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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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京城,气温已越来越低。 夜间,京城中飘起了今岁的第一场雪。 雪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来的十分仓促急切,整个京城在一夜之间便是穿上了一层白衣,银装素裹。 不过,来的快也去的快,到得天大亮时,雪已是停了下来。 乍起的雪一般存雪不易,但早间出门,张鹤龄搭乘马车一路看去,依然满眼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足见这一场雪来的凶猛。 在张鹤龄的记忆里,像是这般的雪景,他见过的亦不多。思绪翻飞之下,倒让张鹤龄想起了一个名词——小冰河期,也许,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佐证吧。 好在,雪已是停了,覆盖地面的积雪已是不厚,对于京中百姓的出行造不成太大影响,反而,第一场雪的到来,让人心情多了几分欢畅。 瑞雪兆丰年嘛! 卯时刚过,张鹤龄带着十余家丁、护卫,赶到了东城兵马司衙门。 张鹤龄到时,几位副指挥使,已是安排兵丁在清理衙门附近和军营校场的积雪,整个兵马司上下忙碌非常。 对于目前兵马司的状况,张鹤龄基本满意,最起码,如今的兵马司有了些正经兵丁的觉悟,懒懒散散的状态不见了。 几百散兵游勇,两千帮闲、杂丁,张鹤龄从未想过他们能有多强的战斗素质,但起码的兵丁气质和纪律需要有,在京城的地界行事,这些气质,或许比结兵演阵要来的更重要些。 人多力量大,随着兵马司兵丁、帮闲的一番清理,兵马司的地面积雪被清理了个干净。 卯正,几百兵马司兵丁,两千辅丁,并锦衣卫几百校尉力士,按着一套惯例,在官员们的整列之下,于兵马司衙门的军营校场中列队完成,等待着张鹤龄和一众上官的带来。 “参见伯爷!” 当张鹤龄带着锦衣卫和兵马司一众官吏到来时,几名随行官员快步走到了兵丁队列前面,带着所有兵丁,高声齐喝。 宏亮的声音,在校场中回响,一瞬间,张鹤龄感觉身体里一股热血缓缓上涌。 三千人,即便是散兵游勇,但集合在一起所形成的气势,也不是一般百姓所能有的。 这就是我手下的兵了! 张鹤龄迈着沉稳的步子,缓缓走向高台,心中有些感慨! 这就是兵了! 随侍在张鹤龄身后的刘龙,很自觉的在高台之前停下了脚步,接着侧过身子跟着行礼,心里也暗自的感慨了一声。 张鹤龄缓缓的走到高台正前,大手一挥,众人纷纷起身,校场里顿时变的极静,倒更有了几分肃杀之气。 他的目光逡巡,从兵丁的阵列之上,一排排的扫过,三千双带着各色不同目光的注视,给了张鹤龄一种全新的感受。 “本官寿宁伯张鹤龄!” “今日,召集尔等,只为一事,发银子!” “轰~” 张鹤龄甚至不曾多说几句开场的鼓噪之言,很简单的开场白,顿时间就惹来校场内一阵哄闹嗡鸣。 两衙的官吏们心里暗笑,这就是寿宁伯,会说鼓动的话,但更多时候只讲实际,入职不足一月,但已一次次给了他们认识。 张鹤龄也是淡淡的笑了笑,手再次举起,校场内又再次安静了下来。 “别高兴的太早了,银子,有,但是,多点少点,要有些说头。” 张鹤龄的话让众人紧张了下,他们不由的想起了这几日的情状,不少人激动,但更多人心中有些起伏不定。 他们已是隐约明白了,寿宁伯所言多点少点,看的到底是什么了。 果然,只听张鹤龄在高声道:“银子分三等,第一等:七日清理行动之间,听从上官号令,第一时间按指挥行事之人,每人五两,并,往后,每月除正俸外的津补,皆以此为标准……” “轰!” 满场皆惊,比之前的嗡闹动静更大了许多。 正俸是多少啊?兵马司正俸最高一石二,锦衣卫的校尉、力士稍高些,也不足两石,合起来也才一两银子,即便是加上他们私下寻摸来的银子,每月他们也挣不到二三两银子,可如今仅是津补便是五两。 