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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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安在昏沉的睡梦里见到了许多熟悉的人 酒过叁巡,丹墀下的绿衫少女软软答道:“女儿只愿能长驻父皇膝下,共享天伦。” 酒香萦绕,上首不辨喜怒的君王轻描淡写:“哪有孩子能永远留在父母身边的,静儿这孩子,既是喝多了,来人,送帝姬回宫安歇。” 场景变换,御书房里,憔悴的少女痛哭道:“父皇缘何不见女儿,是不是你们这些狗奴才从中捣鬼!” 小黄门着急地辩解着什么,那少女神色陡然一黯,泪珠滚落:“父皇已经享有天下,难道还要拿女儿的幸福去换么?父皇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女儿就不能么?!” 她在寒春里跪了一宿,天亮时病倒了。皇帝为兰若榭另添了一倍宫人,好生看顾待嫁的五帝姬,无要事不出宫门 在少女烧得昏昏沉沉时,始作俑者也来看过她 纱幔后的面容暧昧不明。待看到少女病中也紧攥着金铃不放,西洲来客微叹了一声 “毁了你的人生,是我之过。只是你我这样的人,本就身不由己。” 场景再次变换,黑衣的少年喂榻上的少女喝药,女孩只是神情恹恹,不发一言 她忽道:“琅月,你在冰湖救过我,这条命如今就赔给你。” 少年微微一愣:“此事属下并无印象。殿下不必忧思,你会好起来的。” 她咳了两声,少年去抚她的背,却被她用尽余力躲开 “没有印象?好,原来你也想我嫁去西洲。”她急喘着,泛出委屈的泪:“可是我已经好不了了。琅月,我没你这么狠心,我……” 抚在她背上的手在颤,少年却面如沉水:“属下心中只有殿下的平安。殿下不想远嫁,就让我……”他漆黑的眼眸如一团浓墨,“让我去杀了那个令殿下困扰的人!” 她猛烈地咳着,紧紧拉住少年的衣角,不让他离开 “不许。我…我心里何尝不是你的安危。从前是,以后也是。咱们两个…这辈子,就这么着吧……”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被褥上沾染点点盛开的梅 那种肺腑都喘不过气的压抑隔着梦境都能传到她身上,顾玉安的眉头越来越紧,“啊!”她猛然坐起,守夜的甘露连忙进来问:“主子,怎么了” 顾玉安这才回过神,“无事,害了噩梦。” 然而直到甘露退下,她还是有些怔 “系统,我……” “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丧家犬模样。”系统还是贱贱的 经了一梦,顾玉安却十分喜欢此刻系统的嘴贱 “我知道我有些喜欢琅月,但,没想到能为他抗旨,甚至抑郁而亡。”顾玉安触了触满脸的泪,喃喃道:“原来重活一遭,依然是个究极恋爱脑。” 系统:“下一步准备怎么办,嫁青雪睡苏银,我保管你活到108岁还好好的。” 顾玉安说了一声不急,打开了商场,“这些武功秘籍真有介绍的这么神奇?动不动就是惊动中原武林,这武林是不是太好惊动了?” 系统忍无可忍:“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可以质疑本系统的智商,但不能质疑本系统的能力。” 抱着将信将疑,顾玉安兑了一本「《玄女诏》:惊动天下的不出世之~秘籍,高手速成仅需 100点爱心值」扣除一百点,还剩92点 手上凭空出现一本蓝色皮面的书,又在点点绿光中缩小,变成一本小小的酥皮书 “吃了它。”系统简短道 顾玉安打量着掌心中的小酥,一小口一小口吞嚼了。脑中忽然浮现长长一篇文字,脱口便可倒背,浑身经络也无师自通按文字运气,最后汇聚于丹田 经络中聚了气,脑海便闪现出一些基础剑招和掌式,仿佛演变了千百回,只要心念一动便可熟稔使出 系统洋洋得意道:“如何,这可是绝迹江湖的上等武功,一日就顶的上一个普通高手一年,实乃速成必备,往后你看上哪个男人,把他打晕了睡一顿,我们天下第一的位子指日可待。” 顾玉安闭目调气,好一阵才道:“那你可知这武功有个关碍。” 她调息完毕,半是好笑地看着系统:“这玄女诏只有在室女可练,且练至第七重前,每与男子交合,便要有七日武力全失。按你日日欢淫的想法,这100点就白花了。” 这条件那条件,难怪只要100点 系统恼羞成怒:“你懂什么,这么牛的武功还物美价廉,当然会有一些小缺点,等你睡够了男人,我们自然水涨船高打遍天下无敌手。” 顾玉安不评价系统的神神叨叨,一门心思扑在运功上,待将这武功练的炉火纯青,为她赶造的嫁妆也做的差不多了 她在走前去见了穆青雪 月余不见,目似朗星的少年俊逸如故,正在银杏下舞着一把青色虹光的宝剑,鲜红剑穗随风飘舞,比天边的霞艳烈 顾玉安看了一会,默默退回了兰若榭 “系统,兑一队琅琊榜之赤焰军npc。” 