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薄南辞:你睡哪间?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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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南辞与沈襄肩并肩往前走,他们去偏厅用晚膳时,白景庭等人已不见了影子,应该是回厢房歇下了。 薄南辞与沈襄面对面坐下,嘴里咀嚼着粗茶淡饭,但俩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见到沈襄那一刻,薄南辞心里即高兴又激动,如果不是身处清修地,他一定会把她……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偏厅对面的树荫下,有个人站在那儿,微淡的路灯,在他脸上投下层斑驳光影,而深邃的目光也一直锁定着偏厅用晚膳的两人身上。 淡淡的酸涩在男人心里蔓延而开。 有人在男人肩上轻轻拍了下,男人转过头,就看到了宁浩近在眼前的脸,男人戳眉。 宁浩朝他望的那边望了眼,扯唇轻轻笑了声,然后,说: “冷皓,不累么?” 冷皓垂目,似乎并不想理宁浩,转身就走。 宁浩在他后面喊: “不属于你的,又何必去觊觎。” 宁浩以为冷皓不会回答自己,没想冷皓的声音飘来: “我高兴就好。” 薄南辞与沈襄用完晚膳,小沙弥进来了,向两人行了个礼后,传达寂禅的意思: “两位施主,师傅让你们去他那儿一趟,请吧。” 小沙弥这次不再带路,见薄南辞与沈襄出了偏厅,直接去了禅房,从另一条路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了。 寂禅端坐在厢房里,沈襄与薄南辞双双而来,他睁开眼,炯炯的目光看了看薄南辞,又望了望沈襄,招呼二人坐后,从身边拿了两张纸笺与纸分别递给薄南辞与沈襄,缓缓开口: “二位施主,请您们各自写下自己的愿望。” 沈襄转过脸看薄南辞,恰好薄南辞也拿眼看她,显然,寂禅大师是想考验她们,二人相继眉眼挑了下,然后,俩人接过大师手里的纸笺,开始低头写起自己的愿望。 薄南辞写了两行字,回头去看沈襄,沈襄怕他偷看到,甚至起身去窗台边,趴在窗台上写。 薄南辞写了两次都不甚满意,第三次向寂禅要纸笺时,寂禅用手捋了捋胡须,暗自摇头,暗叹,二人高下已分,最舍不下的那方自然爱得最深,日后苦难自是更多。 沈襄写好愿望,将纸笺折叠好,双手恭敬递到寂禅面前,寂禅接过,看了看,然后,拿了相思扣,将纸笺装入相思扣里,封存好。 薄南辞终于写好了,也学着沈襄把愿望折叠好交到了寂禅手上。 寂禅一面用手捋胡须,一面认真审视薄南辞的愿望。 薄南辞想通过寂禅细微的表情洞察下他的内心,然而,寂禅面无一丝表情,他把薄南辞的愿望装进了相思扣,封存好,再把两个相思扣叠放到一起。 寂禅起身,率先走出禅房,沈襄跟了出去,薄南辞只好提步赶上。 寂禅来至许愿树下,只见他缓缓闭目,嘴里不知道在叨念着什么,然后,眸子睁开,看向满树红艳的许愿树,又找了找位置,最后,把手里的两枚相思扣挂上了枝头。 晚风轻拂而来,两枚红色的相思扣风中摇曳。 接着,寂禅对沈襄说: “女施主跟我来,男施主回你自己的厢房休息吧。” 沈襄跟着寂禅而去,薄南辞回头望着沈襄跟着寂禅远去的身影,心头七上八下,直至沈襄的身影在小路尽头消失,他才收回视线,望着那两枚风中飘摇的相思扣,眉心隐隐浮现担心,胸口袭来椎痛,让他轻轻嘶了声,他忍着疼痛从许愿树回了自己的厢房。 