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死神再临
听完了那些过往，凯哥愁容的叙述，期间不断猛喝啤酒，像是愧对老同事一般，玥琪在内心对张泽亚这人，不知从何评论起。「原来，他是来復仇的。」玥琪终于搞明白了。 凯哥点点头：「他的确是衝着我们来的，所有的警察。」 「不对，就算这样，也不能乱杀那么多无辜。」玥琪猛摇头，暗自叹气。 「反正，一开始高层对他非常在意，直到五年前那场围捕失败后，上头亲自下令封锁此人消息，不在追查，直到最近才又重啟。」凯哥喝多了，继续说着：「因为他大胆的开出名单，要一一清除这些人。」 「没错！我确定张泽亚真的是疯了，已经变成一个杀人如麻的疯子。」凯哥嚷嚷着。 「他不只是个疯子….，」玥琪望着凯哥，莫名的说出这句话，凯哥一脸茫然。「他的速度与力量，都不是常人，连用枪都打不中他。」 凯哥苦苦笑着，望向前方喝起酒来，感叹道：「所以我之前才不想插手张泽亚的案件，太麻烦了。」 「就是这样，我更要抓住他。」 凯哥举起酒杯微微地敲了玥琪一下说：「人人叫你小辣椒，人如其名，我衷心敬佩你。」 谈完事后，玥琪先行离去，凯哥心烦决定多喝几杯。才没喝几口，鹏华竟然出现在酒吧：「凯哥，你跟她说那么多好吗？」 「鹏华…！」凯哥一脸惊讶！「你…怎么会在这？不是要你处理后续了吗？」 「处理得差不多了，所以来找凯哥回覆情况。」鹏华微微笑着。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刚好有人看到凯哥进这酒吧。」 「喔…，那后续如何？处理好了吧。」凯哥继续喝起酒来。 「当然还要继续追查，恐怕是个冗长的工作了。」 「辛苦你啦。」凯哥多点了杯酒，递给鹏华。 「凯哥，把这些事情告诉玥琪，好吗？」鹏华接过酒杯，却只是放在一旁。 「该知道的还是要知道。」 「可是署长之前提过，不要再提到张泽亚的事情，这样不好吧？」 「张泽亚的事情已经闹了那么大，她就是会知道，也该知道。」凯哥有点不耐烦，怒视鹏华质问道：「你想要说什么？」 「凯哥别气啦！我只是提醒一下。」鹏华拿起一旁的酒杯猛灌一口，「这是我敬凯哥的，跟你致歉。」然后挥挥手呼叫服务生，「这大哥的酒钱我全买单了。」 鹏华一脸恭敬说道：「跟凯哥报告完了，那我先回家去囉。」 「好啦，回家注意安全。」 鹏华悻悻然的离去，可是凯哥越想越烦闷，于是继续喝起酒来，喝到意识越来越模糊。不知觉酒吧的人越来越少，而凯哥身边却多了几个人。 「王巳凯警官。」其中一人呼喊凯哥的名字。 「我是，怎么？」 一说完，陌生男子一把抓着凯哥的头，就往桌子上砸。碰！超大的声响显见力道之大，撞的凯哥头破血流，晕头转向。根本还搞不清楚状况，几名陌生人便对凯哥一阵痛殴。 凯哥倒在地上无法动弹，其中一人揪起凯哥头发，将他头扯起，呛声道：「臭老头，四眾帮的事情不是你可以讲的。」 这时凯哥才稍稍看清楚，总共有十名男子，带头的是四眾帮大安堂堂主鲁思明。 「鲁思明！你…..竟敢动….我！」凯哥有气无力的说着，觉得不可思议。 「我原本是不想动你，但你乱讲话，我就得动你。」 「我在这…讲什么你都知道？四眾帮还真….是神通广大。现在是要杀了我吗？」 「杀了你？不会，我只是要你加入四眾帮。」鲁思明窃笑道。 「加入你们！放屁！」凯哥用着仅有的力气，嘲弄着。 鲁思明冷冷回应：「你会加入的。」说完便挥挥手，要手下拿出一瓶罐子。 鲁思明在凯哥面前把玩着罐子，说道：「这罐子内有种特殊的绿色气体，当我打开这气体便会鑽入你身体，侵蚀你，之后你便会心甘情愿的加入我们，有意思吧。」 「这是新型…毒品？不可能！我不可…能会加入的！我等等就去自首！」 「恐怕你没这机会了？」鲁思明下令将他嘴巴扒开，打算硬灌。 「是你们没机会了！」这时门口传来挑衅声。 「门口都是我们的人，还有谁进的来？」