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再见白龙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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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乌嘎·碎骨的话，加隆只感觉心中无语。 按照它表达出来的意思，白龙娘和水晶龙这段时间肯定是没少发生矛盾摩擦，以至于让看守堡垒的龙脉食人魔都见怪不怪，甚至都已经总结出了规律了。 “不对啊，都是成年龙，但是白龙娘怎么能打的过妮可妮娜的。” 加隆摇了摇头。 稍微一想，他估计是妮可妮娜没有认真跟白龙娘战斗，只是随便的应付应付她，不然白龙娘不至于这样主动来找虐，妮可妮娜虽然也是成年不久，但是她还自己掌握着中位的惑控法术，足够轻松对付白龙娘这种普通的成年白龙。 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加隆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在听到乌嘎·碎骨的回答之后，他就集中精神感知了一下时间印记。 加隆在白龙娘身上很早就种下了时间印记，只要他愿意的话，可以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在主动的感知时间印记之后，他发现白龙娘的位置距离这边并不算很远，就在几十公里以外，而且以一种在与人缠斗的轨迹在小范围折返移动着。 大概就是在跟妮可妮娜打架了。 把注意力从时间印记的位置收回来之后，加隆看向身旁，对空无一人的位置说道：“优娜，这堡垒刚建造出来，你算是我的第一个客人，一起进去看看吧。” 在旁边的龙脉食人魔愣了愣，顺着银色巨龙的目光看了过去。 视野中什么也没有。 脑子反应比较迟钝的龙脉食人魔一时间不知道它的主人在跟谁说话。 “好呀。” 优娜点了点头，欣然说道。 忽然响起的龙语声让乌嘎·碎骨吓了一大跳。 不过加隆就在旁边，表情神色佁然不动，所以乌嘎·碎骨在紧张了一瞬之后就恢复了平静，没有继续大惊小怪。 伟大的永恒之龙就在旁边，它有什么好紧张的？ 乌嘎·碎骨在加隆堪堪中型大小的时候就跟着他了，区区三年时间，它亲眼目睹了加隆从七八米的体型增长到如今的三十多米的巨型模样，更是亲自见证了永恒之龙的名号是如何传遍极北冰原的。 对于加隆，它有着无限的崇拜与狂热的信任。 旋即，在龙脉食人魔的操作下，十余米高的巨大闸门缓缓被拉开，露出了通往堡垒内部的通道。 妮可妮娜按照加隆的要求打造出来的堡垒十分宏伟，内部空间宽敞无比，即使是超巨型的真龙来了，也足以容纳身躯，就加隆所处的通道，能够让三条巨型龙并肩移动。 通道是用一种银灰色的金属打造，在上面点缀着明亮的晶石。 这些一排排的晶石并不是魔法宝石，没有魔法宝石那样珍贵，不过也算是稀罕物，能在黑暗的环境中散发出明亮而柔和的光晕，可以用来照明，驱散黑暗。 实际上，真龙拥有黑暗视觉，这种发光晶石更多的只是作为装饰品。 在通道上面还用简约的线条刻画着一些粗浅但是精致的图像。 极北冰灵，食人魔，冬狼，巨龙.............加隆一路向前，能看出来那些图像讲的是自己一步步经历过的事件，在通道的五分之一处，银色巨龙前往熔岩半位面的地方，就戛然而止了，后面还留有大量的空白，用于以后的补充。 “妮可妮娜有心了。” 大多数的真龙都恨不得将自己的光辉事迹一刻不停的摆出来给其他生物看。 加隆没这样的炫耀心理，不过看着自己曾做过的事情，被以这样的方式记载刻画下来，心情感受总体上还是挺不错的，而且加隆自己没有跟妮可妮娜讲述过去，她能刻画出来，大概是花费时间精力，自己向加隆的眷属们询问，一点点拼凑完整的。 “这上面画的巨龙是你嘛？” 在没有外人的地方，优娜的身躯逐渐从隐形中显现出来，身上交织着柔和的白光。 在熔岩半位面的时候，她的鳞甲因为当地的环境总是火红色的，现在忽然之间像是变成了白钻般的质地，给了加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优娜指了指用线条勾勒出来的巨龙。 巨龙的脖颈位置有一圈浓重的黑环，相当显眼。 “是的。” 加隆点了点头。 “你的经历真丰富，唔..........我一直呆在龙巢里，就没有这样的经历了。” 优娜十七岁，比加隆大上十来年，但是她的龙生概括起来，就是摄取力能，睡觉，醒来，发呆，再睡觉...........不与其他的生物接触，没有遇到过危险，没有波澜起伏，安宁平静而又枯燥乏味。 在加隆看来是枯燥乏味，不过优娜自己是乐得其中。 “我听说时光龙都是很傲气的，只会与神祇和不朽者交谈，你好像不是这样。” 