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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吃饭啊!大声点!” “有!”这是吕郢墨最大的声音了,喊出了的一瞬间,吕郢墨都感觉自己的嗓子要裂开了。 “再说一遍!”剑术教习脸色很不满意,一张沧桑的脸阴沉得滴水。 “有!!!!!” “这就是你学的剑术?空洞无用,不堪一击。今天你就留在在这好好练习,练不好不许走。” 那时候吕郢墨年纪还小,被教习在那么多子弟面前一训,顿时就觉得羞愧极了。吕郢墨猛吸了几口气。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一起习武的孩子都四散回家去了。 可是,校场之上,还是传来阵阵喊杀声啊。 “郢墨,你这一式是错的,应该剑立马削过来……”陈拓飞拿剑一下把吕郢墨的长剑磕飞,再一次玩味地看着吕郢墨说:“拿着剑,再来!” 不服气的吕郢墨咬着牙,挥着长剑又向陈拓飞扑来,结果是再次被打飞。 陈拓飞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是,他每一秒都小心地当吕郢墨的陪练。他不会手把手地教吕郢墨,只想指出吕郢墨不对的地方。 “你这么能打,以后干脆当个将领算了!” “才不要呢!文官我都不要做,何况打仗这么辛苦?打死我都不要滚出来出仕!” “好吧!真有你的!” “要好好地玩,傍身术要先学好!学好了,才可以好好地行走江湖!” 就这样,在长空明月之下,两个少年一直练武练到深夜。 等到两个人都大汗漓漓的时候,吕郢墨看着陈拓飞说出自己最想说的话:“拓飞,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陈拓飞使劲擦了一把汗,说道:“没事啊,咱们可是好兄弟嘛!好兄弟自然互相扶持,砥砺前行啊!” 吕郢墨回以一个真挚的笑容,暗自发誓他是他一辈子的好兄弟,把陈拓飞那一幕的容颜,记在心底。他嚼了一口从身毒贩运而来的石蜜,甘之若饴的味道从吕郢墨口中慢慢留到心里。 ………… 过去的回忆那么美好,然而,下一秒画面,却一下就触碰到了吕郢墨那个始终无法绕过去的心结。因为,每次一想到那个场景,吕郢墨都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慢慢地抽离。 一身劲装的陈拓飞,心脏已被剑刃狠狠刺穿,带着热气的鲜血从伤口里喷出来,染红了天与地。陈拓飞就这样凝望着吕郢墨,明亮的眼神渐渐布满死灰,他说出了生命中最后一句话:“郢墨啊,你一定要当上皇帝啊……” 你一定要当上皇帝啊,你一定要当上皇帝啊…… 此时此刻,好像有无数个陈拓飞围着吕郢墨的耳朵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硬生生地塞得吕郢墨满脑子都是。心痛,销魂。整个空间都布满了回响。 突然,吕郢墨惊醒了。 脸上还是被风吹得有点冰冷。他很机械地往高楼之下望去,偌大的长安古城全部尽收眼底。 此时,吕郢墨耳边又响起了那句话——你一定要当上皇帝啊。 “我一定要当上皇帝。” 吕郢墨说着,好像是呓语,好像是痴言,但,又好像是誓言。 有一天,元松回来了。 他径自闯进吕郢墨的房间里,一腔怒气地大步踩上前,抓起了吕郢墨的衣领,怒目死死瞪着他,吼道:“吕郢墨,你给我听着!我恨你!我真的很讨厌你!你不夺嫡陈拓飞就不会死!一切都是因为你!你害死了他!” 吕郢墨敛起目,低头看向左方的地下,心中一股钝痛,“你完全讲得对。全部是我的错。我不会反抗,要打要罚随便你。如果你不想被我连累,不如就此退出吧。” 元松从来就没有对他客气过,瞬即一拳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 “呯” 的一声,打爆了他的鼻子,令他迅速鼻孔流血! 吕郢墨被打飞,跌在地上。侧着身,勉强支起身子。他吞了一口自己的血液,满口苦苦的血锈味。此时,却听到元松开口道: “但!是!我一定会令你当上皇帝!下一个要死的人是我也无所谓!就算是牺牲我自己,我都绝对会令你当上皇帝!” 语气之中,尽是无庸置疑的决绝。 吕郢墨从来没见过这个一辈子靡烂纨绔的元松这么决绝的表情。他这才惊觉,原来元松就是来说这句话给他听的。不是被他刚好问到而给出这个回答,无论他问不问,元松都会讲出这句话。元松正是来表达不会退出的决心的。 元松一双愤怒的大眼睛死死瞪着他,像是要从他的心口开出一个洞来。 说完,便“嘭” 的一声大力关上门,头也不回地大步走掉了。 第14章 再会 第二天,一位不速之客来到了办公的衙门,指名要见吕郢墨。吕郢墨说:“请他进来。” 来人身穿普通的士兵服,毕恭毕敬,略带着神秘感,“我家主人有事请三殿下过去一趟。” 终于是有事情来了吗?吕郢墨淡淡地看着他,“好。我跟你去。” 风箫的眼神带着些许担忧,“主上……” “风箫、雪杏,你们跟我一起去。” “嗻。”雪杏双手抱拳。 吕郢墨跟着那个来通禀的人走到路上,穿过大街小巷,最后拐角进到了一间位置偏僻的宅园。跨过庄严的大门,进入宅园内,发现这里沧桑萧条,连半片残叶也没有,显然早已废弃许久。 通禀的士兵停在大门外,“三殿下请进。我们主人正在里面,小人就不陪了。” 吕郢墨轻轻点头,与两位保镖一同向前走,步上阶级,迈过四条气派万分的深红的廊柱,进入中央的厅堂。 厅堂全由黑木建造,简约而庄重。正中间摆放着一张黑色的圆桌子,桌边团团放着四张黑色木椅。椅边,有一个年轻男子正站在那里。他的腰倚着桌边,静静地等待着前来的客人。 吕郢墨一进来,便看到了那一抹倚靠在黑色桌边的浅蓝色身影,天蓝长衣,白色飘带,冰凉如水。他吓了一跳!这不是姚暄夏是什么?正是那位跟他只有过一面之缘的,最重要的盟友!“原来,一切都是你做的!” “三殿下,终于将你弄来长安了。”姚暄夏轻轻转过身来,面带平淡自信的笑意,“没错。一切都是我做的。这一局棋的棋手是我,就让我来全盘执子吧。” “呼。”吕郢墨迅速放下了警惕,松了一大口气。“被你吓死了!”他立即走过去姚暄夏那边,来到他的面前,“喂,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自从上次与君一别,我回到秦州便留意着殿下的一举一动,准备随时采取行动。当我得知殿下解除禁足,受任商官,我就开始步署如何辅佐殿下上位了。顺便,让我和殿下能够相见。”姚暄夏娓娓道来,“粮价的奏折是我劝父亲参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