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真的好痛哇
小喜鹊洗漱完后,又找了件干净的衣服换上,把昨天犯大错的衣服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坎迈不过呢,不就是睡了一觉吗,没什么大不了。 小喜鹊盯着火焰自己安慰自己。 在药房找了些药材后,小喜鹊带上面纱,自己出了府。 原路来到昨日的村落,小喜鹊沿途又看了看生长茂盛的草药,采摘了满满一篮子,来到女人和男孩的住处。 昨夜下了整整一晚上的大雪,整个天地白皑皑的,盖住了凄惨的街景,隐隐露出些深绿色的草丛。 说来也奇怪,寒冬腊月的,偏这药草长的旺盛,这也算是天降福泽,庇护众生吧。 “小子,这米可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你以后可得好好报答我。” “大哥,我替我全家谢谢你!” 屋里面传来交谈声,烟筒处冒着滚滚白烟。 “这是做什么好吃的啦?”小喜鹊拎着篮子笑盈盈的推门而入。 屋里站着一个穿着十分痞气的少年,身上带着一股不好惹的街溜子气息,旁边还昨日黑瘦的小男孩。 小男孩几步跑过来,“姐姐,季大哥给我们带白米了,现在熬汤呢。” 一路奔波,小喜鹊浑身热气腾腾的,觉得面纱有些碍事,便摘了下来。 露出真容的那一刻,季辰瞬间握紧了拳头。 “这位公子好,我叫小喜鹊。”小喜鹊简单打了个招呼,便将篮子递给小男孩,“把这药草洗干净,我先煮上白水,我昨日回去想了几个法子,医治一下你母亲的病。” “姐姐简直就是天女下凡。” 小男孩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小喜鹊在厨房忙活,将滚开的热水倒入坛子里,放入了几味药引子,原以为屋内已经无人,结果一转身,却发现季辰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不知看了她多久。 季辰的眼睛仿佛恶狼,带着一种要溢出来的凶猛。 小喜鹊直觉不想跟他靠的太近,“公子有事?” 季辰看着她那双清亮如星的大眼睛,磨了磨后槽牙,“小妞,你是大夫?” 小妞?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一股吊儿郎当的气质,跟精神小伙一样。 “对啊,你有病么?”小喜鹊反问。 季辰:“······” “我当然没病。” “没病就让开,我要去忙了。”小喜鹊抱着滚烫的坛子朝他身前一举,季辰立刻闪出了过道。 这女子果然还是一样的手段毒辣,跟外表截然不同。 季辰盯着小喜鹊的后脑勺,回忆起那天晚上的疼痛遭遇,只觉得双腿之间凉嗖嗖的。 来到屋内,小喜鹊用烛火将银针消了消毒,在女人枯瘦的双脚和胸口处施针。 灵巧的双手在数十根银针间穿梭,揉捻。 几缕碎发垂在白皙的侧脸,小喜鹊神情严肃,目光专注,丝毫不嫌弃这是一个染上瘟疫的濒死之人。 一刻钟后,小喜鹊收了银针,“地仓、下关、天枢、足三里这些大穴位处均以施针,体内淤堵之气应该已经畅通,待会儿喂她药物进行辅助就好。” 小男孩忙不迭的点头,端起热水便要让母亲喝。 小喜鹊见状,立刻抬手制止,“刚施完针后的半个时辰内不能喝水,否则前功尽弃。” 小男孩放下手中的碗。 小喜鹊又问:“你们平日里饮用的水源都是哪个地方?” 小男孩道:“入冬一来,村里打的坎井被冻着了,我们现在吃的是远在城里送来的水,每半个月用马车来送一次,次次管够。” “水车在哪里?能带我去看看吗?” 小男孩扭头瞅了瞅病床上的母亲,纠结道:“季辰哥,要不然你带着姐姐去吧,我得守着我娘,姐姐,季辰哥就是水车的负责人,你让他带你去吧。” 季辰的眼神一暗,扬起头,“走吧,小妞,本大爷勉为其难的给你带一次路。” 小喜鹊看他一种黑社会大哥的气质,不由得颦了颦眉头,但念在小男孩一片孝心的份上,只能点头道:“那好,我先去看看,不过你不要喂给你母亲水了,直接让她喝我用雪水熬好的药汁,切记再苦也不能喝水,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小男孩一本正经的嗯了一声。 积雪满地,无人打扫。 小喜鹊一步一个脚印的跟在季辰后面,村里小路泥泞,走的十分艰难,没多久,脚底就结了一层厚厚的泥土。 “有这么远吗?” 小喜鹊感觉不太对劲,按道理来说,家家户户都需要的水源应该找个中心地带,这样覆盖的人群最多。 可是这季辰越走越偏。 “站住!”小喜鹊厉喝一声,“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季辰背着手,慢悠悠的转过来,嘴角斜斜的勾起来,舌尖舔舐着上唇。 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匕首,漫不经心的在手指间晃来晃去。 “小妞,你反应挺快的啊。” 小喜鹊细心的发现他的右手无名指包扎着绷带,再加上一口一个小妞的叫着,小喜鹊忽然想起那晚被自己一脚踹倒的刺客。 “你是那个偷懒的刺客!” 季辰听到前缀,不满的瞪了她一眼,“什么叫偷懒,你们那么能跑,给的钱早就跑完了,老子兢兢业业,给多少钱干多少钱的活,从不偷工减料。” 小喜鹊后撤几步,发现满脚的泥泞根本跑不快,无奈之下摸上小臂上的袖箭。 “你到底要干什么!” 季辰鼻孔朝天,晃了晃明晃晃的尖刀,“干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当然是报仇雪恨。” 季辰几步逼近,小喜鹊举起袖箭,还没瞄准,便被季辰逼到了墙角处。 装备再厉害,用不出来也是白瞎。 小喜鹊立刻怂的缩了缩脖子,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她放软了声音,“季大哥大人不计小人过吧,我那日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现在是来救你弟弟一家子的,我不是坏人,我治病救人也可以弥补你。” “弟弟?”季辰一股不屑,“是个人都管我叫哥,无非是看我有法子弄点吃的,你们这些人一样虚伪,反正死你一个不死的,你死了我不但能报仇,还能换银子。” “银子?”小喜鹊眨了眨明亮的杏眸,“我十倍赔给你成不成?” “你有银子?”季辰上下扫了她一眼,将她腰间的小荷包拽了出来,一手恶狠狠的捏着小喜鹊的圆脸,一手翻看着荷包里的银两。 小喜鹊只觉得脸上仿佛夹了一个力大无穷的铁钳,下巴都要被捏碎了。 小喜鹊痛的面目扭曲,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出来,“这里面有银两,有银票,你能不能先放开我,真的好痛啊!” 忽的,一道气浪贯穿而来,小喜鹊只觉得脸上一松,季辰整个人在自己眼前横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