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他如九天神明
做饭的心意并未被接纳。 陈纭不理会他,坐下自己尝了一口……这哪儿是报恩,分明是要毒死谁。 明明很简单,煮汤无非是将菜洗干净了放到水里,怎么做出来的滋味差别可以这么大。 “骆元徽,晚上还要……吗?” 她想起昨日,不由脸色微红。 “骆师伯!” 骆傅起身之际,一道清脆银铃似的嗓音自云外传来,一只仙鹤落于崖边,仙气渺渺的身影转瞬扑于他怀。 “骆师伯,你终于回来了,妍光好想你。” 随后又一道身影落于浮生崖。 “师兄,别来无恙。” 来人一身雀蓝华服,年纪看起来四十左右,留有胡须。虽有胡须,那张脸上却不见一丝皱纹,面色红润光泽,五官如削泯然华彩。 “师弟。”骆傅淡淡应了一声,似乎毫不意外。 对于扑过来的少女露出一丝笑意,抬手抚了抚她的脑袋,“小丫头近来可有好好修习?” “哼,骆师伯离开这么久回来竟然都不知会妍光和爹爹,要不是看见浮生崖的仙鹤往来多聚,掐诀探听才知是师伯的琴音,这才拉着爹爹赶快来看看。师伯真是无心,一点都不挂念妍光。” “你骆师伯啊修行已至元神劫境,心神合一,无外物挂碍,又岂会念叨你这小丫头。”骆青阳一盆冷水浇到自家闺女头上,对骆傅感叹道,”这丫头听到洛水琴音激动坏了,拉着我就往浮生崖来,说骆师伯回来了,脚底生烟似的生怕晚了一步又见不着你。” 骆妍光扑空过一回,那次骆傅回来取无忧花,一眨眼的功夫片刻未逗留。回去后骆妍光对着自家爹爹哭哭啼啼硬是要到人间界去找骆师伯。 骆妍光小时候的许多术法、仙诀课是由骆傅亲自教授,那时她的父母臻于突破修行关隘,无暇顾她,便将女儿托付给最信赖的师兄。 正好在为赴人界使命做准备的骆傅也没有旁的要务,悉心教导数载,这数载便相当于人界几十年光阴。 看起来骆妍光比陈纭年幼,实际两界时光流逝并不对等。 “师兄,这位是?”看到一旁花台边的凡人女子,骆青阳礼貌问了句。 “哇,好漂亮的仙子姐姐。骆师伯,这便是诱你去人间界的原因吗?”骆妍光好奇凑到陈纭面前,听完骆傅介绍,一双水灵的眸子不住打量。 这真的是凡俗界能够生出的女子? “小女子见过仙长。” 骆青阳,原来是骆傅的师弟。 骆派门下弟子,入门皆被赐骆姓,彼此间未必有亲缘关系。 这个骆傅有对陈纭提过。 入方纵山若久第一次见到其门下之人。果真是个个仙风道气,连小女孩都不染纤尘、琼台银阙中养出一般,高贵圣洁。 “仙子姐姐,你真的是自人间界而来?” “仙子姐姐,你觉得我骆师伯如何?” “仙子姐姐,我陪你乘鹤游览方纵山好不好?” 骆妍光热情招呼陈纭,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让她家师伯动凡心的女子,这份良缘她可要好好替师伯守住了。 虽然爹爹也时常将超脱情感、断绝依赖他人、依赖外物的想法灌输给她,可这依然不妨碍她对美好事物的追求。 就像爹娘的感情一样,他们彼此相爱而不依附对方,拥有各自的独立与自由,遇到困难时又能为彼此舍弃性命乃至修为,那是多么强大而自主的感情呀。 没有谁离不开谁,却可以为了对方倾尽所有,当他需要时。 骆师伯孤家寡人的,就该遇到这样美好的女子相陪生生,直至成就。 爱可误人,亦可助人。 “仙子姐姐你看,那是小峻峰,骆师伯豢养仙鹤的地方。”?“那是清净峰,师门圣地,清气环绕,普通修道者无敢靠近。” “那边……”?陈纭的目光随着骆妍光指引看去,方纵山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很多,漫无边际,仙鹤驮着她们飞了许久,遍览奇山仙境,有许多不知名、未曾见过的树木花卉,无人打理、误人刻意栽培,却生的繁茂而齐整。 其他峰上的建筑叫陈纭见识了不凡,宫殿、楼观、精舍,由各色宝珠和宝铃交织覆盖,富丽堂皇,穷微极妙。 如此对比骆傅的住处当真简约。 虽然去过一次清净峰,那时被骆傅封闭了五识,说是凡俗之躯近不得祭祖广殿,除了下跪参礼,她什么也不曾得见。 以为修行是清简寡欲,不事奢华,此番所见颠覆她的认知。 “仙子姐姐……” “妍光姑娘叫我名字便可,或者姐姐也可。凡俗人一枚,可担不起仙子二字。” “嘻嘻,姐姐生的灵动,比我见过的殊音娘子都要美。只不过嘛……”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姐姐身上浊气多、灵气少,不过姐姐也不必挂心,只要留在咱们仙山修行一段时日,保证姐姐脱胎换骨妙比金仙。” “哦?妍光姑娘见过真仙人?”看着小姑娘灵动生趣的模样,陈纭含笑而问。 “那倒是没有。”骆妍光略略失落,“不过我骆师伯也差不多了,咱们仙山百年出一仙,千年造一神,骆师伯的境界啊,仙门子弟殷殷瞻瞩,待有朝一日骆师伯登无极道成就,我们可也跟着沾光呢。届时方纵山界域也会跟着提升,对其他子弟修行大有助益。” 陈纭听得并不完全明白,小姑娘热情纯真,让人心生喜爱。 隐约能够推测到,骆傅现在的境界不低,与他所展现出来的相比,也许只是冰山一角。他在门内非常受敬仰,被寄予厚望。 那对于他的人间任务,对于自己的身子蕴养天珠,其他人又知道多少? “骆元徽,你太完美了,让我觉得……这是亵渎。” 晚间同寝,他依旧为她治疗。除去外衣的身体线条结实比例协调。 他如九天神明,不染俗心。 身姿宛如雕琢。 面容平静温醇。 她觉得自己有如尘埃,在他面前,有种不可亵渎、不可侵犯的自卑之念。 “娘娘理解的爱是什么?”他身手将她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