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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谼和薛敏然先下了车。

    公司为了方便行动，也把薛敏然的住处挪到了这里。在夏默谼的隔壁，住着她和秋晨。

    秋晨最后才下车，看着他们上了楼，自己才按了电梯。

    很快，电梯就下来了，他迟疑了须臾才上去。

    他不想和夏默谼照面，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今天自己说了那样伤他的话，那种感觉就好像那日夏默谼和张倩倩伤害自己一样。

    电梯门徐徐打开，薛敏然正好从夏默谼的房间里出来。

    秋晨并没有打招呼，也没有一句“晚安”，只是在自己的门前输着密码。

    “你们以前就认识吗？”

    那声音有些严肃，秋晨却没有停下手下的动作。

    “从你们见面那天就看出来了，眼神里的那种感情是常人没有的。就算你们是Gay，对彼此一见钟情，也不会有那样的惊诧与感伤。”

    秋晨对这个有些大条的女生产生了兴趣，因为他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观察入微。

    “你还看出了什么？”秋晨冷冷问她，就像当年他质问张倩倩一样。

    薛敏然对于突如其来的质问有些惊讶，因为他没想到自己的两句话竟会勾起他的好奇心。

    “你们曾经很在乎彼此，是吧！这样的友情我也见过，像是女生的友情那般脆弱，因为彼此都是感性的。”

    对于薛敏然的猜度，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们之间根本就不是友情，他也无心把两人的故事分享给她听。

    但是，有一句话很扼要——他们都曾经在乎过彼此。

    或许那不是在乎，而是把对方当作了整个世界，当作了自己的全部。

    这样的意义，早已经超越了友谊的界线。

    “不要探求我的隐私，还有他的，最后你知道的只会是‘零’。我们谁都不会告诉你的。”

    说着，秋晨已经关上了房门。

    那晚，秋晨无眠。他还的脑海里还萦纡着那首，还有对夏默谼说的那些话。他知道这句话是这么伤人，但是他竟然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此刻自己竟然是带着悔意而无法入眠。

    明明他说服自己不爱他了，但是又想知晓他为何要在十年前和张倩倩做出那样的事情；明明他想漠视有关他的一切，但是他却始终无法做到把目光从他的周遭抽离。

    他还爱他……

    就在墙的另一面，有一个人同样无眠。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台上唱了这么多首歌，也唱过那么多次歌，只有今晚会让自己无眠。哪怕自己被回忆无情戳伤多少次，他都能在醒来后痊愈如昨。但是，此刻的他竟然无法入眠。

    或许，这首歌是他不可碰触的□□，里面藏着他们相爱的回忆。

    刚刚的他恍若点燃了它，他们也被那弹片弄得遍体鳞伤。

    分手后，最伤人的不是那些未兑现的誓言，而是曾经携手与共过的曾经。

    夏默谼平躺在床上，窗帘早已拉上，窗外的阑珊灯火与皎然月光都被隔离在那白帘之外。

    这个世界里，只有幽暗，和茕茕孑立的他罢了。

    床是双人床，但是他却没有霸占，这十年睡觉，他都会不由自主地腾出一个人的空间。

    他早已习惯了有一个人搂着自己，在他温热的胸膛里入眠。

    纵使他们分开了，他也戒不掉这个习惯。

    十年，足以改变一个人，但是那三年却已把他们定格。

    纵使他们改变了喜好、规避了过往，却永远无法掩盖彼此爱过的痕迹。

    夏默谼侧过身，轻轻地阖上了眼眸。

    多少个夜晚，他都梦到秋晨出现在自己的身旁，说着谅解自己的话，两个人和好如初。

    醒来之后，他依然发现自己是孑然一身。

    多少个夜晚，欲望的火苗在他的心头燃烧，他却只能想到秋晨，但是那份感伤又会将那□□浇灭，让自己被眼泪吞噬。

    秋晨又何尝不是。明明两个人的爱是如此得热烈，床第之欢成为了两个人最愉悦的回忆，而后的他竟然发现自己没有了夏默谼，也好像过了青春期一样。

    他也曾找无数人试过，但是都无动于衷。

    不论是男是女，他的脑海里只会有夏默谼的身体和他泛着红晕的陶醉面容。

    夏默谼还记得，十年前自己读过张小娴的，但是他并没有太多的感触。因为，秋晨还未离开他。

    他再想起那本书，只是他无心去翻阅了。他的脑海里都是秋晨在大荧幕上的神情，有些冰冷，却又有些憧憬。

    难道，真的要自己和他解释吗？

    时候到了，他们也都算事业有成了，也可以得到这个世界的祝福了，但是他却踯躅了。

    他不知晓如何找回遗失的美好。那些美好就好像小孩子弄丢了自己心爱的娃娃，除了哭闹，无计可施。

    夏默谼就像是孩子，希望那娃娃可以自己出现，然后安慰他——其实我从未走远，只是你被自己的眼泪蒙住了双眼。

    秋晨也不知晓如何启口，他也在等待夏默谼的解释。

    十三年前，是秋晨死皮赖脸地追求夏默谼，还用苦肉计骗取了美人心。虽然事后被识破，但是两个人还是在一起了。

    他都快忘了自己当初是因为什么爱上了这个感性、傲娇、闷骚的男生的，也不知道他是有着什么样的魅力才让自己改变了性向。

    但是，他知道：自己爱上了一个人，只是碰巧他也是个男生罢了。

    夏默谼却还记得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爱上秋晨。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是秋晨陪着自己，是他的肩膀为自己拭去了眼中的泪。陪伴夏默谼的是秋晨，还有那氤氲整个世界的香烟。

    后来，他戒烟了，和秋晨一起。

    他不希望自己的世界里有这样的东西，在这段回忆里有秋晨一个人就足够了。

    彼此深爱过，而今却无法顾盼；彼此还在乎，而今也无法言表。

    顾盼，会带来遗憾；言表，却难以启齿。

    薛敏然也未入睡，在用电脑查看着夏默谼的行程。

    几分钟过后，行程就看完了。

    薛敏然换了衣服，躺在床上，这是她搬进这豪华公寓的第一晚。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住进这样的房子，也从未想过会成为自己男神的助理。几天之间，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

    她迟迟不敢入睡，生怕醒来的时候，一切美好都化作乌有。

    这些是她曾经憧憬的，也是她现在拥有的。

    虽然房子不是她的，但是是她这些年来梦寐以求的；虽然夏默谼也不是她的，但是却是她这几年的精神支柱。

    她没有忘记，自己付出了多少青春才考上北京外国语大学，又没有忘记自己自己用了多少精力在自己的专业上。

    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