禅房里,寂禅看着对面的沈襄: “女施主,您与他走到今天,觉得容易吗?” 沈襄脑海里浮现的无数幅画面都是曾经与薄南辞不易的过往。 沈襄伤感: “自是不易。” 寂禅: “他付出的远比您看到的更多,红尘中人,世俗终是牵绊,如果不是念着你,想着你,恐怕这次来灵山,他已没命了。” 寂禅的话让沈襄平静的心又掀了波涛: “景庭说他受伤并不重,所以,我……” 寂禅望着她: “不要用眼睛相信我们看到了,要用心,女施主,他面相戾气太重,前世是个薄情寡意之人,前世,他负心于你,今世,他会用尽所有偿还前世欠你的债,你可以相信我的话,也可以不信,总而言之,为了等他,等你来,我已在白云寺静待了一月有余。” 寂禅的话让沈襄惊悚: “大师,您知道我们会来?” 寂禅: “是的。” 沈襄: “为什么?” 寂禅没答,只道‘天机不可泄露。’ 寂禅的视线定在沈襄脸上的面具上: “我这面具唯有拿下来,才会解除你的心魔,他更在乎的是你的心,你们唯有情比金坚,才能重新走到一起,才能让他今后的苦难少一些。” 说完,寂禅从抽屈里拿出药,沈襄数了数,整整十包。 寂禅: “这十包中药,是我为您准备的,不敢说药到病除,但是,它可以解除你的痛苦。” 说着,寂禅甚至拿笔开了药方,将药方给了沈襄: “这十包药服完后,您再拿此药方去药店买下十贴,记住老纳的话,无论任何时候,一定得相信他,不然,你们真的缘尽,再相逢已是陌路。” 沈襄望着桌上的药包,问寂禅: “大师,这药真的能治好我吗?” 寂禅: “试试无碍,我药只治有缘人。” 沈襄离开禅房的,脑子里一直就萦绕着寂禅那句‘你们真的缘尽,再相逢已是陌路。’的话。 一晚上,薄南辞躺在厢房小床上,胸口的伤口钻心地疼,无论是身体的疼痛,或是那颗躁动不安难以平静的心,都让薄南辞久久难以入眠。 半夜时,他起来去外面转了圈,并没找到沈襄的住处,回了厢房,他拿手机开机,手机早没电了,他去找小沙弥要充电器,小沙弥被他吵醒,揉着惺忪的眼,打着哈欠,把充电器递给了他。 薄南辞拿着充电器回厢房,手机充了几格电,他就迫不急待开机,手机刚打开,他立刻就找出沈襄的微信: 睡了么? 光亮闪动了好一会,不见沈襄回信息,他指尖点出沈襄的号,直接就拨过去。 “喂。” 沈襄应该是睡下了,被他扰了清梦,声音庸懒又带了点模糊。 “睡了?” 薄南辞在心里骂,这个小没良心的,亏他还一直牵挂着她,觉都没办法睡。 那头的沈襄睁眼瞥了眼手腕上的表,咕哝: “当然睡了,你也不看看几点了。” “我睡不着。” 听了薄南辞低哑的声音,沈襄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你……薄南辞,你给我撒娇?” 沈襄本以为薄南辞会挂电话,没想他竟然笑了声: “不可以?” 沈襄彻底懵圈: “不是,就是有点意外……” “你睡哪间?” 薄南辞刚出声,沈襄就坐直了身体: “你要干嘛?” 薄南辞笑声染了暖昧: “当然是过来挨你睡。” 沈襄感觉自己的脸一下就烫得要命,她摸了摸自己的脸: “不……行。” 薄南辞还要说什么,电话已挂断。 嘟嘟嘟的占线声,一下一下似冰冷的棒槌敲在了他心上。 薄南辞再打,打不通了,沈襄竟然……关机了。 该死的沈襄。 他想过去找她,还是因为太想她了。 她居然不领情。 薄南辞忽然就想到了她的脸,想到沈襄可能是怕他看到她的脸,所以,才拒绝他,薄南辞心里才好受了些。 好不容易入了眠,凌晨五点又醒了过来,然后,薄南辞就双手当枕头,睁着一双眼,望着窗外那一树火红的相思扣,静静等待天明。石榴红了的薄总别虐了,夫人已经送到火葬场三天三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