鲁思明不解的望向大门，震惊喊道：「张泽亚！」 「都聚在一起好，省得我还要去找你们。」张泽亚带点疯癲的痴笑。 「给我杀了他！」鲁思明惊恐大喊。 只见张泽亚用矫健快速的身手，将一群人迅速击倒。鲁思明见状，慌张的警告：「你….敢动我们！四眾帮不会放过你的！」 一个回旋踢，鲁思明被踢的人仰马翻。张泽亚捡起地上那瓶罐子说道：「原来你们是靠这样来寄生呀！」便顺手将罐子打开，拿起一袋水便往罐子里到，只见罐内气体发出唧唧作响，绿烟瞬间消散。 鲁思明愤而起身想要攻击张泽亚，却又被反制于地。此刻周围几名小弟再次爬起来，朝张泽亚扑上。 砰砰砰！凯哥趁机拔枪还击，却见中枪的小弟均无视枪伤，继续朝前攻击。 张泽亚冷冷窃笑，从外衣的口袋又拿出一袋水，朝自己双手泼洒，然后拳拳猛灌在几名小弟上，反而让那些小弟痛的在地上翻滚。 接着抽出一把刀将水袋划破，朝那些小弟开始猛烈还击，刀刀致命。张泽亚残忍且毫不客气的将这些人宰杀，最终只剩下鲁思明一人。 「大安堂在今天，也算是灭亡了。」张泽亚用刀抵着鲁思明说道。 「要杀要剐随你，别妄想我会透露些什么！」 张泽亚哈哈大笑，然后说道：「如果四眾帮真的都那么有骨气，我就不会搞清楚你们的势力分佈，而且你都抖成这样，还硬撑。」说完便用刀猛插在鲁思明脚上，鲁思明阵阵哀号。 「张泽亚！我要逮捕你！」凯哥举枪对准张泽亚。 「凯哥，你是脑子刚撞坏了？我可是救了你。」 「我不管这些，你这些年干了什么事！自己清楚，把手举起来，跟我走。」 张泽亚毫不理会，缓缓向前，「别动！」凯哥非常谨慎，他知道张泽亚跟一般犯人不一样，尤其刚刚那样的身手，完全看在凯哥眼里。 「真正该抓的你抓不了，对上我你可威风了。」面对张泽亚的冷嘲热讽，凯哥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应答。 张泽亚忽然眼神一变，怒声吼道：「王八蛋，当初看我死在那，你难道都不想为我查明真相吗？」 忽然的转变，还有这样的语气，让凯哥惊讶。一时晃神，张泽亚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凯哥压制，并顺势将其手臂脱臼，使他无法再反抗。 张泽亚完全不同情倒在地上哀鸣的凯哥，起身便是靠近鲁思明：「我可没有那么好讲话，乖乖受死吧。」 鲁思明想要逃，但被刺伤的腿让他活动不方便。 张泽亚一把将其拎起，几个巴掌就上去，怒斥道：「不死之身是吗？这些水与刀都经过加持，专门对付你们。」 「大哥….不会放过你的！」鲁思明怒声喊道。 张泽亚不断发出阴沉的窃笑：「四年前我把简佑达杀死的时候，就已经跟你们四眾帮宣战了，我难道还怕陈由民？别忘了，你们老四陆瓚声也是死于我手。」 「走着瞧！」鲁思明不甘示弱地反呛。 张泽亚忽然又一阵头痛，「你别乱，我来处理！」，「妈的！你这小子太慢了。」，「不管，不是说好我来处理的吗？」又开始在那自言自语。 经过挣扎，张泽亚眼神恢復温和，然后笑嘻嘻的跟鲁思明说道：「那这次我就不杀你，回去告诉你们老大，张泽亚来了。」说完便起身将凯哥拖走，离开了酒吧。 走了一段路，到稍稍安全的地方后，张泽亚便将凯哥丢在路旁，「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你不杀我？」凯哥感到意外！ 「我们好歹也是旧识，杀你干嘛？」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其他警察？有些也是你的旧识呀！不是吗？」凯哥有点激动，破口骂道。 张泽亚沉默阴笑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 「张泽亚，为什么不杀我？」 「王巳凯，你不在我名单里。」张泽亚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凯哥视线。 