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发家致富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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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歇了,火还没灭。” “不差这一时半会…来呗,你走这么急干嘛?”壮士说着就要抓沈琢的手,被他甩袖避开。 桶晃了一下,溅湿了沈琢的衣角。 壮士的手停在空中,伸也不是缩也不是,他看着面前人微微皱眉:“好歹我也帮了你吧?过河拆桥?” “没有,我就是想,咱们还是先办正事比较好。” “那儿那么多人,也不差咱们一两个的。”壮士走过来,“刚刚咱们还说话呢,怎么现在对我避如蛇蝎?” 沈琢紧抿双唇,指节发白。他慢慢地往后退:“那边有人喊我们了。” “是吗?我怎么没听见?” “喊了。”沈琢笃定道,“咱们还是赶紧走吧。”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跑。 “着什么急?”壮士双脚一蹬,便从平地跃起,脚尖踏着树叶,两步便跳到沈琢面前。 沈琢急忙停下:“你会武?!你果然不是村里的人。” “挺谨慎啊,”壮士嘴角扯出一个笑,月光下,一张狰狞的脸露了出来,“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没跟你说过我是谁。”沈琢盯着面前的人,而且王家住村头,并不是他所说的邻居。若面前人真是亲戚,应该知道他说错了才是。 壮士活动了下脖颈:“大意了。” 他说完便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刀刃泛着森森寒光,直朝沈琢面上刺来。沈琢一惊,连忙将手里的水泼了出去,那人被泼得看不清前路,暗骂两声,还未抹眼睛上的水珠,脑袋便被一个木制的东西砸得一声闷响。 沈琢抡起木桶又打了一下,却被壮士手臂一横挡住了攻势,随后一拳将木桶捶得四分五裂。 壮士抹脸,轻蔑地笑了一声:“别费力气了,你走不掉的。”见他想要开口,壮士幽幽的补充:“你若是敢喊,我不介意屠了整个村。” “谁雇的你?” “你不需要知道。你若是没发现,我还可以留你一命,可惜了。” 沈琢一听,转身往房屋地带跑。他手脚发凉,脊背往外冒着冷汗。此时的他无比想念法治社会,这年头随便来个人就会武功,稍微跑慢点就变成刀下亡魂。 壮士如同猫捉老鼠一般放他跑了片刻,又紧追在身后:“别跑了,反正多活一刻也是耽误时间。” 声音近在咫尺,沈琢的心扑腾着快要跳出来,耳边传来破空声,他惊恐地倒吸一口凉气,迅速往旁边一跃。那把短刀就这么穿过他刚才所在的地方,入土三分。 沈琢双腿打颤,若是刚刚反应再慢点,那短刀穿过的就是他的心脏。 他撑着站起来,见壮士拔出地上的刀,一步步朝他走来。沈琢强压下心里的害怕:“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他只是最后挣扎着一问,不料壮士居然真的停了下来:“当真?” 沈琢见有希望,连忙点头:“当真。” “你身上可带着玉佩?”壮士伸手道:“给我,我放你一马。” “不在这,在屋里头。” “那没办法了。”壮士摸了摸手里的刀,突然冲过来道,“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呢!” 沈琢迅速避开,却还是晚了一步,那剑划过他的手臂,疼痛随后袭来,伤口处流出殷红色的血,染红了衣袖。随后他被人用力掐住了脖颈,沈琢无法呼吸,片刻便涨得面目通红,他无力地拍打着壮士的胳膊:“…放,放开我…放开…” “好好上路吧!” 那柄短刀高高扬起,尖锐的刀尖对着他的胸膛,随后迅速落下。 “啊——!” 沈琢闭眼,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反而听到一声惨叫,随后脖子上的力气消失。他睁开眼,只见旁边落了一截血淋淋的小臂,那手指还动了几下。 他吓得失了声,一只手扶住他的胳膊:“你没事吧?” “岑大人…咳咳…你们怎么来了?” 岑南帮他顺着气,随后远离了几步:“听人说你跟着一个陌生人去打水,我和长渊见你好久未归,担心你出事…没想到…” 沈琢望去,那边只见壮士发现人多了起来,立刻起身逃走。裴长渊持剑追去,拦住去路,随后和壮士厮打在一起,刀剑相交,叮当作响。 壮士失血过多,却仍旧咬牙抵挡着裴长渊的招势。在没了一条小臂的情况下,竟能和后者打得难舍难分。他踹了一脚给裴长渊,自己也后退了几步,随后单膝跪地,撑着身子吐了一口鲜血,不多时便败下阵来。 裴长渊踢掉他手里的短刀,随后将剑架在他脖子上:“你是谁?” 壮士轻哼一声,余光瞥了一眼裴长渊手里的剑,倏地将脖子凑近。裴长渊往外撤了几分:“想求死?没那么容易。” “横竖都是一个死,又怎么会…长渊剑?!”壮士看着剑柄身上的字,不敢相信地望向裴长渊,“你是霍……” 话还没说完,一股黑色的鲜血从嘴角流下,壮士直直的往后倒下,两眼没了生机。 第40章 春分(三) “沈老弟, 阮姐醒了!” “来了!” 原地只剩下裴长渊和岑南,他用手捏住地上人的下巴,探了探鼻息:“死了。” “死士?”岑南摆了摆手, “到底是什么人, 他怎么知道你…” 裴长渊略一思索,剑尖挑开死士的衣服,赫然看见胸膛上的黑色的花纹,那朵花约莫巴掌大小,细细的纹路如同曲走的黑蛇爬满整片皮肤。 