在场的兵丁们,如今真的有人欢喜有人愁了。方才寿宁伯说发银子有多有少,还分了三等,他们尚不知具体数字,心里的概念没那么强烈。 但直白的银子数量,太能刺激人了。只是心里怯弱了一下,怎么就怯弱了一下呢?他们现在满满的只有懊恼, 不过,好在,懊恼的还不算太彻底,张鹤龄接着宣布的第二等和第三等,多少给了他们的一些安慰。 “第二等,其后能跟随大部队行动,且在清理行动中勤勉任事的人,每人发二两,往后津补亦以此为标准。 “第三等,所有参与行动的兵丁、帮闲、辅丁,每人发一两……” 总算还有发的,比起他们之前的收入皆要高上许多,若是日后能每月有这进项,日子也好过许多。 安慰归安慰,可有谁面对这直白白的银子差距能无动于衷?越想越是有些不甘啊。 忽然阵列之中有人尖着嗓子喊道:“伯爷,小的知道错了,但小的会努力,日后可否……” 张鹤龄淡淡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他没有去具体找人,沉声道:“世人皆言,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不过,你们的上官在本伯跟前求情,说的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们也不是个个生来孬种,是现实逼的你们。 因而,本伯给尔等机会,目前的银子等次也不是固定的。本伯和两衙官吏每月皆会具实核查,有奖有惩,敢于任事,勤勉任事之人自会拿一等、二等,甚至另行赏赐亦非不可。反之,只会越来越少,甚至开革出去,不设上限。 本伯希望尔等明白,兵马司、锦衣卫从来不缺人,只缺敢于任事之人,本伯更希望,能有越来越多的人拿上一等银子,甚至更多。 本伯就是要告诉你们,听令敢战者,就该与本伯和各位上官共富贵。便是因着办事,伤了残了,本伯也能照顾你们爹娘、妻儿,有我张鹤龄一口吃的,就绝饿不到他们。 而畏畏缩缩,混吃等死、偷奸耍滑,甚至蛇鼠两顾之人,本伯绝不姑息,这是本伯第一次说与尔等听到,也是最后一次,可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等誓死追随伯爷!” “誓死追随……” “……” “发银子!” 张鹤龄本着脸,手一挥,命令下去。 接着,刘范和刘龙赶忙指挥兵丁去库房搬银子,在一众兵丁张头以盼的目光中,只见一个个大箱子被抬到了校场之中。 一个个名字喊出,一个个兵丁上前领银子,白花花的银两,在日光和雪光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的刺目。晃的人直眼花! 待最后一人发完,所有兵丁肃穆而立,不时的手按下怀里的银子。 有的人脸上是满足、自豪,有的是复杂、期待,而更多人,有的是对未来的憧憬。 兵马司里,上演了直接、粗暴的一幕,暂时还未有人知道,但随着兵丁纷纷出动,执行今日日常事务散落东城时,人们发现了些许不同。 执勤、巡逻,比往日似乎更积极了,连扫雪、净街都干的格外的卖力气,东城兵马司,锦衣卫的兵丁们似乎是疯了。 “伯爷,您此举会不会又遭有心之人的弹劾啊?” 给兵丁们发了银子,人也安排出去了,两衙的官吏随着张鹤龄回到了兵马司正堂,此时,刘龙想了想,有些担心的问道。 “可能吧!或许还会有人弹劾本伯收买军心,意图不轨!无所谓了!” 张鹤龄坐下后,摆摆手笑了笑,给兵丁们发银子,一个普通兵丁都能发五两,他也不认为消息能瞒,需要瞒。大致很快便会有人知道,说不得就有想法。要知道,一个正经京营管几十人的队官每月的饷银尚且也不足5两。 洪晋跟着不在意的嚷嚷道:“那又怎的,要人办事干活,发点银子不是应该的吗?以前咱们是没银子,扣扣索索的,既然有,不来点实际点,怎能让人卖力?” “哈哈,别堵本伯的话,你是提你自个儿吧!?” 张鹤龄看着洪晋,谑笑道:“放心,这些银子不是本伯私有,少不了你们的。” “哈哈,伯爷,看您说的……” 一众官吏讪讪的笑了笑,银子进了兵马司的库房有几日了,前日还抬走了二十万,他们说不眼热那是假的。 