:“好了,都下去,本王休息一会。” 在场的大多是精乖之人,自然不会在此刻停留,徒惹姬容厌烦。因此,不过转眼,原本挤满了人的房间便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躺在床上的姬容和还跪着的姬辉白。 房间里静悄悄的,床上的姬容闭目休息,而床下的姬辉白,也十分安静。 半晌,闭目休息的姬容睁开眼,声音中已然有了愠怒: “怎么,当真要我请妳起来?” “臣弟不敢。”姬辉白开口,依言站了起来,脸上却带上了淡淡的笑意,越发风神俊秀。 看着对方的模样,姬容想发火,却又觉得此刻发火的话,自己着实无趣。最后,姬容只重新闭上眼,心中一时恹恹。 “皇兄?”过了一会,姬辉白的声音响起。同时,姬容还感觉一只微凉的手触了触自己的额头。 “嗯。”懒懒的应了一声,姬容也没睁眼,索性就任由对方动作。 “皇兄有些发热,我让下人再去熬一碗药来?”察觉到姬容发烫的额头,姬辉白小声开口。 感觉着自己额上力道适中的微凉触感,姬容稍稍平静。依旧闭着眼,已经感觉好些了的他也懒得动,只淡淡嗯了一声。 似乎察觉到姬容心中所想,本来只替姬容拭去汗水的手开始轻轻的按压着他的太阳穴。 闭着眼,姬容躺着,也放任姬辉白此时已显得过于亲密的动作——毕竟,眼前的人是能为他放弃自己生命的人。 “皇兄,”不知过了多久,姬辉白的声音响起,轻轻的,十分柔和。 “嗯?”半睡半醒间,姬容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臣弟并无意逼迫皇兄。”姬辉白道。 “……”姬容没有回答。 “皇兄?”声音再次响起,带了些担忧。 “我知道。”姬容的声音近乎梦呓,“不干妳的事,我只是……过不下去了。” 他爱他,却总有些事无法忘记,无法原谅。 所以,他只是…… 过不下去了。 第2章 禁忌 “请等等,八皇子!” “让开!” “八皇子,凤王他——” “他既然不在那祸害身边,拦着我做什么!” “可是,凤王——” “大哥!” 砰到一声,闭合的房门已经被大力的推开了。 斜倚在床头,姬容看着进来的人,微微眯眼。而在床边坐着的……却是手拿药碗的姬辉白。 “二,二皇兄?”看见了姬辉白,闯进来的姬振羽一时结巴。 淡淡瞟了姬振羽一眼,姬辉白将手中的最后一勺药汁送入了姬容的口里。 配合的将药汁吞下,姬容看了站在门口,不甚自在的姬振羽好一会,才摆了摆手让旁边的管家下去,笑道:“数日不见,八弟越发……真性情了。” 最后三个字,是姬容琢磨了好一会,才説出口的。 “臣弟鲁莽,冲撞了皇兄,还望皇兄不要见怪。”面上一红,姬振羽单膝跪地,告了个罪。 “起来吧。”笑了笑,姬容道,“随便坐,兄弟之间,哪里需要那么客气。” 尽管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其间的温暖却是在明显不过。 于是,见着姬容难得好心情的姬振羽,胆子便也一下子大起来了:“皇兄,妳真的将那祸害遣走了?” 一听‘祸害’二字,姬容便控制不住的阴沉下脸:“怎么,那三十大板还没把妳打老实?” 姬振羽脸色微变。 而醒悟到什么的姬容却心中一凛。心念几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