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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美食发家致富 第9节

    裴长渊一手拉住沈琢:“没醉?那你准备去哪?”

    沈琢抬眼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走过自家院门,不由得尴尬一笑:“没注意。”

    “啧,麻烦。”裴长渊一手握住沈琢的胳膊将人半拖半拉进去。

    阿烟睡在炭火边,脸烧得通红。岑南见人回来,小声道:“已经好多了…这,他怎么了?”

    裴长渊转头,只见刚还有些清醒的沈琢,现下已经双眼迷蒙,呆呆的跟在他身后。

    “喝酒了?”岑南凑近闻见细微的酒味,“这也没多少,怎么醉成这样。看来今天难关过去了,甚是开心?”

    “说来你可能不信,连半瓶都不到。”裴长渊从沈琢手里薅下酒瓶,扔给岑南道,“早些走吧,免得明日传出闲言碎语。”

    “行…雪里晴?!从哪弄到的?裴四回来了?”

    “嗯。”

    “裴四?裴四是谁?”沈琢突然问道。

    “没谁…我扶他进去。”裴长渊颔首道。

    岑南点头,又摇了摇手里的瓷瓶:“多谢好酒,我走了,这还得你费点心。”

    “其实,”裴长渊一转身,院子里已没了岑南的身影。他想说,其实,若不是沈琢不胜酒力,兴许岑南要不到那半壶雪里晴。

    裴长渊关好门,回到里屋,发现沈琢还能镇定的打热水洗漱,见他进来还将毛巾递过去:“先生洗吗?”

    “……”

    被伺候惯了的裴长渊生平还是头一次伺候别人。他将水倒掉,自己收拾完了之后,走到沈琢面前问:“等我?”

    “对,”沈琢见人进屋,便要宽衣躺进被窝,却被裴长渊拉住。他眼睛半眯的问:“先生有事?”

    “今日还未练字。”

    “行,练。”沈琢看了眼桌上的笔墨纸砚,利落起身。

    裴长渊见他清醒了几分,便让出位置坐到一边。谁知沈琢只是看着没醉,走起路来却已经开始摇摇晃晃,最后一下直接扑到桌边,扶住边沿。

    “嘿嘿…这桌子离得有些远…先生,咱们今天练什么字?还是我的名字吗?我已经会写了。”

    “哦?写给我看。”裴长渊铺好纸。

    沈琢沾了墨,晃了半天方才下笔,一气呵成:“先生看看,写得怎么样?”

    只见纸上笔划飞舞,歪七扭八,连那一圈一点,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只眼睛。

    “如何如何?”沈琢见裴长渊没说话,凑过去道,“是不是有你八分真传了?”

    “……”裴长渊沉吟片刻,“我若是写成这样,我老师早便让我罚抄了。”

    “哪有,不是挺好的吗?”沈琢嘀咕两声,不甘心的把笔递过去,“那你写个例字给我看看。”

    “写什么?”“就写…你的名字吧…裴长渊。”

    “叫先生。”裴长渊下笔道,“好歹我也算是你老师。”

    “不,你先写。”

    裴长渊不与醉鬼计较,他横了一笔,又忽然顿住,换了张纸重新写。沈琢目瞪口呆:“你连自己名字都会写错!你还说我?”

    “失误。”

    沈琢撇嘴:“就准你失误,不准我写不好…你这字倒真的挺好看的,这张纸我没收了!”随后他便提笔寻了张空白的纸,歪歪扭扭的练了起来,嘴里还嘀咕道,“你这名字也太长了,笔划都没学会,倒先练起字来了。”

    “……”刚是谁让他写的?

    写的倒是认真,就是字还是像狗爬…裴长渊看着沈琢,忍无可忍的抽走了他手里的笔,“且仔细看着。”

    沈琢沉默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睁着眼睛看裴长渊握笔的手。后者察觉到他的异样:“怎么?”

    “你怎么这样啊!”沈琢埋怨道,“嫌弃我就直说呗,我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老师。”

    “哦?还有谁?”裴长渊挑眉,“你今日做的菜味道不错,是你老师教的?”

    “你怎么知道?!嗝~”沈琢打了个酒嗝。

    “猜的…你老师是谁?”

    “那是我师父!是…”沈琢下意识的捂住嘴巴,碎碎念道,“不能说不能说…才不告诉你。”

    “哦,那我不问了。”

    “…你问啊,问我啊。”沈琢见裴长渊真的不开口了,闷闷不乐,下巴磕在桌上,“哪,哪有人问一半不问了…我想说了!”

    “那你忍着,我不想听。”

    “切…我还不说了。”沈琢摇着脑袋,鼻尖有墨香缠绕。他看着裴长渊的手晃来晃去,眼睛有点花,忍不住伸手抓住,“别动了,晃得脑袋疼。”

    “喝多了才脑袋疼。”裴长渊挣脱沈琢的手,他发现醉酒后的沈琢更放的开,也变得比平常絮叨,之前倒像是有许多事压在心里,这也是他怀疑的原因之一。一个傻子,一朝恢复,应该懵懂无知才对。他思索片刻,继续问道,“以前是真的傻么?还是为了躲什么人?”

    “当然…你手好冰!”

    还未反应过来,原本挣脱的手又被沈琢抓住,非但如此,他还把脸贴上去蹭了两下道:“舒服。”

    手背贴着沈琢柔软的面颊,映入眼底的是他泛红的耳朵和脖颈,裴长渊一时之间失了神,竟忘了挣开。

    “算了,不练了,睡觉。”沈琢将那张例字随意的揣进怀里,随后缩进被窝,将自己卷成个大粽子。

    裴长渊的手背仍残存着面颊的滚烫热意,还有些微麻,而罪魁祸首却早已呼呼大睡。他的拇指下意识的摩挲着,待发现自己的动作之后,用另一只手覆着,欲盖弥彰。

    --

    “阿琢!起床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赖着?”