不过,伯爷给兵丁安排了,一直没说他们,他们也不敢提,但他们倒不怀疑伯爷会将剩下的银子全密了,伯爷是个敞亮人呢。 张鹤龄不在意的笑笑,问道:“刘经历,目前银子情况?” 刘范不用看,脱口汇报道:“此次共抄来银子二十六万余两,前日解去宫中内库二十万,今日共发下5两的463人,2两的771人,1两的1825人。余银5万4千余两……” 洪晋一听这里,不由咂咂嘴道:“这么多银子啊!” 一众官吏也是咽了咽口水,确实不少,他们兵马司和锦衣卫,以前可从未见过这么多银子呢。 张鹤龄一切看在眼里,笑了笑,道:“别馋了,本伯说了,少不了你们的,但规矩是要的。” “听伯爷吩咐!” 张鹤龄点点头,接着安排道:“刘经历,回头整理出二万两送去顺天府,这是说好的,不能少。然后,锦衣卫经历司的职分银子,孙继,带上几个兄弟给送过去,加了五成便是750两,送800两过去吧,就当本伯这个锦衣卫千户新官到任的孝敬了!” “遵伯爷令!” 孙继心里安稳了,赶忙躬身应是。 他还真怕张鹤龄不肯给,因为张鹤龄入职以来,和锦衣卫的关系真不怎么样。此次的磨勘另加五成,说的再好,再冠冕堂皇,也是对张鹤龄和东城的针对,按伯爷的脾性,他真怕闹到台面上,锦衣卫上下的职权在这里摆着,伯爷虽然吃不了太多亏,但闹的太僵,毕竟不好。 张鹤龄看在眼里,大致他心中也有数,他自然不会因为这些和锦衣卫上层闹出大矛盾来。他目前也不想和锦衣卫上层冲突,为了几百两银子,不值当。 “说说你们的吧!” 张鹤龄继续道:“方才本伯给兵丁划了三等,日后便按着这个标准执行。至于你们,两衙毕竟性质不同,不能单以品级而论,便按执事来定个标准。 锦衣卫小旗和兵马司典吏每人三十两,总旗和司吏类同,每人五十两,百户和副指挥使每人一百两,两位经历以百户例,也拿一百两,本伯这个指挥使和千户,便拿二百两。日后以此为标准,若是有结余,年节时再议。” “下官……卑职等谢伯爷赏!” 一众官吏心中顿时火热,纷纷拜谢。 张鹤龄摆摆手,人反而严肃起来,道:“银子的标准是定下了,但诸位应该是能算出账来,按本伯定的标准,即便不出意外,每月两衙所需银两近一万五千两。 目前剩下的,除了必留的开支,发完本月的,大致也只能再发一个月。这些银子是抄来的,但抄一回已是京中沸腾,若再来一次,别想了!这眼看着便是年底,总不能到年关时告诉手下人,咱们没银子,不发了吧?士气鼓起来不易,泄下去可就很容易了!” “伯爷,您放心吧,卑职等心中有数,您安排的事,咱们一直在准备,前些日子消息已是散出去了。从今日开始,咱们便分队出动,必须给落实下去。谁来挡也不行!” 卢琳、洪晋,还有锦衣卫的百户们纷纷附和,这是伯爷的命令,也是关乎他们上下所有人切身的利益了。 “好,既然你们明白,那便好。记住,按规矩来,规矩内的事,本伯百无禁忌。” “是!” “去办事吧!” 两衙属官纷纷应命,告退而去,办他们的差事去了。 “伯爷,接下来您是要去哪儿?” 人都走了,刘龙看张鹤龄起身是准备出衙,他上来问道。 “对了,还忘了提你的事!” 张鹤龄笑了笑,道:“舜卿,你的月钱,每月十两,这是说好的,是本伯个人的聘银。另外的银子,从公中走的,每月另给五十两……” 刘龙心中一惊,赶忙推辞道:“伯爷,用不着,每月十两已是很多了!” “给你的,你便收着,多不多的,不是那么算的,本伯总不会让你白给本伯干一回幕僚吧!” “五十两,可真不少啊!” 刘龙没有再推辞,有些感慨道:“家父一个从五品的员外郎,每月的俸禄加上敬银,也不足五十两,没想到晚生只给伯爷打打杂却比家父挣的还多呢……” “那是你父亲不愿意寻摸,否则一个刑部员外郎,怎会看的上区区五十两。再者,咱们这是能理直气壮拿的银子,但终归也只是小钱,世人皆想当官,盖莫如此吧!” “好了,陪本伯去趟户部吧,咱们去拜会拜会周尚书,事情若是顺利,得来的银子要给户部上交一半的。总不能他光收银子,一点支持也无吧!?” “晚生觉得,周尚书或许还不定愿意呢……” “他会愿意的……”寸人止一的佞幸:我的姐夫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