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自缚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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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茧自缚》作者:不见朝夕 文案: 顾一铭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唯独感情一败涂地,他被自己的omega审判为无趣且腻。他渴望被爱又害怕再次被伤害,只能像个囚徒被屏蔽在孤立无援的小黑屋里,麻木地看着自己的往外试探。 有一天沈既白经过门前,顾一铭藏在黑暗里观察了他很久,突然把他抓进了自己的禁区。 顾一铭以为自己抓到了救命稻草,其实是抓住了一个诱饵。 以下是正常版文案: 顾一铭和楚熙的订婚宴上,沈既白藏在角落里,台上是他暗恋了五年的人,但那人身边早已站了别人,他黯然神伤转身离去。几个月后忽然听闻他们分开了,这次他要主动点,站在他身边的人一定要是自己。 对于顾一铭来说,人的一生会错过许多人,但希望你是我纠正所有错误后,留下的唯一肯定。 顾一铭x沈既白,abo世界 第1章 =============== 六月十五,大吉、诸事皆宜,宜嫁娶。 天气很是闷热,树上响着蝉鸣,即使天色已剩余晖,温度却依然灼热。 今天是顾一铭和楚熙的订婚宴,顾家在a市有头有脸,场面摆的很阔气,即使订婚也办的像结婚一样盛大又奢华。 云庭酒店老板姓白,他们家和顾一铭的外公江家一直有来往,白家这一代的接班人白亿鑫和他从小就认识,这也是顾一铭选择把订婚宴办在云庭的主要原因。 订婚的是老熟人,白亿鑫亲自上阵,带着营销和策划一起忙了半个多月,才算尘埃落定,就等今天订婚宴结束好歇口气。 这会儿他正在休息室里和顾一铭说话:“一铭哥恭喜你,终于和楚熙哥修成正果了。” 顾一铭就露出浅浅的笑。 他是个长相英俊身材提拔的alpha,187的个头配上优异的脸庞,让他站在人堆里格外的鹤立鸡群。 顾一铭的爷爷和外公两家是邻居,他们的孩子从小就经常被长辈带着一起出去玩耍,长大后又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 婚后小两口感情甚笃,父亲顾诚远选择成为了一个教师,而母亲江覃则接管了两家的公司,顾一铭是家中唯一的孩子。 在他还小的时候就经常能看到父母偷偷热吻,后来长大了,父亲也一直教导他对于感情要坦诚和尊重,他极喜欢家里的父母相爱的氛围,以至于对爱情所有的憧憬和参考都是以他父母为模版。 他羡慕又敬爱自己的父母,在年轻的时候早早就确定了共度一生的人,彼此都对爱情保持着极大的热情和忠诚。尽管两人从未检测过信息素的匹配度,但顾一铭坚信,他父母的匹配度一定不会低于80%。 十四岁那年,顾一铭分化成了alpha ,alpha 天生的体格和能力注定了他们站在主导者的位置,性格里的强势和独占欲也会在他们长大后越发明显。 母亲曾跟他说,这个社会对alpha 已经足够宽容和优待,但人要懂得回馈,所以要绅士,要帮助弱者,要收好自己的信息素,最重要的是永远不能成为靠暴力解决事情的人,他一直记在心里。 英俊的长相,良好的教养,优渥的家庭,这些让顾一铭从读书起就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迷弟迷妹一大堆。然而见过了父母的爱情,他只希望自己也能像长辈们一样,早日碰见一个可以携手一生的伴侣。 他完美地长成了一个优质的让人心动的alpha,何况还有不逊色于外表的工作能力,这也让楚熙一家对他非常满意。 