岑南瞧了一眼,脸上尽是诧异:“这是…梅花印?!” 这梅花印纹于胸膛,状似梅花,传闻当年一个有名的杀手组织用此印标记自己人, 一向只在京师地带活跃, 专门为达官贵人们做事,二十年前就已被仁和帝斩草除根。 如今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还是对沈琢这么一个普通人下手? “事有蹊跷, 先把他处理了。”裴长渊收剑, 脑子里却闪过死士最后的那句话。 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多,知道这把剑来历的更是屈指可数。 一个杀手怎么能认出来?除非他背后的人地位非同小可…但这样一个地位的人,又怎么会和沈琢扯上关系? “我说,抛尸这种活你好意思叫师兄做吗?” 裴长渊看了他一眼:“什么事都要你亲力亲为,你当这官做什么?” “对啊……诶!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 “阮姨。” “咳咳,”郭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到沈琢后却立刻紧张起来, “阿, 阿琢,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啊?!” “没事, 阮姨。” 郭阮的屋子已经看不见火星,唯余浓烟一片。沈琢将人扶起来进了中堂后,对村民们道谢,又倒了杯热水递过去:“阮姨,怎么回事?” “我,我一睁眼周围就冒着火光,至于其他,我便不知道了。”郭阮缓了缓,眼神有些闪躲。 他拖着凳子坐到郭阮面前,斟酌着开口:“阮姨,我不知道你想瞒什么,但我今天差点就没命了。” 郭阮面色煞白,眼里尽是担忧之色。她嘴唇蠕动,最终只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说,况且,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他们。” “他们是谁?” “我不确定…那人为何要杀你?” “不知,但他想要我身上的玉佩。”沈琢一顿,越觉得此事不简单,“是阮姨你上次给我的那块吗?” 郭阮点点头:“你把它藏好,千万别丢了。” 藏着呢,跟他的钱放一个木匣里。 “此事说来话长,待我整理好了再告诉你全部。” 郭阮心里有了主意,沈琢也不好再多问,他看了眼光着郭阮的屋子道:“阮姨你进去睡吧。” “我去你那屋。” 他打了桶水拎进去,里头一片焦黑,靠窗户的那边最为严重,烧出一个半人高的大洞来。衣柜桌子东倒西偏,看不清本来面貌。 沈琢潦草地打扫出干净的地方,又端了一盆热水进屋。和郭阮交谈时,他只点了一盏灯,又特意将手稍稍背到身后,才没被发现。 短刀划过的地方已经凝住了血,周围一片暗红色,连带着衣袖粘在了胳膊上。他小心翼翼地用热水揉开,却仍旧疼得他直冒冷汗。伤口红肿,稍微一碰便如同几千根细针扎在上面。沈琢伸手去翻药瓶,却发现瓶身未贴标签,他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创伤药哪个是消炎药。 “这个。”一只手越过他拿起一个小瓷瓶。 “多谢先…啊啊啊唔——!”一股剧痛直冲脑门,头皮发麻。沈琢没忍住喊了出来,又碍于郭阮已经睡下,连忙捂住嘴巴。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偏头看着伤口上的酒,话都说不利索了,“…轻,轻点…” 这感觉也太酸爽了。 “忍着点。”裴长渊瞥了他一眼,将药粉倒了上去,捞起他的袖子缠上几圈纱布。 沈琢牙关打颤:“你,你不是走了吗?岑大人呢?” “回去了。” “那那具尸体怎么办?” “带回衙门,之后你便不用管了。” 他也没想管。沈琢打了个哆嗦,心道原身就普普通通一个农户,这是造了什么孽,是个傻子不说,又被村里人排挤又被不知名的人追杀。 “先生,那你不走了吗?”沈琢看着裴长渊,试探着问道。 “你很希望我走?” “没有,我就问问。”沈琢摸了摸耳朵,无奈动作太大扯到伤处,差点又嚎了出来。 “老实待着。”裴长渊端着药箱离开,片刻后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层厚厚的被褥。床榻在这场大火里没遭多少殃,只失了顶上的帘帐。他试了试木板的结实度,方才将手里的东西铺上去,“躺着吧。” 沈琢道了谢,只脱了外衣躺进去,他摸着柔软顺滑的外层,猛然反应过来这是裴长渊的被子。他看了眼自己身上,又看着桌边人,往里挪了几分:“先生。” “你睡吧。”裴长渊晃了晃酒壶,饮了一口,状似无意问道,“ 今天那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都没见过他。”沈琢打了个哈欠,“但他好像很了解我。” “我知道了…以后做事小心点。”“嗯……” 裴长渊一回头,只见床铺上的人呼吸平稳,手脚贪凉伸到被子外,时不时还有些不安分的翻个身。室内安静得连风声都听的清清楚楚,窗外飘进几瓣桃花,落到被褥上,烟墨色的被子面上染了几点粉色。 他将人塞进被子里,手底下的温度异常清晰,烫得他指尖微麻。看着沈琢熟睡的面容,裴长渊的嘴角下意识的上扬,连他自己都未察觉。 那没了窗户的洞忽然传来稀稀疏疏的声响,拉回裴长渊的思绪。他持剑跳了出去,月光下,一个清秀挺拔的声影立在树旁,见他过来恭敬的行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