    “唔…”沈琢是被冷醒的,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的被子已经不翼而飞。

    郭阮打开窗户通风,许久不见的阳光撒了进来,带着暖意。

    “好不容易放晴,咱们把被子晒晒。”

    沈琢清了半天神,方才坐起,头疼欲裂。喝酒那事已经是四天以前了,明明当时没喝多少,却不知不觉间竟然醉了。他不信邪,昨天打了一壶郭阮自酿的米酒,结果贪杯,仍旧半壶就醉了过去。

    “昨日叫你莫要喝那么多,你偏不信。”郭阮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腿脚利索,自从知道沈琢一个人解决了寿宴的事之后,再也不将他当三五岁小儿来看待。

    沈琢洗把脸,又吃了几口麦饼,随后将锄头箩筐背上:“阮姨,我去地里了。”

    “诶,等等!”郭阮从里屋拿出一个物件来,“这手套你带着,别伤着手了。”

    沈琢有些惊讶,在古代也有手套吗?他接过来摸了一下,才发现那是动物皮所制成,看着轻便,实则保暖效果极好。

    “不用,我一大男人带什么手套。”

    “你这手还得提笔写字,冻着伤着怎么办…阮姨不拦着你给我帮忙做农活,你也别拦着阮姨给你准备这些。”郭阮说着便给沈琢套上,“要是你不带,我便不让你去了。”

    “好。”沈琢看着给他劳心劳累的郭阮,眼角有些酸。

    “沈老弟!起了没?!”李修扯着嗓子在屋外喊。他昨日和沈琢约好今日一起下地,又不知沈琢的作息时间,只好今日早早在郭家门外等着,听见里面有动静方才敢喊。“沈老弟?”

    “来了李大哥!”沈琢朗声回应。

    看来他掐点掐的不错。李修摘下草笠,在太阳底下转悠几圈,听见后头有动静便又戴上,转身道:“沈老弟,咱…裴先生。”

    身后站着的不是沈琢,而是好几天没在村子里碰见过的裴长渊。裴长渊虽说也才二十一二,按理说也只是沈琢的教书先生,可自从寿宴那日岑大人说是他的师弟之后,村里人见到便都叫上一句先生。

    毕竟岑大人的文采见识是众人皆知,那他这个师弟也差不到哪里去。

    “李兄。”裴长渊拱手,礼貌性地回了一句,随后正欲推门,就和里面的人打了个照面。“李大哥,我好了……”

    沈琢愣在原地。那日醉酒醒来后,他想起自己干了什么事,差点没钻进地缝里去,好在裴长渊不知道干嘛去了,一直没回来,也给了沈琢喘息淡忘的机会。

    “你……”

    裴长渊宽大的袖子随着手臂晃动了一下,沈琢下意识的低头一看,瞥见那只手,再不复平日的冷静。

    “裴先生。”沈琢从旁绕道,避开裴长渊的目光。

    裴长渊看着他泛红的耳根,觉得甚是有趣,伸手抓住沈琢的后领:“跑什么?你们去做什么?”

    “去地里收萝卜。”李修回答,“今日趁着日头好收了,也好屯起来过年。”

    裴长渊看了看院门,想了想便道:“我同你们一起。”

    “那地里都是泥,前两日还下了雨,脏了先生的衣袍怪可惜的。”

    “无碍。粗布麻衣,有什么可惜。”

    沈琢这才注意到,裴长渊今日穿的不再似初到那般华贵,换上了简单朴素的布衣,头发也未束着,倒真有点落魄秀才的意思。

    “你的衣服?”

    “没办法,他乡异客,无家可归。”裴长渊叹了口气,随后放开沈琢,“我不与醉鬼计较,别再见着我就跑。”

    作者有话要说:

    orz,再次道歉,跪着了

    第15章 来福(三)

    沈琢和李修在前面扛着锄头,裴长渊则拎了一本书跟在后头,临走前还寻了一个草笠带上。

    本来不想带上他,看见裴长渊身上的衣服,又不忍心拒绝。两人勉强算是同病相怜,都是流落异乡不能回。

    “沈老弟,上次跟你说的去来福客栈做工的事,你还记得不?”

    “记得,是有信了吗?”沈琢双眼一亮。

    “嘿嘿,没错儿!”李修笑道,“我去问了四娘,她知道你,上次曾公寿宴也来过。她还说午工那个厨子腊八走人,让你提早去做交接,工钱当面商议。”

    “当真?”

    “那还有假。你别紧张,四娘人挺好的,活也轻松,若是心情好了还能有另外的酬劳。”李修絮叨的说,“还有啊,来福客栈是咱们这最大的客栈,若是做出名声了,不少高门大户抢着要你上门做宴呢。这做宴的酬劳全是你自己得,四娘不拿。”

    有李修的保证,沈琢自然不会怀疑。只是听着这四娘倒也潇洒,不计较钱财,不知道能相处的如何。

    田野积雪已化,因着下了几天雨,地上泥土还有些潮。各家各户的田都挨一块,已经有不少村民在地里忙活。

    “李大哥!小沈,你俩来了啊!”村头的王二牛见了两人便招手道,“这一批的萝卜长得好,又大又胖,你俩赶紧啊!”

    王二牛原名王香德,是药铺回春堂的伙计。醉酒那日阿烟留下来照顾郭阮,之后却一直没来,只托王香德带药,一来二去沈琢也就跟王香德熟了起来。

    “二牛哥。”沈琢撸起袖子。郭阮照理本是没有田的,那田原是村子分给曾叔的地,如今曾叔不在,自然由郭阮接过来打理,村子里因着两人成亲有了家,也未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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