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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灾囤货躺赢日常[种田] 第29节

    乔苏祺没有开那辆被改造的七座,车载音乐轻柔的音调如水般淌出,纤长的十指搭在黑色的方向盘上,指尖随着音调的起伏节拍轻轻敲打着,端的是悠闲惬意。

    刻意挑选了停车的车位,以她的角度,抬头时正好将“暮色”大门的景致尽收眼底。

    或独自一人,或组团,男男女女勾着暧昧的眼神踏进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也有人喝得酩酊大醉,出来时摇摇晃晃,连路都走不直,坐在大街上就开始撒酒疯。

    她扯了扯嘴角,高温刚刚结束,下一个天灾不知何时就会降临。旁的不提,极昼还未消失,他们就这么“潇洒”,还真是无知者无畏。

    希望下一个天灾降临的时候,他们还能有本事过上这么快活的日子。

    等了约莫20分钟,终于看到乔业歪歪扭扭地从店里出来,神志不清地左右看了看,然后才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踉踉跄跄地往后头的巷子里去了。

    “暮色”的正门距离约定的巷子口不过50米的距离,乔业愣是走了五分钟,身影才彻底被转角吞噬。

    看到这一幕,乔苏祺嗤笑,骂了一句:“烂酒鬼。”

    她又等了两分钟,从车前的抽屉里取出一双手套戴上,这才打开车门下车,顺着乔业走过的路,进了同一条巷子。

    这里是一处暗巷,头顶被其他建筑物挡着,太阳光照不进来。里面没有灯,整个巷子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乔业本就喝醉了酒,视线不算清晰,如今更是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他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走,一不小心踩到了别人丢在这的易拉罐,差点摔跤。

    乔业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瞬,连忙扶住了旁边的湿滑的墙壁,暗骂一声,“怎么就非要挑这里,脏死了。”

    “你嫌这里脏?”

    一道女声从背后幽幽传来,吓得乔业一激灵,下意识转身向后看,“谁?”

    “你不是挠心挠肺地想见我么,怎么我来了,你又不认得了?”

    乔业眯了眯眼睛,勉强辨认出巷子口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的脊背挺得很直,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好似要把外面的而光都纳入到身后似的。

    精致的面容半掩在黑暗中,齐耳短发下是白的发光的脖颈,她一步步踏进来,巷子外的光晕留恋地在她身后打转,却始终不得而入,叹惋着停在了巷子口。

    任南川市这个不夜之城,任如今极昼天气,也总有光芒无法照亮的地方。

    这个巷子俨然属于不被光亮眷顾的地方。

    这里是乔苏祺精心挑选的,光照不进来,也没有监控。

    说起来,她能知道这个地方,还得益于乔业。

    “你还记得吗,五年前,我刚上高一,你把我带来这个地方。”乔苏祺的语气很轻柔,想要唤起乔业的回忆。

    乔业皱了皱眉,“你在说什么鬼话?”

    五年前,他正处于高考的关键期,被乔健管得很死,根本没机会来“暮色”鬼混,更不可能把乔苏祺带来这里。

    乔业努力从自己乱成浆糊的脑子里理出一根清晰的线,却怎么也找不到,他有些不耐烦地说:“你约我出来,不是给钱么?钱呢?你要是敢蒙我,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脑子再混乱,约定的目的他也能一直记得。

    “你果然忘了,我就不该对你的猪脑子产生任何幻想。”乔苏祺耸了耸肩膀,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帮你回忆回忆吧。”

    话音刚落,她疾步上前,又驻足在距离乔业有三步远的地方,而后狠狠一扬手,清脆的巴掌声霎时间在黑沉沉的巷子里回荡。

    “乔苏祺,贱人,你居然敢打我?”乔业长这么大,从没被打过,这一巴掌把他的酒都打醒了,怒不可遏地嘶吼着。

    “我打的就是你。”乔苏祺一把钳住乔业伸出来反抗的手,同时一脚踹了出去,正中他的膝盖。

    乔业只觉得一股巨力捏住他的手腕,让他一丝反抗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下一秒,膝盖传来一股剧痛,疼得他当即跪了下去。

    耻辱,天大的耻辱!

    想他乔业一辈子顺风顺水,居然被一个半大的小姑娘打得跪在地上动弹不得,两只手还被人捏在手里,痛得几乎要断掉!

