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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三殿下。” 宋氏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心里还有气,什么话都不想同他说。 谢源被她看得顿觉尴尬,这才记起了前事,老脸一红。这两日,正院的下人无一不是埋头做事,不敢有半点喧闹,所顾虑的还是怕惹恼了宋氏? 可谢源亦知,宋氏气得一直都是自己。 他不知道该怎么哄人,也舍不下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服软,遂干巴巴地坐在宋氏身边,许久不曾挪动身子。宋氏见他不动,气他嘴拙,自己也不动。两个人就这么坐着,气氛看着古怪得紧。 一刻钟后,宋氏身边的张妈妈走了进来,见老爷夫人一动不动地坐在一块,颇觉稀罕。 “老爷,夫人,大姑娘和三姑娘过来问安了。” 谢源立马送了一口气,看向宋氏。 宋氏抬起了头:“还不快将大姑娘请过来。” 张妈妈立即会意,立马下去请人。若是平时,哪里又要这么麻烦呢,直接请姑娘进来便是了。可是今儿不同,外头还跟着一位三姑娘。 当日宋氏发火,是关押了三姑娘,可后来也查出来了,三姑娘并不知晓此事。既不知,便是无辜的。宋氏纵然迁怒,也没有罚地太过,只将三姑娘禁了三个月的足。至于这晨昏定省,是三姑娘自个儿愿意过来的。她愿意来,旁人也不好拦着,毕竟这可是尽孝的礼节。 张妈妈见两位姑娘同时过来,自个儿不能做主,这才前来请示。 不多时,张妈妈便掀开帘子,领着人进来。谢长安见到谢源坐在上头,心里想着时辰,一时间连行礼也忘记了。 谢源见她想得入神,笑着问了一句:“长安在想什么?” 谢长安募得回神,朝两人行了一礼,慢慢道:“在想爹的衣裳怎么到现在还未换,明明已经回来好些时候了。” 她爹每日回府的时辰都比较固定,若今儿还和之前一样的话,她爹回来已经有两刻钟之久了。到现在还没换衣裳,仍旧穿着官服,才叫谢长安想不通。 宋氏一怔,想到方才两个人傻兮兮地干坐着,脸上一热,赶紧冲着下面的丫鬟道:“这些没眼色的,只知道干站着,这么久了还不过来老爷换衣裳!” “罢了,我自己来。” 还自己来?宋氏白了他一眼,直接起了身,将人拉到里间。 宋氏身边的大丫鬟锦溪端了茶水糕点过来,只当没瞧见方才发生的事,笑道:“姑娘先坐下,用些点心垫垫肚子吧。” 谢长安乖乖坐下,挑了一块点心慢慢地啃着。还没过一会儿,宋氏又从里头出来,后面跟着穿了一身便服的谢源。 见到女儿,夫妻两个还有些不好意思。年纪都这么大了,结果还叫当小辈的看了笑话。 宋氏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方才皇后娘娘下了帖子,说后日在宫中设宴,请我们前去小聚。” “后日么?那我明日挑一挑衣裳。”皇后对她一直很不错,将心比心,谢长安也将皇后当成长辈,每逢年节,都会进宫拜见。 宋氏意味深长地看着女儿,忽然道:“这回进宫,必定是能看见三殿下的。到时候你也不必太害羞,左右是有婚约在那儿的。” 谢长安想到那双淡笑的眸子,心里又是一阵打鼓。 她是见过三殿下的,可是三殿下却还没有见过她呢,谢长安想着那人,缠了缠手指头,心里忽然生了些许期待。 谢源见女儿如此形态,心里堵堵的,女儿当真大了。偏偏还是府里的第一个姑娘,底下还有两个年岁差不多的妹妹,拖不得,不能拖。 第5章 初见(修) 打主屋里头出来后,才走了几步,谢长安便看到站在院门处的谢慧。 兴许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太过惊心动魄,且韩姨娘又被发卖了,不知踪迹,谢慧形容比往常轻减了不少,只着一身素衣,站在花树下,略显单薄。 韩姨娘只有谢慧这么一个女儿,宠她宠得不比宋氏宠谢长安少半分。正是因为太宠了,才叫她越发地不忿妒忌,觉得谢长安抢了谢慧的福分。长安,长乐永安,这原是太上皇定下的名字,与谢家诸人,多有不同。 韩姨娘恨谢长安不仅出身压了谢慧一头,连婚事也注定压了旁人一头,同是谢家的女儿,为何只她一个无人不同?恨意渐浓时,便容易滋生邪念。 韩姨娘为女儿鸣不平,兼之存了叫宋氏好看的心,这才对谢长安出手。 子母符,这是近几年京中盛传的邪术,因其太过邪性,曾一度被朝廷禁止打压。只是打压得了这些术人,却打压不了人心。借命又借寿,一生一线,只凭一道小小的符纸,如何叫人不动心?是以,朝廷虽有禁令,可这邪术依旧屡禁不止。韩姨娘请来了这张符,为的就是要谢长安的命。不论最后事情成功与否,她害了谢长安,已是不容争辩的事实。 这些道理,稍稍知道内情的人都能懂。谢长安知道,谢慧更知道。 谢慧望着从里头走来的谢长安,抿唇笑了笑。 “姐姐可算是出来了,父亲母亲身子可还好?”谢慧走到谢长安跟前,苍白着脸,缓缓问道。 谢长安有点不适应她忽如其来的亲近,低头小声道:“爹娘都还好,你放心。” 谢慧苦笑了一声:“怕是放心不下了。这阵子,母亲都不大愿意见到我了,今儿也一样。两位兄长都在外头,府里原就剩下咱们姐妹俩服侍父亲母亲。如今我不能尽孝,只能依仗着姐姐了。” 谢慧见谢长安不语,伸手拍了拍她的领子,拂掉了上面刚刚掉落的一片叶子,语气诚挚:“这回是我姨娘做错了事。虽说她人已经不在府里了,可我既是她的女儿,总该代她给姐姐道声歉。不求姐姐能谅解,可我们到底是亲姐妹,总不能自此有了隔阂,再也不亲近了吧?” 她望着谢长安,眼里含着一抹期待,还有些许愧疚。 谢长安敛下眸子,睫毛微颤,有如微动的涟漪,半晌才道:“此事若当真与你无关,我又怎么会与你有什么隔阂。” “那便好了。”谢慧如释重负地笑了一声,面上终于有了喜色,“我还怕姐姐不原谅我呢。有了你这句话,我这心里也能安稳了。” 谢长安一时间心绪复杂。 她总觉得今儿的谢慧,行为举止都同往常不大一样了。仿佛几日之间边磨平了棱角,可越是这样,越叫人看不清了。谢长安最不善同这种人相处,每每遇上,总是会下意识地退避三舍。 俄顷,她又听谢慧道:“我那里有一株白海棠开得正好,明儿我叫人给姐姐送几支过去?” 谢长安见她示好,终是没有拒绝:“那正好,我前些日子还想瞧瞧海棠花呢。” “姐姐不嫌弃就行。”谢慧说完,又添了一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