「你到底是恶魔还是什么？」凯哥哀嚎道，他一点办法也都没有，此刻只感到无奈与绝望。 玥琪离开酒吧后，并未在外逗留，而是赶紧回家。玥琪妈妈早逝，家里只剩下爸爸跟一个正处于叛逆期的高中妹妹，爸爸常常工作到很晚，加上后来玥琪读警大，妹妹疏于照顾，慢慢走向歧途。 「玥琪，你回来啦！你老妹又不知道跑去哪了？」一进门，老爸就不断碎念。 玥琪看了一下錶，已经快10点了，怎么还没回家？打电话也都没人接，非常担心。 「玥玲，你真的不打算回家吗？」一名小太妹问道。 「才不要捏！老头跟老姊吵得要命，刚才跟我爸大吵一架，不想回家。」李玥玲生着闷气。「还是，你有办法让我借住吗？」玥玲想气气老爸跟老姊，跟混在一起的闺蜜问道。 「我今天也没要回家啦？还是你跟我去见大姐大？」闺蜜说道。 「大姐大！」玥玲感到非常惊喜。 「对呀！你不是一直想见，我这就带你去见她。大姐大可是四眾帮的堂主哟。」闺蜜兴奋的比手画脚。 「好呀！好呀！」玥玲非常欣喜，总算可以见到大姐大了。 闺蜜带着玥玲去找大姐大，来到一个原本废弃的地下仓库，但是整理得非常舒适，此地便是四眾帮兰堂的聚集地，而管理这的就是口中的大姐大，吴嘉兰。 「小鹅，你带谁来啦？」吴嘉兰豪迈的坐在仓库正中间，叼着菸一脸高傲。 「兰姐！这是我的闺蜜玥玲，今天特定带她来跟兰姐打个招呼。」小鹅非常恭敬的频频鞠躬，还拉着玥玲一起。 「小妞，叫什么名字？」吴嘉兰仔细盯着玥玲，打量了一番。 「我..叫，我叫李玥玲。」玥玲感到周遭气氛有点诡异，显得不自在。 「小鹅为我们带来新伙伴，大家给她掌声。」吴嘉兰开心说道，「来，你们有资格享受四眾帮会员才有的福利。」便要属下拿出两瓶装有绿色气体的罐子。 「兰姐？」小鹅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吸下这个，就是四眾帮的一员了，从此以后便是我兰堂成员，由我罩你们。」 「小鹅，我看还是不要啦！」玥玲手心不断冒汗，感到紧张。 「你傻了哟，这还不是要吸就能吸的，这是四眾帮的仪式，代表是自己人了。」小鹅兴奋的将罐子接过来，想也不想的就大口吸了起来。 「啊～」小鹅立刻发出哀鸣，痛苦的脸都扭曲了，倒在地上一直抽蓄！ 「小鹅！小鹅！」玥玲赶紧向前关心，却发现小鹅脸色惨白，「玥玲，好像有东西在我身体…。」忽然一阵晕眩昏了过去，吓的玥玲退了很多步。 「不用担心，这只是开始的药效，等等就好了。」吴嘉兰窃笑着。 果不其然小鹅忽然醒来，还一脸愉悦，神清气爽的说道：「这药太棒了，我感到好舒服。」 「是不是，我就跟你说吧。」吴嘉兰得意地说着。 「你真的没事？」玥玲还是心有馀悸，小心翼翼地问道。 「就跟你说没事呀，正好现在缺人手来，你也快吸，加入这个大家庭。」小鹅很积极地取来罐子，要协助玥玲吸食。 「我…还是不要好了。」 吴嘉兰眼一瞪，说道：「已经来到这就由不得你了。」并示意周遭把玥玲架住。小鹅也露出诡笑，主动的要逼玥玲吸食。 那笑容是玥玲从没看过的，当下玥玲忽然惊觉！「你不是小鹅！你是谁？」 「我是小鹅呀！」 「我不信！我告诉你们，我姊姊是警察，我刚刚已经偷偷拨电话出去了，她等等一定会找到我！」玥玲有点慌张了，还好刚刚够机灵。 旁人直接将手机抢来，发现的确一直保持通话中，「这傢伙！」小弟们感到气愤，「竟然反过来搞我们？」 吴嘉兰哈哈大笑，说道：「我们四眾帮有怕过警察吗？逼她吸，不吸也没差，打开盖子自然会侵入她身体。」 玥玲就在眾人强迫之下，硬是吸了罐子内的气体！忽然感觉一股力量冲入自己体内，然后开始侵蚀自己身体，痛苦的倒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 过一会后，李玥琪终于赶到，拿着枪直接闯入，却见吴嘉兰等人竟然都没逃跑，反而待在原地等她。 「我妹妹呢？」 「这就是玥玲的警察姊姊吗？