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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还只是半信半疑,可是如今我儿这样的表现,哀家便是再想信你也难了!” 盛临煊搁下茶盏,站起身来:“母后,关于周馨岚之事,儿臣已命人整理了一本记录,原本尚不知道几时给您好,既您还对她念念不忘,稍候您走时,便把那一本带上吧。” 周太后眼中又蕴了泪,“皇儿这是要一意孤行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母后,您便过些舒坦日子罢,儿臣的事情,往后,便不劳您费心了。” 这一日,母子二人仍是不欢而散。 而沈珺悦看着周太后僵着脸走掉,便也知道他们母子没有和解,好似罅隙还加深了。 - 盛临煊在太元殿书房批阅奏章,沈珺悦朝守在门内的李荣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便悄悄地进了去。 手上端着托盘,上面是一盏亲手做的冰糖雪梨,沈珺悦蹑手蹑脚地走到盛临煊近旁,刚刚放下托盘,便听见—— “这是什么?”盛临煊抬头,眼眸含笑地看着她。 沈珺悦睁着一双秋水明眸,眨巴眨巴道:“臣妾打扰到皇上了么?” 盛临煊正要说不会,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是打扰了,罚你来为朕磨墨罢。” 又是磨墨!沈珺悦忍不住想起上回磨一磨墨后来发生的事情,玉白的小脸登时一红,偷偷瞪了盛临煊一眼。 这一眼却被逮个正着,盛临煊提着笔意有所指地问她:“何故如此看朕?”问完了却又唇角斜斜勾起,坏笑道:“悦儿是想到哪里去了?” 沈珺悦的脸更红了,如白瓷上晕染的粉彩,娇美不可方物。她垂眸小声轻诉道:“才没有、没想什么......” 盛临煊将御笔搁下,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人往自己方向轻轻一带,沈珺悦便衣袂翩然地落进他怀里。 将人抱住,唇凑到她脸颊旁,低下头亲一亲那羊脂玉般泛着莹润光泽的细耳,温热的气息呵在她粉嫩的耳廓上,激起怀中人肌肤上一点点细微的颤栗。 逗弄得沈珺悦娇软无力,他却与她说起了正经事:“礼部已经定下了皇贵妃册封典礼的时间,便定在下月十五日,时间是紧了些,只是朕想着,早点定了名号,除夕、新岁时你便能领了皇贵妃衔,届时一应宮宴、朝拜,也能名正言顺。” 沈珺悦双手手背贴脸,边用温凉的手给脸部降温降臊,边思量着他说的话。 十一月过完,便是新岁了,宫中临近年末事务繁多,年初的各种应酬也多。如今中宫无主,而自己晋了皇贵妃位份,位比副后,元旦时便可升座接受宫眷朝拜。 这是盛临煊给她的体面与尊荣。 贴在脸上的手滑到了腰腹间,她眼帘微垂,掩住眼底的神色,依恋、仰赖地抱上盛临煊的腰。 半晌才抬起头,水眸澄亮地看着他道:“臣妾一定会努力做好的。” 他却将大手虚虚压在她头顶,抚着她的发髻轻笑道:“不需有压力,需知你的前面已无人能阻你,所以,想如何便如何去做罢,不要有顾虑。” 一瞬间沈珺悦眼中如有星辰闪烁。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变身鼻涕虫了,天气转凉,亲们也要注意保暖保重身体哦。 ☆、过大年 周太后自那日走后, 倒是彻底消停了。春嬷嬷来回话, 说是回去后看了那本周馨岚的记录深受打击,养好了的身子又病倒了。 盛临煊几次召太医问询,又有春嬷嬷恳求, 便也亲自过去慈恩宫探看了几回。周太后看见儿子泪眼朦胧,什么话也没有了。 看她这样, 盛临煊也再不好与她计较什么。加之年关渐近,总也想安稳过个好年, 更是好生宽慰了她,如此,周太后倒是渐渐好了起来。 十一月十四日,礼部将查验无误的皇贵妃金册、宝印送交内阁, 再上书奏请皇帝指定册封使两人,副使两人, 并于当日派遣礼部司礼官员祗告太庙。 十五日天未亮时,宸福宫便热闹起来。明黄色与正红色织就的皇贵妃礼服华贵端庄, 幸好时值冬日,一层层厚重的礼服加身, 倒也合适。 沈珺悦从未尝试过这样明艳的妆容, 但是为了不让这身礼服压过, 染紫将一手化妆术发挥到极致。当沈珺悦走出来时,候在院中的宸福宫大小宫人都屏住气息,有些小太监直接被她极具冲击力的美压得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她的容颜。 她头顶八尾凤冠, 身披一百九十二颗明珠制成的垂珠披帛,挺直肩背稳住身形,一步步踏出宫门。直到坐上轿撵,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实在是这身礼服与朝冠都太重了! 皇贵妃仪仗往皇极殿广场去,庄重而严正的册封大典便是在那举行,那里有一系列的礼节正等着她一一行过。要走上高位的路,注定不会那么简单舒适。 当她最终接过册、宝,行完六肃三跪三拜礼的时候,半个身子都僵硬麻木了。 半日后回到宸福宫,将金册宝印放置好,却还不能除去这一身隆重,略歇歇脚便还要再到乾泰宫跪拜谢恩。 盛临煊已等了多时,当见到盛装极艳的沈珺悦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欢喜与骄傲涌上心头。 行过大礼,他便立刻离座,携了她手坐下。 眼瞧着她起身时的动作不畅,盛临煊关切地问道“累坏了吧?” 沈珺悦盈盈水眸秋波流转,涂了口脂鲜红欲滴的朱唇微启:“累——”却又回握了他手接着道:“但臣妾心中快活,身子累些便也不算什么了。” 盛临煊闻言,唇边亦勾起了笑意,想要抚摸她的面容安慰,抬起的手指方触到她傅粉涂脂的脸,却沾了白白的细粉。 沈珺悦见他愣愣地搓着手指,抿唇笑出两个小小的可爱梨涡。 - 册封礼第二日,沈珺悦去慈恩宫拜见周太后,不知怎的,这回见面她态度好似和缓了许多,令沈珺悦十分讶异。 原本只想着走个过场,若周太后不待见自己,便拜见完了早些离开,殊不知她说了些勉励的话后,还问起了沈珺悦一些事情,大有要与她闲聊的意思。 又有春嬷嬷从中斡旋,不多会,盛临煊下朝也过来了,几人陪着周太后一起说说话儿,又一起用了午膳,沈珺悦恍惚中竟觉得有小夫妻陪着婆婆用饭的感觉,气氛倒也相宜。 回去时便忍不住问盛临煊:“太后娘娘怎么忽然......” “许是想开了罢。”盛临煊唇边噙着一抹笑,“既母后有心与你和睦相处,你便好好敬着她便是。” 总觉得是他又做了什么周太后才妥协的,只是他们母子之间的事情,做媳妇的也不好插手,更何况她还不是正经媳妇呢。 便乖巧道:“臣妾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