白亿鑫曾经试探性地问顾一铭:“师兄也太帅了,学校好多人喜欢你,论坛上还有人打赌你和楚熙能谈多久,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顾一铭当时回答的毫无顾忌,直接说:“我当然是希望越快越好,但是还得听楚熙的。” 白亿鑫开玩笑道:“真可惜,我大学寝室还有两个室友喜欢你呢,那可是学校里的大美人。” “你的室友?好像没在系里见过。” 白亿鑫就笑笑,不再说话了。 顾一铭和楚熙从高中毕业开始恋爱,到今天已经互相陪伴了七八年,在外人眼中,他们俩是一对模范情侣,恋爱多年从来没闹过矛盾,双方父母也都见过面,他们只是差一张证件而已。 看着顾一铭的笑脸,白亿鑫不禁替自己的好友叹了口气,人生的入场顺序很重要,有些人就算再喜欢,来迟了,身边也没有了多余位置。 “怎么没看见顾源?”白亿鑫跟顾一铭闲聊。 “他在楼下呢,今年刚回来,我打算给他点事做,让他去认认人。”顾一铭道。 白亿鑫羡慕地看着顾一铭说:“我怎么就没有这么一个好哥哥,这一天天的快累死我了。” “你是能者多劳,我只想快点退休。” 外面人声渐浓,在房间呆的太久,宾客已经到了不少,顾一铭接到母亲的电话,让他带着楚熙下来交际,他答应着,领着白亿鑫往门外走去。 白亿鑫带上门,一眼就瞧见了楚熙,他在走廊尽头的窗边接电话。 这是个偏西方的建筑,墙上彩绘玻璃的光影折射在人脸上,显得有些光怪陆离,楚熙面色平静,听着话筒对面的人讲话,他五官柔和,看起来很俊秀,抬眸看人的时候有种不经意的温柔。 白亿鑫望了他几秒才点了下头算是打个招呼,先一步下楼,身后顾一铭露出了笑容,往楚熙身边走去。 楚熙也在顾一铭靠近时收了电话,微扬起嘴角对他说:“很帅。” 顾一铭听着就笑的更深了些:“谢谢,你也一样,和我想象的一样好看。” 随后他又说道:“该下去了,一起?” 楚熙就点了点头,主动牵起他的手,两人一起往隔壁会场走去。 安静的房间里,沈既白独自坐在沙发上,侧脸瞧着窗户外面漏进来的光,沉默不语。 白亿鑫带着一身烟味推门进去坐在他对面,他把一份礼盒放在了桌子上往前推了推。 礼盒封面上拥抱的两人亲密的有些刺眼,他没有再动,沈既白也没去拿,只是把目光移到了桌子上。 他们都知道那是什么,那是顾一铭订婚宴的伴手礼。 白亿鑫曾经有过犹豫,该什么时候告诉沈既白,顾一铭即将订婚的消息,只是没等他先开口,沈既白先给他发了信息。 沈既白:我能过去看看吗? 白亿鑫:……我给你安排房间。 对于沈既白,白亿鑫总是有过多的怜爱,也许是佩服他的坚韧,也许是欣赏他的心性,他总是无法拒绝的。 外面的宴会开始散场,白亿鑫从沙发上起身对着沈既白叹道:“走吧,小白,我送你回去。” 沈既白沉默的跟在他身后,走过宴会门口,回头往里看。 长长的玫瑰花走廊上装扮着一个个弧形的拱门,引着宾客走向场地,主角的合照被框在相框里,笑的一脸幸福,沈既白看了几秒照片上的脸,才扭头跟上白亿鑫往外走去。 宴会结束,顾一铭和楚熙送完最后的宾客,停车场里,双方父母已经坐在了各自的车上,由司机送回家。 江覃降下车窗温声说道:“今晚你们都喝了不少,回去早点休息,我让陈妈提前过去你们那边煮了醒酒汤,一会喝了再睡。” 顾一铭有些醉了,站在车边从后面环抱着楚熙,语气含糊不清:“谢谢妈。” 江覃看了醉醺醺的儿子一眼,无奈的摇摇头,对楚熙说:“麻烦你照顾他了。” 楚熙笑着说:“应该的,叔叔阿姨回去也早点休息。” 送走了双方父母,顾一铭舒了口气,今天他很高兴。 他抱着楚熙,背靠在旁边的车门上,撒娇似的把头埋他肩膀上,嘟囔着好晕,又说想亲他,楚熙扭过头错开这个吻,还不等顾一铭抱怨,就低声说了句:“有人。” 顾一铭撑直身体往后看去,白亿鑫尴尬的站在几步之外,边上同行的还有个年轻男人。 