优娜打量着加隆，目光扫过他的银色龙鳞与峥嵘龙角。 加隆想了想，声音平静道：“我跟龙之传承里记载的时光龙有些不同，我不是自然诞生的。” 实际上，加隆现在有些怀疑，时光龙这个种族只有他自己，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正常诞生的时光龙。 龙之传承里记载的那个丑丑的时光龙，也许也只是某个很早的时间线的他，只是露出的一鳞片爪被记载了下来，再被扭曲误解，成为了广泛的传承知识。 不过具体是不是这样，加隆并不确定。 也许某一日他会遇到另一条，与自己有着不一样灵魂的时光龙。 优娜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疑惑道：“不是自然诞生的？难道是变异出来的。” 她只是随口一说，但是却不知道自己说中了真相。 加隆点了点头，无奈道：“我是异体龙，我的母亲只是一条普通的白龙。” “原来是这样.........那有没有可能，是你的父亲是时光龙？” 优娜眨了眨眼睛。 不过在龙族向来是母龙独自养育后代，对于素未谋面的龙父，加隆是一点信息都没有。 但他觉得不太可能。 正儿八经的时光龙怎么会看上白龙娘的............虽然她的模样在龙类审美里还算窈窕漂亮，但是不足以吸引到时光龙才对，传奇龙种与普通龙种之间的差距，就宛如两个天差地别的物种了。 加隆不死于世间。 但是普通的真龙如果没什么机遇，再没有天赋的话，活一千年已经是顶天了，除非是成为太古龙，否则寿命不算悠久。 龙族真正令人忌惮的存在，永远是那些不怎么在主物质世界活动的太古巨龙。 而力能龙和虹彩龙虽然没有不受时间影响的说法，但是只要没有意外都能成为太古龙并一直活下去，根本不会自然死亡，也大致算是不朽生物。 “不太可能。” 加隆摇了摇头。 优娜没有继续再问，她感叹了一句道：“变异的话可能性也蛮大的，我听母亲说有一些比我们力能龙还强大的特殊异体龙个体存在，而且是以五色龙数量最多。” 说完之后，她忽然噗嗤笑了笑，道：“我在想，如果五色龙对于龙后的信仰坚定一些的话，光凭着五色异体龙，龙后就能成为最强大的神祇。” 听完优娜的话，加隆也是哑然失笑。 “信仰龙后的真龙，百分之一的数量也许都没有。” 龙族的情况相当奇怪。 如果只是天性邪恶自大的五色龙也就算了。 可是实际上白金龙神的情况与五色龙后是半斤八两，信仰它的善龙同样没多少。 龙族对于龙神系的神祇，向来是保持着尊敬的态度，但是想要令其发自内心的信仰，却是难上加难。 没过多久，两条巨龙一前一后穿过了通道，来到了一处更为广阔旳堡垒大厅，堡垒大厅主要呈现环状，在周围墙壁镶嵌着几道大门，连通不同的堡垒区域，在大厅再往后，则是被挖空冰崖山体，可以在里面堆放海量的财宝，作为加隆休息的主巢。 “这里也可以堆满魔法宝石与贵金属。” 加隆看了看，心中还算满意。 不过目前这里还是空荡荡的，因为要修建堡垒的缘故，他在极北冰原积累的财富都转移到了白水晶矿脉那边，这里什么都没有留下。 白水晶矿脉那边的龙巢空间不大，几乎要装不下了。 现在看来，可以将其转移到堡垒里面了。 “加隆，我能不能在你这里睡一会儿。” 优娜左右看了看，脸上露出了回忆和安宁之色。 她在气元素位面出生的地方，就是一处类似的浮空堡垒，几乎一直睡过了雏龙期，现在处于这种半封闭式的环境，勾起了她的回忆，让优娜有些犯困了。 看着优娜倦怠的样子，加隆点了点头，道：“这主巢还蛮大的，你想睡就睡吧。” 得到应允之后，优娜迈动脚步，跑到了靠着墙壁的一侧角落，然后趴了下去。 她展开龙翼将自己遮挡住，龙尾也卷缩到了身前，身躯迅速变得透明起来，最终消失在加隆的视野中。 若不是流淌在那边的光阴河水有着一丝丝波动，加隆也难以察觉有一条巨型龙在自己旁边就地休息。 与此同时，望着在那边与众不同的光阴波动，加隆微微一愣，心中有了一点模糊的灵光。 隐隐约约的，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但是又没有完全想起。 这种感觉相当难受。 加隆呆立在原地，铂金龙瞳一眨不眨的盯着优娜消失的地方，仔细观察着周围细微的光阴波动。 循着内心的那点灵光，在苦苦思索了片刻之后，他目光微亮，心中恍然。 转动目光，加隆看向了周围所有存在于时间长河里的事物。 在带着明确目地的仔细观察下，他发现凡是有实体的物体，在时间河水流淌而过的时候，都会带起一种极其细微的，十分难以察觉到的波动。 虽然细微，但是确确实实的存在着。 而加隆与优娜周身带起的波动比较明显。 “是质量还是体积，会对时空造成影响...........” 加隆摩挲着龙角，陷入了沉思。 他在努力追溯上一世曾了解过的理论。 那些记忆埋藏在脑海深处，但其实并不久远，以他现在的精神力仔细回想起来，仿佛历历在目，恍若昨日。 “引力.........