你妹妹很好呀，她跟你们吵架，来我这哭诉！我们可帮你照顾她。」吴嘉兰轻挑的回应。 「玥玲！快过来。」玥琪看到妹妹就站在那里，赶紧呼唤她。 玥玲缓缓走到玥琪面前，忽然一刀刺进玥琪的腹部。「玥玲！」冷不防的攻击令玥琪跪倒在地。 「放心，这一刀不会让你马上致命，不要以为警察就了不起，等等好好教训你。」吴嘉兰狠呛道。 「你……是谁？」玥琪发现一切都不对劲，眼前这女孩的眼神不像自己妹妹！ 「也让她吸食吧，我们现在缺人，况且不是满需要警察的势力吗？」小鹅一旁说道。 「挺不错的，虽说不知道适不适合，的确可以试试。」吴嘉兰马上吩咐一旁小弟，再取罐子过来。 「我可是警察！你们这样不怕制裁吗？」玥琪摀着腹部，痛苦的说着。 「我们可不怕警察。」吴嘉兰呵呵笑道。 正当李玥琪感到无可奈何的时候，这时门口传来声音：「那你们怕不怕我呢？」 玥琪看傻了眼，「这…不是…张泽亚！」我看错了吗？ 「你是什么傢伙？我要怕你。」吴嘉兰呸了一声。 张泽亚阴森冷笑，缓缓走进来说：「我呀？我叫张泽亚。」 「张泽亚！」吴嘉兰惊呼的站起来，马上指着周围小弟，惊慌的喊道：「来人！来！快把他杀了。」 「我就看看今天是谁杀谁？」张泽亚迅速衝上前，与兰堂的眾多打手搏斗起来。这一切都看在玥琪眼里，异于常人的速度与身手，张泽亚一定不是一般人，可是为什么他会在这？ 没一会儿功夫，二十几名兰堂分眾都被消灭，几乎惨死于张泽亚手下，仅留下四名活口。 「你以为这样，老大会放过你？」吴嘉兰奄奄一息的说着。 「我正等他来，不来，我也会去找他。」张泽亚说完变朝吴嘉兰猛刺。「兰堂也被我消灭了。」刺死吴嘉兰后，还不忘甩甩手活动筋骨。 「剩下你们四个。」张泽亚转头喝斥剩下的四名成员，其中包含小鹅跟玥玲。 「张泽亚，要杀杀我，别动我妹妹。」玥琪想要站起来，却痛的无法动弹。 只见玥玲、小鹅等四人纷纷向前攻击，想要打倒张泽亚。 「不自量力。」老神在在的张泽亚，很快的反制且将四人捆绑起来。 「张泽亚，放开我妹妹。」玥琪哀声喊道！ 「你闭嘴！」张泽亚怒声反呛。 经过仔细地检查，张泽亚口理唸着：「你们四个还有救！」于是从口袋掏出一袋水，随手拿起一张符念念有词，便将符塞入水里浸泡，摇晃一下后便将符取出，用双手揉烂后，便往四人额头上搓。 只见四人发出凄厉的哀鸣，肢体颤抖扭曲，接着便把泡过符的水往四人身上撒，然后再强灌四人，四人越发哀嚎。 「张泽亚，你到底在做什么？」玥琪不忍看自己妹妹遭到杀人魔的折磨，气愤自己的无能，只能暗自落泪。 张泽亚却不理会玥琪，口里不断念念有词，接着右手握拳豪不客气的重击四人胸口。碰碰碰碰四拳打在四人身上，四人体内皆有股气体弹了出来。 「总算出来了！」张泽亚立刻向前，抽出身上的短刀，将这些气体消灭！ 这时的玥玲忽然回过神来，看到一旁受伤的姊姊，惊呼道：「姊姊！你怎么受伤了？」小鹅等人也发现，兰堂已经全数阵亡。 但这一切看在玥琪眼里，尽是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你是谁？」 「你们给我取个外号叫做月下之痕，而我觉得自己是死神。」张泽亚说完便转身离去。 「你是来报仇的吗？报九年前的仇？」玥琪问道。 张泽亚停下了脚步，「黑暗中也必须要有光明。」喃喃道出这句话。 「我想知道真相！刚刚我看到玥玲身上弹出的气体，是什么？」 张泽亚张大了眼，惊讶的回头望着玥琪，问说：「你…看得到！」 「刚才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妹妹不是原本的她，到底怎么回事？」 张泽亚沉思了一下，才回应：「你刚刚看到的，是鬼！」 「鬼！」这次换玥琪震惊了！ 鬼！张泽亚说出一个令人震惊的词汇，这时玥琪还不知道，她即将牵扯入一个极大的风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