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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麻抬头向上遥望,这山直插云霄,奇崖绝壁,从此处看,山顶上还有一团团的黑烟升腾着。 绿豆弯下腰,大口地喘着气,“要不然,我们先回去找师父吧。” 芝麻咬了咬牙,面对着亘在眼前的大山,“我只怕,再耽搁上一天一夜我就再也见不到青泽了。哥,你先回,我必须去看看。”说着也顾不上周身的疲惫,就着一条小路朝山上去了。 绿豆缓了一阵儿,也迈开快要断掉的双腿跟了上去,一边攀着一边冲芝麻喊道:“我后悔了,我要吃八个驴肉烧饼,八个!” “好好好,等下来我给你买十六个,我看你吃不完怎么办?”芝麻几乎是贴在崖壁上爬着,纵然每一步都那样艰难,却从没停过。 待爬到了山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还好是春夏交替的时分,日头没有那么毒。山顶上坐落着几座院落,正门的匾上刻了一个飘逸的“云”字,只是这门像是年久失修的样子,脏兮兮的,像是蒙了一层灰,门外也连个人都没有。 芝麻和绿豆互相对望了一眼,小心翼翼地推了门走了进去。 只是刚迈进了一步,两人就觉得颈上冰冰凉凉的被搁上了一个东西,轻轻地转头是两张鬼魅一般的脸,惨白惨白,面无表情,操着冷冰冰的口音问道:“什么人。” 芝麻使劲儿咽了一下口水,清了清干渴的喉咙,沙哑着声音说道:“我们寻人,寻个姑娘,名叫青泽。” 那两个人也不说又也不说没有,而是抽了腰间的绳子,捆住了芝麻和绿豆的双手,道了句:“往里走。” 听了这话,芝麻倒是觉得有门儿,在被捆住的时候也没怎么挣扎,便就跟着那两个奇怪的人走了进去,绿豆虽然心有怀疑,但也没有明说,一边跟着,一边皱着眉头目光四下搜索着。 两人带着芝麻和绿豆来到了另一间殿内,殿中坐着一名男子,身着着月牙白的松散衣袍斜倚在榻上,在他的身边则是一个白髯老者,老者正在给面前的一方香炉添料子,撒发着有些诡异的香味,见他们两个进来了,只是抬眼瞄了一下,问道:“怎么回事?” “瞎闯进来寻人的,不知药师是否有用?”押着芝麻的男子说道。 “无用,阳气太甚,我都说了只要豆蔻年华的女子。”那被称作药师的老者懒懒地答道,扣好了香炉的盖子,执着绢扇向榻上的男子轻轻地扇着。 听着药师话里的意思,芝麻登时就火了,“豆蔻女子?这么说,真是你们掳去了青泽?” 药师睨了他一眼,“我们这里掳过的姑娘多了,谁还记得哪个叫什么?” “你……”芝麻听着他这云淡风轻的语气真想一剑捅过去,奈何双手被捆着,背上的剑就变成了摆设。 药师看着愤怒的芝麻竟是笑了,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向榻上的男子问道:“公子觉得这两个人应该如何处置?” 榻上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云家现任家主云敬,只是和以往高傲自负的样子不同,如今的他眼里满是空洞。 听见药师唤自己,云敬才将半眯着的眼睛睁开,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伸出一只不再骨节分明的手,指向芝麻:“杀掉。” “那,旁边这只泥猴子呢?”药师漫不经心地问道。,绿豆的脸上还是涂着厚厚的泥巴,故而被叫成了泥猴子。 “从山上扔下去吧。”云敬道,说完又恢复了他刚刚的姿势。 “你们都听见了?照办吧。”药师挥了挥手。 “是。”两个男子说着就拉上芝麻和绿豆往外走。芝麻和绿豆怎么甘心,奋力挣扎着,但是再怎么说,也只是两个十来岁的孩子,哪有那么大的力气。 “等一下。”药师忽然环住两个男子,“既然是要杀的,不如也把绿珠取出来给我吧,也许有用呢。” “是。”两个男子再次应了,拖着芝麻和绿豆便朝外走。 就在芝麻和绿豆转身被拖着的时候,云敬眯着的眼睛里,忽然看到了两把熟悉的剑,一黑一白,阴阳相合。 “顾希文?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云敬一拍床榻跳了起来。 那药师见了云敬这样,连忙拿过香炉凑近了云敬,绢扇猛扇,这才使云敬安静了下来,又坐回了榻上。 “没想到你到现在还能保存着一点儿意识。”药师嘀咕道,“我当真是小瞧了你。” 第57章 第五十六章 取绿珠 看到云敬安静地坐回榻上,仰好,药师却也不敢懈怠,把香炉放到了里云敬枕边很近的几案上,摇着手腕,小心地控制着香炉里飘出来的烟雾,满殿的寂静。 而这场寂静与门外的血腥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芝麻被那人拖着来到了一块开阔的平台,可以纵览脚下的山貌,正是赫赫有名的论剑台。只是原来用汉白玉石铺成的论剑台如今已被鲜血染成了暗褐色,散发着腥臭的味道。 闻着这样的味道,再看着论剑台旁立着的几位手执长剑的“鬼魅”芝麻和绿豆不约而同地打起了哆嗦。 拎着芝麻的那个男子,一抬手,将芝麻扔给了论剑台旁的几个人,用几近寒冰的语气说道:“家主吩咐,取绿珠。” 芝麻登时便想跑,无奈被人用剑尖儿一挑便挑到了手里,其中两个男子一人捏住了芝麻的一只肩膀。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他!”绿豆朝着身边的两个男子大吼,而两个男子就像是聋了一样,连睫毛都没有动,绿豆咬咬牙,转而用哀求的语气说道:“我求求你们放了他吧,什么是绿珠,取我的不行吗?”两个男子软硬不吃,逼得绿豆只得死命挣扎。 只是没扭几下,绿豆就被芝麻的惨叫声镇住了,再转头一看,两柄长剑一左一右地插在了芝麻的上肋骨处,将他架了起来,在他的前方则是又有一个人,拿着一根带尖头微微上翘的金属制管子在芝麻的胸前比量着,微微颔首后发力,自芝麻的右肋骨处刺了进去。 绿豆的一声“不要”卡在了嗓子里,他从没见过如此残忍血腥的场面,看着鲜血顺着芝麻的脚尖儿流下,滴在地面上形成一小滩。又看着一个墨绿色的东西自管子的另一端滚出,滚进了一个精致的银盒子里。 捧着盒子的那人细细地端详了一会儿,又朝执剑的两个人打了个手势。执剑的两个人会意,转动了手腕,将原本横着贯在芝麻身体里的两柄剑竖了起来。芝麻此时已经奄奄一息,鲜血顺着嘴角向下流,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然而两人的动作却并未停止,而是一齐发力,将本来多半没入芝麻体内的剑身全部没入,剑身太长,以至于从另一侧穿出。 绿豆可以很明显地看到芝麻哆嗦了一下,随即垂头,怕是已经没救了。 “弟啊。”绿豆吼得已经不似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