拥有质量的物体之间的相互吸引。” 加隆目光微眯，低声呢喃。 他靠近优娜。 在距离很近，几乎挨着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引起的波动与优娜周身的波动有融合交织的趋势。 这种趋势，就是引力。 若是质量足够大，大到星球天体的程度，这引力就会强悍到无与伦比，吸引周边的一切，但即便是以巨型龙的质量，带起的涟漪波动依然很小。 有，但是微不足道。 另外，能让光阴长河泛起涟漪波动，这说明引力确实能影响到时间。 加隆的脑海里产生了一些思路，内心兴奋了一些。 因为距离优娜太近，同时粗重了几分的呼吸喷到了优娜的龙翼上，优娜疑惑的抬起头，望着加隆，奇怪道：“怎么了？” 两条龙距离太近，优娜一抬头，差点撞到加隆的脑袋，距离近在咫尺。 加隆心中微惊，稍稍后退了几步，冷静了一下之后，道：“我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力能与时间的确存在特殊的联系。” “等我再想明白一些，我们或许就可以着手尝试扭曲时空了。” 优娜点了点头，然后淡紫色的眼眸又闭了上去，重新安睡下来。 另一边，加隆看了优娜一眼，眼中升起了不一样的情绪。 他在想，力能龙掌握的力能到底是什么？ 只是简单的力能魔法吗？那种可以捏成球砸人，或者是利剑去刺人的力能魔法十分简单，是很粗浅的力能使用。 太古力能龙可以跨时空传送，那力能最起码与引力有关，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 如果力能是基本力的统称呢？ 引力，电磁力，强弱作用力...........如果真是这样，力能龙若是能玩明白自己的天赋，不会亚于时光之力。 “每一种传奇龙，都掌握着特殊而强大的力量。” “虹彩龙天然会使用虹光能量，而虹光，好像是所有种类光线能量的聚合...........” 无论是虹光与力能，只要以正确的方式使用，都能产生无与伦比的效果。 “力能龙和虹彩龙不如时光龙强大，或许是因为时间的力量更为直接，但是在本质上，它们并不弱于时光之力太多。”加隆心中想道。 他望着优娜，对于其他的传奇龙种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几分钟后，加隆迈动脚步，从堡垒中离开。 龙脉食人魔们还在附近驻守，加隆向乌嘎·碎骨交代了一些优娜的情况，万一优娜显形了，让食人魔不要注视过去，否则倒霉的只是会食人魔。 虽然跟优娜也说过，但是加隆不确定她能管束好自身的冲动。 她太年轻，可不是心性沉稳成熟的老龙，心情不悦之下，直接来一口撕裂龙息，那无意中发现她的守卫就要遭殃了。 在同为传奇龙的加隆面前，优娜没什么奇怪的表现，相当好说话。 但对象若是其他的普通生物，她不会有任何好脸色给对方。 银色巨龙一飞冲天，从寒风凛冽的高空中向下俯瞰。 视野中，有一望无际的雪白冰原，漫天卷动洒落的飞雪，坐落在风雪中的雄伟堡垒。 在加隆全神贯注的细心观察下，他能察觉到无论是宏伟的堡垒，还是最细小的雪花，在时光长河中实际上都散发着不易察觉的波动。 就像是无数颗大小不同的石子落入河中，无论大小，终究会溅起一点涟漪。 加隆隐隐觉得，将这种现象彻底弄明白之后，再有优娜的帮助，距离自己能使用跨时空传送的日子就不会太远了。 在高空中俯瞰万物，静静的感受了时光长河一段时间之后，加隆收回目光，心情平静了很多。 他转而眺望向南方。 感知了一下在白龙娘身上的时间印记，就在那个方向的三十多公里外，以加隆现在的速度而言，那只是个很近的距离。 加隆这边都已经在堡垒里面逛了一圈，又在空中待了一段时间了，但是他通过时间印记的移动轨迹来看，白龙娘那边应该还在打来打去，精力很旺盛的样子。 以真龙的耐力，如果是不动真格的小打小闹的话，成年真龙能连续战斗上几天几夜而毫不疲惫。 “有一段时间没见过白龙娘了。” 加隆咂了砸嘴。 上次见到白龙娘的时候，还是上次。 也就是在白龙娘拿霜巨人部落撒气，结果反而被对方抓起来的那次。 在加隆救下了白龙娘，又明确的拒绝了她的不轨要求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就去了南方，回来之后也没见到白龙娘便前往了熔岩半位面。 现在仔细的回想一下，已经有快一年的时间没见过白龙娘了。 “她现在算是真正的成年龙了，也不知道体型又长大了没有。” 生下加隆的时候，白龙娘严格来说还只是青年龙，不过现在已经百岁成年了。 加隆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挥动双翼，在凛冽的风雪中，朝着时间印记所在的位置疾驰而去。唐宋元明氢的掌控时光之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