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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袍,跑到水井边,打了一桶水回来,把水倒进铜盆里。 林恒伺候赵元俭洗漱完毕,为他穿上流云纹对襟绸袍,束上玉冠带上发簪,裹上凤凰玉石腰带,将赵元检打扮的俊美丰逸。 赵元检拿上论语与张雨海去寒梅馆。 林恒揉着酸痛的手臂,心想:这懒少爷在将军府时,有一群丫鬟伺候他。到了书院,全都是我一个人的活了,连捶腿、挠痒痒这么好的活也归我了,我的胳膊腿都堪忧了。 林恒闲着无事,坐在客舍门前,看着成群的公子打他身边路过,有的好奇地看着他,有的横冲直撞,林恒大大方方地给他们让路。 林恒羡慕这些人,每个公子都穿着上好的丝绸袍子,腰上系着玉佩,头上带着发冠,林恒看了那些价值连城的玉佩咽了咽口水。 林恒想娘说过,想出人头地就只有读书一条路,林恒就想以后我要文武双全,做上文武状元,把秦家人通通砍了。 林恒回到房内,坐到书案前,拿起论语来看,他认得一些字,幼时学过。他拿着赵元检的鹿毛笔,将不认识的字,抄在宣纸上。 他越写越困,打起瞌睡来,趴在桌上睡熟了。 赵元俭回屋时,看到书案上的丑字。林恒的字实在是丑绝人寰,像万马疾奔而过,留下的一地马蹄印子。又像天师捉鬼,画的符咒。 有三个字写得倒是不错,是赵元检三个字。 赵元检想:太子这是想学写字了。他拍醒林恒:“随我去吃酒。” 林恒随赵元检来到玉泉酒肆,进了正门,他闻到香甜的酒气,与饭菜的清香味。 酒肆内陈设豪华,地板、楼梯都是红木制成,大厅中摆放着数张红木大桌,与红木靠椅。墙上挂着具有异域风情的羊毛毯,与麋鹿角、象牙。 门前的老板娘是一位胡姬,在柜前打算盘。 林恒随赵元检走进一间宽敞的单间。他见到公子们围坐在红木桌旁,正在欣赏胡舞。 林恒退到角落的木凳上坐下,翘起二郎腿,他发现自己又穿了不同颜色的鸳鸯鞋。 林恒看到单间内有一些胡姬正在公子身旁侍酒,她们坐在一旁,软语劝酒,与公子说笑。 胡姬与中原女子不同,高鼻梁、碧色的眼睛、红发。胸部高耸,姿态妖娆。 屋内响着欢快的胡乐,五位胡姬穿着云罗轻衣,正在跳胡璇舞,她们脸上浮着俏皮的浅笑,身如飘雪飞如,她们身着着雪白的胡裙,裙衣摇曳,似在雪中飞旋,似在风中迎舞,又像朵朵旋转的白云。 男子们都沉迷在胡姬的美色与妖娆的胡舞之中。 张雨海说:“赵公子这么疼惜书童,把人带得寸步不离。” 一群公子好像明白了什么,笑得很暧昧。 赵元俭无奈地说:“胡说八道,你一天都在想什么。” 张雨海跟大家说:“我今天趴在门缝,看见他俩睡在一张床上,还亲嘴了。” 赵元检无奈地说:“没有的事。” 林恒看赵元检脸都黑了,心想这姓张的说什么他都不介意,做过乞丐还要什么尊严,但说亲嘴这就过分了。 他看赵元检恼怒又隐忍的样子,他想:夫人说过遇事要为少爷解围。 林恒气鼓鼓地走红木大桌边,大骂:“你这张姓鸟人,说得什么混话!少爷这神仙般的人物,岂是那种干屁股的人?我一个书童受点气没有什么,少爷这样光明磊落的君子,却要受你的冤枉气。张姓鸟人你给我出来,我们比划比划!” 林恒攥紧拳头,瞪着张雨海。 大家听了他粗俗又好笑的话,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张雨海闹个大红脸。 林恒想为赵元检解围,解下头上的白布,让他们看看,赵元检怎么可能对自己下手。 这是公子们见过的最恐怖的长相,他们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们纷纷转过头去,不言语。 林恒很久没在别人面前露出这恐怖的肉瘤了,他看到公子们露出恐惧的表情,有些想哭。 赵元检赶忙给他缠上纱布,他说:“别哭,我不嫌弃你就行,你在意他们做什么,他们又不是你少爷。” 说着拉起林恒的手,抚慰他。林恒很感动,他说:“只有少爷不嫌弃我。” 公子们相信了他们主仆之间确实没有事。有一个叫李长庆的公子打了张雨海一拳:“看你胡说八道,把孩子弄生气了吧。” 赵元检哈哈一笑:“这小东西可不好惹。” 赵元检拿起酒盅敬张雨海一杯,狠狠地踢了林恒一脚:“快给张公子道歉。” 林恒被踢得坐在地上,他站起来向张雨海拜了拜:“小的跟您赔不是,小的就是一时糊涂,说了些混账话。我哪里打得过您呢,要不您抽我几鞭出出气?” 赵元检也对着张雨海作个揖:“我也陪个不是,我怎么就收了这么个敢顶撞公子的恶童。” 张雨海想刚才自己也是不对,他站起来对着赵伯检作揖:“我不对,开这种玩笑,嘴上没个把门的。” 然后他油嘴滑舌地对林恒说:“我讨你做书童如何?” 林恒:“小的又蠢又笨,只怕服侍不好公子。” 李长庆说:“他到了你手里,还有好吗?” 赵元检笑道:“你看他伶牙俐齿的,是个人才。我怎么会让给你?” 公子们问赵元检为什么委屈自己,不找个俊俏的书童,解解闷。 赵元检笑道:“恒二自小服侍我,我们感情很好,只有他伺候得我舒心。” 林恒听到这里,觉得心里敞亮。他退到房间的直板木凳上,坐下吃点心。 林恒躺下下翘起二郎腿,不停地抖着,吃着水果。 公子们欣赏胡姬的舞蹈,渐渐地群公子抱着美艳动人的胡姬喝酒,划拳。 一个蓝衣公子,脱了胡姬的秀鞋做酒杯,倒上酒,喝下去了。 林恒想:我以为这些风流才子和市井流氓是不同的,结果是一样的,都敢直接对姑娘动手动脚。 林恒一想还是有区别的,那个词怎么形容来着,衣冠禽兽,没错就是这个词。 赵元俭稳稳地坐在圆角椅上,和一位公子聊着,并没有做那等禽兽之事。 林恒心想少爷虽然风流但没有动手动脚,也算是真正的君子。 不久赵元检走到梳着朝天髻的红衣胡姬身旁,露出能醉死女人的表情。 他展开云龙宝扇,摇动生风,那扇子舞动的似蝴蝶飞过花丛,然后潇洒地拢起收到手中。举手投足间风流倜傥。 他说:“云想衣裳花想容,小姐长得真美。” 红衣胡姬看天仙般的公子来搭讪,她面上一红。她开启红唇:“公子真是一表人才。” 赵元检:“红酥手,黄藤酒,满城□□宫城柳。小姐何不把手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