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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暗夜的声音平平板板,像他的人一样毫无特征,“属下还探听到,在粮仓被劫前一天,沐长弓见过傅晚。” 傅晚?赵恒想了一下,才想起是傅守义的长女,沐长弓未过门的妻子,便问道:“她为何在那里?” “傅晚四月时去安西都护府探望傅守义,直到六月才回长平,中间见过沐长弓几次,不过只有最后一次她与沐长弓是单独会面。”暗夜说道,“傅晚眼下在宫中,据说被皇帝扣做人质。” 赵恒立刻道:“让宫里的人手盯紧她,若有异动即刻来报。” 他本能地觉得傅晚身上有什么不对。傅晚是唯一一个与傅家、沐家和皇帝都有关系的人,在白云川战败前后又分别见了三方的人,凭着多年养成的警觉,赵恒觉得她与沐长弓的会面可能藏着什么玄机。 暗夜又道:“属下过来时刚刚接到消息,今天一早安国公被刑部带走重新提审,一个时辰后沐长弓也被带走,但沐长弓没有直接去刑部,他中途在一处民宅停留了两刻钟,当时宅门外警戒森严,我的人没能探听到详细情况。” 赵恒长眉一轩,立刻道:“尽快通知沐旬鹤和沐桑桑,快去!” 昨日刚刚审过,今日又审,昨日轻轻放过,那么今天呢,赵启还会对沐家宽容吗?想到昨夜望梅宫门前高高挂着的红灯笼,赵恒心下了然,赵启做出这一切,都是为了骗沐桑桑答应嫁给他。 可她竟然相信了他。赵恒脸色阴沉,伸手推开暗门,快步向内走去。 “主上!”云昭远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主上,我们在京中原本就缚手缚脚,行事都担着极大的风险,属下认为不可再分出精力去管安国公府,况且皇帝和国公府斗起来对并州有益无害,主上为何要分出精力助着国公府?主上是不是为了沐桑桑?” 赵恒瞥他一眼,道:“是又如何?” 云昭远深吸一口气,断然答道:“主上一体一身关乎并州十数万百姓,臣不能任由主上做出有损自身的举动,臣会将沐桑桑的事告知云相。” 他知道赵恒十分厌恶受人拘束,是以之前尽管担忧,却并未把在西疆时赵恒为了沐桑桑来回奔波的事情告诉云增,但是眼下,眼看他对沐桑桑越发留恋,很可能危及到他的安全,唯有请云增出面,或者还能劝住他。 赵恒神色如常,淡淡说道:“好。” 他快步走出,很快消失在间壁,云昭远忧心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摊开信笺,提笔向云增写信。 慈宁宫外。 王青罗带着宫女,捧着食盒款款走进来,向沐桑桑微笑说道:“妹妹,太后今天好些了吗?我炖了些白参给她老人家。” 她这些日子以来每天都送吃食给太后,慈宁宫服侍的人都已习惯了,医女伸手接过食盒,倒出一点在茶盅里,先用银针试过,跟着自己又尝了一口,看看无事,这才盛出来一盏去喂太后。王青罗等她弄完,这才亲手盛了一盏递给沐桑桑,柔声说道:“白参滋阴润燥,对女子是极好的,妹妹也吃点吧。” 沐桑桑道了谢接过,刚吃了一口,忽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眼看时,赵启绷着脸飞也似地朝他走过来,他身后跟着一个个子高挑的女子,却是赵长乐。 沐桑桑一怔,他们怎么会在一起?正在疑惑,赵长乐却忽地向她一笑,冷艳的脸上满是嘲讽。 沐桑桑本能地觉得不妙。 赵启很快走到她面前,一把拉起她道:“你跟我来。” 他并不说是什么事,也不理会别人,只管拉着她快步往望梅宫的方向走,他英俊的脸上全是阴霾,攥着她胳膊的动作也前所未有的粗鲁,沐桑桑紧张起来,连忙问道:“陛下,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越走越快,逼得她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沐桑桑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越来越害怕,是不是赵长乐?她跟他说了什么? 前面路口突然冲出来一个人,飞跑着朝沐桑桑冲过来,是沐旬鹤,他身上穿着的公服已经凌乱,发冠也有些歪,他一边跑一边用力甩开那些拼命想要拦住他的小太监,高声向沐桑桑叫道:“桑儿快跟我走,大哥在公堂上自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v啊,0点更新,v章留评发红包啦,爱你们么么哒~ ———————————————— 预收来一个呗,,文案如下: 糜芜刚从乡下回到侯府时,所有人都觉得她妖妖调调,不成体统,肯定不会被选入宫。 可她不仅进了宫,还很快成了皇帝的专宠,夜夜伴驾。 于是那些人又说,皇帝连名分都没给她,肯定只当她是个玩物,过两天就腻了。 可糜芜的盛宠从没有变过,连皇帝最看重的六皇子崔恕都因为不小心得罪了她,直接被赶出了宫。 再后来,崔恕登基,人们都觉得糜芜肯定要倒霉了—— 可崔恕一纸诏书,直接封糜芜为后,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 崔恕第一次见糜芜时,她在收拾下人,又野又刁。 崔恕第二次见糜芜时,她在月下歌舞,又媚又软。 崔恕第三次见糜芜时,她伏在他膝上,无处不可怜。 崔恕那时便知,江山与她,一个都不能少。 第26章 刑部大堂中。 沐战抬头一看,除了刑部还是原来的主审,御史台和大理寺都换人了,最中间坐着吴邕,花白的眉毛底下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正意味不明地打量着他。沐战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吴邕一向与太后不合,有他在,今天的堂审只怕要更难缠。 “安国公,”刑部尚书率先开口,“前次会审疑点重重,有许多含糊不通的地方,因此本官奏禀过陛下,今日再次三司会审,并由吴相观审,你可明白?” 沐战看向吴邕,吴邕不动声色道:“开始吧。” “安国公,当着吴相的面,你把白云川的详细情形再说一遍。”刑部尚书道。 沐战脑中急急思索着,跟着开口讲述他至今记得一清二楚的一战:“六月十日夜,大约是四更时分,我率军屯驻在白云川东南面的平地,忽然听见喊杀声,跟着斥候来报,乌剌人夜间突袭我军粮仓,等我率军赶去,乌剌人已经烧掉四个粮囷,威远将军沐长弓与敌交战,斩首一百五十八人,救回一个粮囷。 “六月十二日未正时分,乌剌再次突袭,约有五万人冲击中军大帐,另有两股主力从左右夹击,切断中军与左右翼的联系。当时正是午后休整的时候,我军猝不及防,阵型全被打乱,我力战不敌,部下大半失散,不得不率卫队一千多人退守东边密林,乌剌近万人围林缠斗,沐长弓为救我身受重伤,到六月十八日时,我军已经断粮三天,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