    更可恶的是,那个动手的人还慢悠悠地说着:“5年前,我本来在学校上晚自习,是你把我带出来,带到这家新开张的‘暮色’,说里面有好东西要与我分享。”

    “你抢了我的手机,不让我向爸爸报信。到了这里后,就开始灌我的酒……”

    随着少女轻柔的嗓音,乔业被酒精糊住的脑子蓦地清明,他想起来了!

    5年前,他上高三。因朋友介绍,结识了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大哥,大哥看他被学业困扰,便说他有办法能搞到联考和模拟考的题目和答案。

    乔业喜出望外,好吃好喝地伺候了大哥两个月,只求他能透露一些线索出来,让他考个好成绩拿回家交差。

    后来也不知道大哥从哪儿听说,高一年级的年级第一,也就是乔苏祺,是他的堂妹。

    大哥直言想和乔苏祺交个朋友,让他把乔苏祺带到“暮色”来。

    乔业当时信了大哥的话,便不顾乔苏祺的反抗,硬是把她拖到了“暮色”。

    想到那一晚的事情,乔业的瞳孔猛地一震,无端的恐惧笼罩在他头顶,骇得他连手腕和膝盖上的疼痛都顾不得了,连忙大喊:“是王大哥要灌你的酒,我一直在拦着他!”

    可笑的是,时隔多年,他居然已经忘记了大哥叫什么名字。

    对于他无力的狡辩,乔苏祺只是冷笑一声,“你自己一根直肠通大脑,就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蠢?”

    当年乔业把她带过来之后,那位王大哥很快暴露了自己的狼子野心。她那年才15岁,根本无力抵抗这几个比她大了好几岁的男孩,没一会儿就被灌下了一杯烈酒。

    甚至因为她的不断反抗,还被王大哥扇了两巴掌。

    要不是乔宏那天下班早,想亲自接她晚自习,却发现她不在学校,又很快顺着监控追查找过来,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

    那次之后,乔宏怒火中烧,想方设法要把王大哥和乔业送去蹲局子。后来因为罪行未真正发生,无法判罪,只好把两人关进了少管所。

    也因为乔宏的毫不留情,乔宏和乔健近乎断绝了关系,后来的两年再也没有任何交集。

    直到两年后,乔宏意外去世,乔健一家看她一个孤女好欺负,这才又找上门来。

    过去的一幕幕在乔苏祺的脑海里走马观花而过,她深呼吸一口气,始终压抑不住那股怒火,干脆顺从自己的心意,手上狠地用力,只听“咔吧”一声,乔业的手直接被卸了下来。

    “啊——”乔业的痛呼声刚泄出一个音节,下一秒一只鞋子就踩上了他的嘴,硬生生堵住了他的尖叫。

    乔苏祺脚下微动,又卸了他的下巴,确认他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后,这才放心大胆地开始报仇。

    她拿出了前几天收拾劫匪时用的折叠防身棍,左一下右一下,棍子狠狠落在乔业的身上,保管打的都是人的痛觉神经最灵敏的地方。

    乔业疼得目眦欲裂,却连一声尖叫都发不出来。

    他的下巴被卸了,嘴里的涎水和被打出来的血丝一起不受控制地淌出来,流到他的下巴上、脖子里,又顺着他的身体流到地上。

    好半晌之后,乔苏祺才慢慢收了手。

    她蹲下身体,看着一脸死灰、鼻涕眼泪流了满脸的乔业,有心想要观察自己的杰作,看了一秒又觉得脏了眼睛,嫌弃地移开了视线。

    “你在电话里说,你爸在十年前救我一命?”

    乔苏祺等了好一会,也没有等到答案,不耐烦地一拳打到乔业脸上,“我问你呢,不会答话?你要是不会的话,我就打到你会为止。”

    眼看着又一拳快要落下来,乔业连忙从卡血的喉咙里挤出一丝气音:“啊~”

    “乔健自以为救了我,后来一直以此挟恩,不是找我爸要房,就是找我爸要车,挟恩图报。”乔苏祺喃喃自语,“不过你不会以为我忘了那个时候的事情吧?”

    “十年前,分明是你把我推到河里,眼看我要被淹死了,这才开始害怕,找了你爸来救我。”乔苏祺冷笑一声,“我记得没错吧?”

    乔业瞪得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十年前,乔苏祺她才11岁,她怎么会记得?

    乔苏祺又一拳打到乔业的鼻子上,“我问你话呢?我没记错吧?”

