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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顶着光,说不上是涎水,还是眼睛。 顾言一阵犯晕,把头偏在了一边,一只手用力地抵住苏云泥的额头。 他直犯恶心,这要是被亲上了,估计一个月都吃不下去饭,而且还会留下后遗症,再也无法面对女孩子的樱桃小口了。 顾言的脖子别向一边,但苏云泥的手力大无比,她开始气喘不过来,视线开始恍惚。 就在他处于半昏厥状态时,忽然整个人猛地轻松,大口大口的新鲜空气灌了进来。 整个世界跟着一亮。 身上的苏云泥被人撕了下去。 顾言转脸就见陶丘薅着苏云泥的头发往外撕,把她娇小的身躯拖了出去,然后如同摔东西一样,拎了起来,又往地上狠狠一掼。 手段极其简单,极其粗暴。 苏云泥发出一连串叫声,声音细小而尖,如同雏鸟。身躯也急剧地扭动几下。 陶丘的头依然扯着她的头发不放。苏云泥拧着身子,尖叫着,逃了出去。 陶丘手里的头发也跟着往外扯,却拽不住苏云泥的身体。她的头发如同蒿草一样脱落在陶丘手里。 苏云泥半拉子头发脱落了下来,露出一半青白的头皮。头皮撕了口子,像半块破布一样挂在她的脑门,却不见丝毫血迹。 苏云泥蹲在地上,虎视耽耽地盯着陶丘。 陶丘如天神一般突然现身,救顾言于出生死存亡之中。 顾言的内心百忙之中,对他升起了一股爱意。 哦,不,是敬意。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亲,加个收藏哦*^o^* 第7章 第七章 虽然眼前发生的状况已超出了顾言理解与认知的范围,但陶丘的到来,却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你怎么来了!”顾言从地上爬了起来,语气是控制不住的喜悦。 为什么来?当然是为了救你。 当然,这话陶丘是不会说的。 陶丘往屋里跑去。他不希望顾言成为苏云泥的目标。蹲在会客厅一角的苏云泥,眼角的余光一直向顾言闪烁。 果然,他一动,苏云泥本能地追着他过去。 陶丘从包里拿起三根五行针攥在指头缝间,苏云泥的手指尖就要挨着他的肩膀时,他一回身,手扬了起来,就要把针插进了她的天灵盖里。 就在这时,苏云泥忽然嘴一张,一条黑物从里面窜了出来。 陶丘临时改为一拳侧击了出去。 他的手里攥了银针,如同拳头上长了爪牙,苏云泥的身子飞了出去,同时那张粉脸上多了三道疤痕。 疤痕处依然不见血,却撕破了几处脸皮。 苏云泥的嘴里发出细而尖的细小叫声,愤怒而胆怯地瞪着陶丘,忽然转身向顾言扑去。 她的身体骤然变长,如同一只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瞬间已到了顾言面前,双手掐上了他的脖子。 两人一起摔在了地板上。速云泥把顾言死死地抵着,一张嘴张得大开。 陶丘在过去,已是来不及。一眼瞥见身边墙上镶嵌的一方圆镜。他扯着袖子垫在手上,一拳打了上去,镜子四分五裂地碎,陶丘伸手扯下一块。 “苏云泥。”他猛地大声叫她的名字。 苏云泥正和顾言在地上处于胶着状态,虽然苏云泥力大而迅猛,但顾言也不是省油的灯,正在负隅顽抗。 苏云泥混混沌沌中,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似远似近,又模糊又惊心。 她抬起头,愣了愣,扭过脸去。 她看到自己的样子。 半阴半阳的头发,被撕烂的面皮,她又惊又怕,一张嘴,又发出一串如雏鸟般绵弱而惊恐的声音。 顾言趁机一下子把她掀开。 苏云泥无比狂躁起来,上不停地扭曲蠕动。 她开始用力抓挠自己的面部,她似乎奇庠无比,又似乎如同一只发情期的猫,烦躁不安。 她长长的指甲在脸上抓挠,却丝毫不见血,倒是有些皮屑细细碎碎地落了下来。 苏云泥的脸被撕抓开裂,如同壳一样出现裂缝。 在越来越大的裂缝里,是一张更加娇嫩,更加新鲜的脸孔。 裂缝越来越大,从脸部漫延至头部、脖部、领口,如同破壳一般。 一个更新的,更好的苏云泥在里面挣扎,蠕动,从里面一边往外钻,一边去挣脱那张外壳的束缚。 苏云泥整个人已钻了出来,贴在地板上,光滑滑的躯体带着新生的热气,像是冒着烟,更衬得委顿在地上的那一堆毛发与皮囊的干枯与丑陋。 她整张脸对着陶丘。 陶丘手里拿着一大片碎镜子正对着她,印出她新生的姿容。 她微微地笑着,轻声地说:“好看。” 又看向陶丘:“你也好看。” “那你还不到我这儿来?”陶丘慢慢地往后退。 苏云泥果然向陶丘移了过去。 她的身体柔白贴在地上,又像是滑,又像是蠕动,头微微地昂着,一颗诡异而硕大的美人头。 陶丘手里攥了攥银针,苏云泥整个身体忽然跃了起来,像弹簧一样高而快。一张粉嘟嘟的嘴,裂到腮帮子。同时,一条黑物从里面窜了出来。 这次陶丘没有避开,反而迎了上去,手一抬,一根银针扎进了她的嘴里。苏云泥悬在半空的身体,一下子摔回了地上。雪白的一团,依然蠕动不止,如同一只巨大的虫子。 陶丘从黑布包里摸出一个黑皮革夹子,夹子没有金属拉链之类,只是卷成一个包裹的样子,陶丘一展开,黑皮夹子摊开。里面插着长长短短的二十来根针状物。长的四、五寸,短的不过二、三寸,闪着纯粹的银色光芒。 陶丘蹲在地上,从夹子取出三根银针,一只手把苏云泥的身体扳正,另一只手由下至下,分别插入苏云泥的眉心、胸口、肚脐三个地方。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不过几秒,看起来他十分熟悉这套工作流程。 封了苏云泥几处穴道,陶丘才捏住她的腮帮子,强迫她把嘴张开,两根手指一夹,往外一抽,一条黑影从苏云泥的身体里扯了出来。 那东西黑乎乎的,没头没尾,只是圆长。当它完全脱离苏云泥的身体时,一端曲卷起来,绕上陶丘的胳膊,做盘绕状。 陶丘甩了几下,那黑不溜啾的物种,却牢牢地盘在他的手上。 这时顾言也以过来,见陶丘一时挣不脱手上的那个东西,不由迅速出手抓住那东西,一下子从陶丘手臂上扯了下来,掼在地上。 陶丘跟着上前,用一根四寸长的银针,钉在了那东西的头部。 黑物像麻花一样一圈圈地沿着银针盘上了去,又散开,然后再次盘了上去,它似乎疼痛难忍,又似乎极力要挣脱银针的束缚,在地上怎么折腾都无济于事。 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