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那小侄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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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半晴不敢再去猫咖码字,只在偶尔坐公交的时候想到向习池。 她大学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是性单恋,明明是她先撩拨的别人,结果那位学长一回应殷半晴立马给人拉黑,以至于这位学长后来的女朋友和她一个班,陪女朋友来上课时都要给她几个白眼。 这样的事情发生个三五次,偶然她在网上看见了这个词“性单恋”,是指感受到浪漫爱情但不希望得到对方回应的一种浪漫倾向,对方的回应反而会让性单恋者不适。 对于殷半晴来说,伴随这种倾向的还有感受爱时对对方充分的幻想,享受自我感动里的单方面付出 对方只要有不经意间戳中她的魅力和爱搭不理的态度就能把她拿捏得死死。 她看着窗外的小车顶,给向习池安排了挤公交早高峰也没人敢靠近他的画面。 “喂,亲爱的,晚上陪我去酒吧。” 殷半晴抠着衣摆的纹路,不想去。 电话那头又“喂”两声。 “可是我晚上有工作...” “你那又不是什么正经工作,什么时候写都一样呗。” 陶佳佳从高中说话就让人开心不起来,万幸她看到的是殷半晴有次给杂志写的文章。 “晚上就要交,真的不行。” 陶佳佳在电话那头吧唧嘴:“殷半晴,同学们都来,就你不来,下个月高中同学聚会你不会也这样吧,未免太不合群了 。” “好吧...” 你最合群,你怎么不去当蚂蚁。 她没想到所谓的同学其实只有一个校友,剩下的她一个也不认识。 花场酒吧不吵,一群人一个大卡座,她们还在等什么人,殷半晴如坐针毡。 昏暗的环境和西装革履的男人们让她很不适,原本喜爱的蒸汽波音乐,此刻鼓点都落得心脏生疼。 陶佳佳亲昵地挽着她,向大家介绍道:“我好朋友殷半晴,高中的时候就长现在这样哈哈哈哈。” 你确实长得不一样,高中像鲶鱼现在像金鱼。 殷半晴笑着弯弯手指头:“你们好呀。” 没人理她,殷半晴拿着包从沙发边溜了。 场子里多的是未成年的公主在中年男人堆里如鱼得水,也有自己带人来的。 “你怎么不回去坐着?” 穿着工作人员制服的人把乱走的殷半晴当成了新来的高中生公主。 “我,我找洗手间。”殷半晴很局促,她以为这种场所是不能随便走的。 “跟我来吧。” 公主有专门的休息室。 殷半晴回头看了眼男洗手间,想到这里是花场,女洗手间应该在别的地方。 后台很大,穿过好几处房间,工作人员让殷半晴进去就带门走了。 几双年轻的眼睛刷刷盯过来,随即冷漠地转头继续补妆。 “你哪个高中的?” 含着糖穿水手服的女生问。 殷半晴还当她开玩笑: “我不是高中生,二十四了已经。” 冷漠补妆的女孩们又把头震惊地转回来。 殷半晴上完洗手间想回卡座,出了休息室的门就分不清左右了。 无意走到一条长通道,出去应该就是后门,没了氛围灯,漆黑的环境里她一直摸着墙。 “刚刚那女的是谁?” “服务员。” “服务员坐你腿上,你骗鬼啊!” “你瞎?头顶那两个字不认识?” 一男一女在吵架,殷半晴抬头,是花场名字的暗灯,呃,都来这种地方了,能是什么好东西。 她继续往前摸索,想尽快通过。 “向习池,我们不分手好不好,今天那个造型工作室的老板,他可听我朋友话了,我们和好,和好他肯定就答应合作了,你不要,不要我。” 向习池?我那脱了半截裤子的一夜情对象。老天,现在倒着走回去还来得及吗。 向习池很不耐烦:“没意思,叫你朋友带着她那个老板滚。” 女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之前那个男生是我故意找来气你的,想让你吃醋,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不信我马上找他来对质,向习池,我以后再也不耍性子,不要求你了,你别不要我…” “你能不能换个地方哭。” 向习池冷漠的话刚落,墙边的凳子发出刺耳的“呲拉”声。 殷半晴以前不知道她最恨什么,现在知道了,她最恨半路的凳子。 哪个傻逼在漆黑过道放凳子啊我说。 殷半晴重心不稳往前一扑,安全,因为她抓住了某人结实的胳膊。 殷半晴借着头顶的招牌灯,先看到的是哭花了妆也很美的女生,然后转头,因为水母头很显眼才想起来她是谁的向习池。 哭得梨花带雨的女生想拉住向习池的手:“向习池,我...” 他躲开,将就借力让殷半晴站稳,似笑非笑:“这不是我那小侄女吗。” 殷半晴觉得美女没人接话太尴尬了,对着女生脱口而出:“小婶婶好。” 向习池脸绿了,女生眼睛亮起来,殷半晴被一道黑手推开,男人谁也没理,气势汹汹地走了。 女生抽泣着试图追上去,又迟疑地看了看殷半晴。殷半晴假装没看见往前走,没想到出口是另外一个房间的入口。 一个穿着小皮裙的女人叫住她:“你怎么还不上台?” “上台?我不是这里的,恩,服务员。” “你不是从休息室过来的吗?快点快点,别浪费时间,价钱不满意?” “不是,我确实是从休息室过来的,但我就是去上个厕所,我过来是准备出去的。” 女人坚信殷半晴是想临时加价,这可不归她管,推搡着人往外走,殷半晴拗不过她,想着出去一核对就知道了。 如果一个人连续两次踩到同一坨屎,那她务必应该去庙里拜拜。 此刻又回到刚才那条漆黑的通道,前面两道身影在交谈,只听得又“呲啦”一声,女人踢得凳子倒地,快要摔倒时拉住殷半晴,维持平衡的手在空中一晃,打到旁边人的酒瓶,里面的酒“哗”地飞出来,泼了殷半晴一脸。 “......” 女人打开电筒,看到殷半晴满脸的液体,叫起来:“哎呀!快去收拾一下!这怎么上台!” 殷半晴以为是酒不敢睁眼,等了一会儿眯起眼睛,诶,好像是水? 一双布满茧的大手突然覆在她脸上,熟悉地声音淡漠道:“上什么台?我先带我朋友去下医院,李总有空再聊。” 殷半晴被从后面蒙着眼搂在怀里,跟着向习池亦步亦趋。 “快去快去,这酒度数不低,以后再聊以后再聊。”李总连忙表示理解。 殷半晴几乎被半抱起来,身后的人走得很快,还能听到远处女人疑惑的声音。 没等她开口,向习池突然松开手,殷半晴努力站稳就看到他没什么表情地指着出口。 殷半晴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人喝假酒,且不想让人知道。 “我没事的,酒进了眼睛而已,已经好啦,谢谢你呀。” 向习池终于正眼看她,觉得她好像真的没注意到,脸色稍霁,然后被殷半晴左一句“谢谢”,右一句“你真好”夸得罪恶感飙升。 俩人一路从后门绕到泊车的地方,殷半晴确信他会送她回家。 一直在路边等向习池的沉涵,哭得路人频频侧目,心里痛骂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子。 “向...” 她看到向习池的侄女在他身前一蹦一跳,笑颜灿烂,向习池手上不耐烦地推她快走,嘴角却一直留有弧度。 沉涵就这么看着向习池带小女孩离开了,酒吧门口出来接人的陶佳佳也看见了。 一分钟前殷半晴给她的消息明明是【客户在催,我必须回去写完,呜呜,对不起佳佳,也和你朋友们道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