「已兑换,剩余可支配点数:82」 空中飘下一张使用表,顾玉安填写了时间地点和需要npc们做什么,最后一字落下时,纸笔冒出白光,消散不见 她又兑换了阳寿丹等物,可支配点数落在了72 万事俱备,一切只等出嫁那日 嬉闹着又不失礼数的宫人们围着今日的主角打扮,直到孙公公进来了,尖细地禀告:“五殿下,吉时已到,皇后娘娘等您过去。” “本殿马上就去,你们先下去。” 宫人尽数退去,她摇动腕上金铃:“琅月。” “属下在。”一名少年从梁上翻下,一身黑衣与宫里人人的喜气洋洋格格不入 盛妆的少女压了压鬓边步摇,身上的缂丝凤袍浓烈的好似一团火,他只看了一眼,就迅速低下头,如被那红色灼到一般 “坐。”少女言简意赅,拿起桌上摆玩的酒盏,亲自倒了两杯 琅月看着桌上两杯清泉一样的酒水,里面倒映着的,是少女躲不开的娇花照水的玉容 “你会跟着我去西洲,是么?”她问 “殿下在哪,属下在哪。”他喉间一紧,面上仍是沉稳道 顾玉安把酒盏推到他面前,点头道:“好,陪我喝一杯。” 琅月依言,酒水穿喉的瞬间,他模糊地意识到,这是他的殿下的喜酒 月亮高悬于夜空之上,谁能凭一己私欲占有。本就是这样,只要还能跟着她,接着她的予取予求便好 顾玉安却没喝自己面前这杯,静静看着少年逐渐迷离,最后栽倒在桌前 她觉醒系统后,和他不复从前的亲密。不是要否认他们的曾经,只是有了别的想法 “你给他下了蒙汗药?”系统忽然上线 她运起内力,轻飘飘地将少年拖到床底下,全程没发出一点声响 “走罢。”发丝都没乱一分的少女走出殿门,吩咐宫人们启程 一国帝姬和亲,非同儿戏,礼制比二帝姬顾玉心出嫁成都将军府时更重。百姓们议论着十里红妆,当今君王对小女儿的宠爱。而今日的主角在天地祖宗祠烧了香,在众人簇拥下拜别了皇帝皇后,坐上出宫彩撵 奉旨送亲出紫禁城的是帝姬胞弟,顾玉安隔着珠帘看了他一眼,这位大周未来继承人的脸黑得像刚死了爷爷,连带桃露白露这些素日爱嬉笑的小丫头们都眼观鼻,鼻观心,兢兢业业唯恐出了差错,触了未来太子爷的霉头 一行人一直到了西华门,门外候着西洲使团。顾玉安从撵上下来 “阿姐。”少年叫她 门外就是西洲的迎亲马车,上了这车,不知何年才能再度相见 “阿宁,回去向父皇和皇娘娘复命吧。”顾玉安没有回头看他,身上的繁复形容也不允许这么做,只是在穆青雪扶她上车时,借力偏头露出一个笑 也不知是对谁笑的 穆青雪今日穿着西洲传统的婚服,鲜衣上绣着金色兽文,比草原时的白袍暗纹鲜亮很多,倒不坠西洲第一美男的美名 面对顾玉宁阴蜇的目光,他唇角的弧度是和气十足:“六皇子不必多礼,人小王已经接到,请回吧。” 不等顾玉宁回答,苏银已令西洲的马车行动,随之还有绵延几十里的红妆送亲队。桃露捧着剑,在车窗边小声道:“帝姬,您可没见着,六皇子的脸色真难看,可吓人了。” 礼制禁锢住了顾玉宁,他迈不出出西华门的最后一步,那是咒和亲婚姻不利的,只能恨恨看她远去 红帘后的人似乎没听清,并不评价西华门前一幕 她在等,等得掐着手指算时辰,队伍刚出了京畿时,总算来了 “站住!”一伙穿着黑铠甲的神秘人从天而降,郊上挂起一阵大风,为首的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黑衣人嘶声道,“兄弟们,给我上。” 十几位黑衣人排练好一样杀入送亲使团,打得众人措手不及。为首的黑衣人则直奔新娘的主马车,穆青雪抽出青色宝剑向他刺去,黑衣人则冷哼一声消失在原地 转瞬掳着顾玉安出现在马车顶,嘶哑道:“都不许动。” “停手。”穆青雪摆手叫停了众人,黑衣人们迅速围住了主马车,持刀与众人相对 “还有那个,叫他把弓放下。”黑衣人哑哑道,锐利的目光看向队尾处拉弓的青年 穆青雪未动,黑衣人夺过桃露所捧宝剑,白刃割断了少女耳边一缕发丝 “苏银,放下。”穆青雪终于出声 “十匹快马,一箱黄金。不许跟上来。”黑衣人简短地说:“一炷香后,京郊清虚观,我们自会放人。” 隔着凤冠垂坠掩面的珍珠,顾玉安能隐约窥见穆青雪的脸 “诸位放心,不伤吾妻,一切好说。”即便是大婚遭神秘人打脸的屈辱现场,他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上位者模样,一派的春风和煦,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会谈什么熟客 唯有那双锐似星子的眼,如果当中杀气能化形,恐怕已将刺客戳成了筛子 “阿宁若能有这道行,也不至于和大姐姐斗那么久。”顾玉安心中感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