那男人看着二十来岁,头发往后扎了个小揪露出饱满的额头,眉眼锋利鼻梁高挺,下颌骨线条清晰,是一张令人难忘的脸。 他背挺得很直,身材高瘦穿着衬衫西裤,盈白的月色落在肩头,顾一铭醉眼朦胧看不清对方神色,只觉得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显得很清寂。 那人往这边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微微低下头,有些百无聊赖的样子。 白亿鑫站在原地打了个哈哈:“一铭哥和楚熙哥还没走呢,需要帮忙叫个代驾吗?” “已经叫过了,马上就到。”楚熙礼貌地说。 “那就好,我们先走了。”双方没再多说,那个男人跟着白亿鑫上了车。 很快顾一铭他们的代驾也到了,离开停车场的时候,楚熙回头看了一眼角落,那里有辆黑色的玛莎拉蒂正在启动,看上去像是要离开,他收回目光,垂下了眼睛。 第2章 =============== 车里的气氛有点沉闷,只能听见路面行驶的声音,白亿鑫开着车,余光往副驾瞄。 沈既白坐在副驾靠着椅背,眼睛看向窗外,面色平静,不知道是在出神还是在发呆。 他想说点什么,嘴巴张了几次还是闭上了,沈既白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为难,开口的声音有些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做的,这是……最后一次了。” 也许是五官太过立体,沈既白看上去很不好接近,他长得很好,鼻梁高挺,皮肤白皙,眉眼之间似月亮般冷清,加上他平静的眼神,给人一种距之千里的疏离。 声音也不像一般omega那样甜腻软绵,他吐字清晰有力,声线清朗,白亿鑫觉得很好听。 可是沈既白不喜欢,他觉得只有楚熙那样轻柔才是omega的声音 。 轻叹口气,白亿鑫温声说:“小白,我从不担心你会做出格的事情,我只是,心疼你。” 沈既白沉默了一会儿才缓声道:“我没关系的。” 刚好红灯,白亿鑫踩住刹车,他摸了摸沈既白的头发,难过被他藏在眼里。 他想这世间的爱真是没有道理,有人幸福满分,有人黯然退离,有人把爱当生意,可也有人肯为爱送命,还有人从情侣变仇敌,又或者为了权力背弃爱情。 爱情没有公平,总有人想要得不到,有人拥有了却弃之如敝履。 千千万万的情感故事大多都是雷同的,但也许很少会有人像沈既白这么傻,喜欢一个人可以忍住心底的躁动保持距离,忍住不出现在对方的生活里,忍的喜欢了几年,对方都不认识你。 沈既白曾经反驳他,说对方知道的才叫喜欢,自己只是暗恋而已。暗恋只是一个人的事情,自得其苦,也自得其乐,这是才自己唯一能掌控的东西。 白亿鑫对这份言论嗤之以鼻。 沈既白回到家,疲惫地倒在沙发里,三七踩着猫步走过来喵喵叫了两声,见主人没反应就甩着尾巴跳上他的胸膛,屈尊降贵的坐了下来。 沈既白被它跳的快去了半条命,他抱住三七的腋下举起来,把它拉成了猫条,左右晃了几下才感觉恢复了点精力,从沙发上爬起来给三七拌了个猫粮罐头。 他想自己还是太浅薄,所以白亿鑫才会在听他说了那份言论后骂他傻逼。 怎么可能会有不需要回应的感情,也许曾经的自己真的可以做到,但是在今晚,他藏在楼上的房间里,听着远处订婚宴传来的动静,他终于明白以前所有的话都只是自欺欺人的安慰而已。 安抚过三七,沈既白从冰箱开了罐啤酒来安抚自己。 他的导师陈庆教授说过,他们做医生的,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最忌讳的就是烟酒,这些东西会刺激你的神经,长时以往连手术刀都握不稳,还怎么去救那些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