    鼻子被重击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乔业只觉得霎时间整个世界“嗡嗡”作响,鼻子好像塌了,又好像歪了,他不知道,他已经丧失了对鼻子的感知。

    就连大半张脸都是麻的,好像他的脸部感知神经系统被乔苏祺一拳打死了一样。

    这样的情况下,乔业还努力地挤出一丝气音:“唔~”

    “看来你是承认了,当年我没能力报仇,现在讨回来,想必你也是不介意的吧。”乔苏祺嘴角挑起一抹恶劣的笑,随后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脚边这一坨瘫倒的软肉。

    上下打量的眼神,和看一坨马上要屠宰的猪肉没有区别。

    乔业心里没来由地慌乱,他意识到,乔苏祺现在是动了杀心的。

    他浑身一抖,拖着浑身骨头都在犯疼的身体,紧紧地扒住乔苏祺的腿求饶。

    手指触摸到她穿的长裤时,乔业不知为何,还分出一丝心神关注到乔苏祺大热天的还穿着长袖长裤,就连手上也带着手套,所有肌肤都被包裹在衣物之下。

    她不热吗?

    乔业的脑子里最后闪过这个疑惑,下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痛席卷全身。

    乔苏祺松手,看着他胸口上插着的银质匕首,扯了扯嘴角。插着匕首的地方血管很少,插进去不会血溅三尺,偏偏那里又距离心脏很近,力道大一点,完全能够造成极致的痛苦,一击毙命。

    最适合乔业这种丧尽天良的渣滓。

    她没有对乔健和卢高兰动手,纯粹是想让这两个人一直活着,清醒着经历天灾中的磨难,感受她上辈子的苦楚,在社会最底层艰难挣扎求生。等到身体和心理都受到残酷的折磨之后,再考虑送他们上西天。

    但乔业这个人渣,让他活着就是浪费绿水星上的空气,是个多看一眼都会忍不住呕吐的存在,趁早死了算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被乔业触碰到的裤脚,嫌弃地“啧”了一声。

    这衣服不能要了。

    暗巷后面连接的一个同样幽深且无人问津的小道,里面摆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放置在这里的垃圾桶,里面的垃圾从来没有收拾过,散发着冲天的酸臭味儿,让人闻了不由得想要呕吐。

    她拿出一个最大号的麻袋,把乔业装了丢进垃圾桶里。

    虽说余意小屋可以最不留痕迹地处理尸首,但乔业的尸首她嫌脏,才不会让他有踏进余意小屋的机会,还是这个臭气熏天的垃圾桶更适合他。

    反正这个巷子无人踏足,以现在的温度,就算尸体臭了也会被这里原本的酸臭味遮掩,比她辛辛苦苦跑远了丢进江里喂鱼,说不定更要稳妥一些。

    就算真的被人发现尸首,她特意把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穿着长袖长裤,就连手上都带了手套,没有留下可以指证她的痕迹,怎么查都与她无关。

    她从巷子的另一边出来,绕了一大圈回到车上,确定升起了车内的防窥膜后,缩在后椅座上衣服脱下来,从仓库里拿出一套新衣服换上。

    又把衣服和手套一起丢进一个黑色的垃圾袋,随后驾车离开。

    再距离“暮色”足足两个街区后,乔苏祺才把垃圾袋丢到了垃圾桶里,扬长而去。

    她哼着歌儿回了小区,她舒了心中的郁气,看着地上的积水都不觉得烦躁了。

    果然,宣泄心中隐藏的怒火果然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之后,一只只硕大的苍蝇闻着味儿,接连飞到了某个巷子。不一会儿,其中一只苍蝇飞了出来,似乎是出去报信,在它的引领下,带来了更多的苍蝇飞进暗巷中。

    只是这一切压根没人注意到,至于暗巷内的场景,就更无人知晓了。

    乔苏祺第二天刚起床,就见屋子里的电灯忽而闪了两下,自己亮了起来。

    小区恢复供电了。

    她眉毛一挑,速度比她想象得还快。打开业主群一瞧,里面果然都在感慨物业的高效率,夸赞他们尽职尽责。

    好似和之前天灾时被百般嫌弃的不是同一个物业似的。

    正当大家气氛热烈时,住户101忽然发了一条风格迥异的消息:“请问大家有看到我丈夫吗?五天前刚下雨时,他出门接了一桶水,没过多久,桶装满了水被放在家门口,人却没回来。我本以为他是出去买物资去了,可等了五天天也不见人回来,又怎么都联系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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