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一报还一报
二嫂:“孩子是无辜的!” 她双手被死死握住,以免做伤害自己的事。 闻泰接来热水,让她平静,她没有反应,怔怔地沉默了几分钟,转头:“他是凶手吗?” 她清冷的眼睛漫上一层阴霾。 闻泰低头,然后叹了声气:“爸爸的事,你先别让他知道你知道了,爸爸不在了,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他就是个疯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闻茵:“那妈妈知道吗?” 闻泰摇了摇头。 除了他们一家和商署当天在的人,这件事没人知道,所有认识闻天逸的人都和闻茵一样,以为他去云城了。 闻茵忽然想到什么:“陆凌…?” 闻城一脸怅然,缓慢地开口:“……我们怀疑她和爸爸一样,都被沈修宴灭口了。” 她掐紧掌心,指甲戳破皮肤,渗出血。 闻茵目无焦距:“为什么……他到底为什么做到这个地步?!” 她虽然不喜欢陆凌,可那毕竟是她认识的人还一起生活了好几年,沈修宴怎么不把她一块杀了?! 一直没说话的二嫂忽然开口:“茵茵,钱和权利会改变一个人,说不定从一开始他就是头披着羊皮的狼……” 闻泰伸手:“好了你别再刺激她了,让她静静吧。” 她在客厅坐了很久,期间她流过很多眼泪,这些眼泪都随着她和沈修宴这几天的回忆消逝,他牵过她的手,他温柔的拥抱,他纵容的偏爱,他果断的袒护,这一切一切都随着眼泪流干,黄昏时候,她擦干眼睛,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爸爸的骨灰在哪,我想和他说说话。” 大哥二哥却告诉他,爸爸死的很仓促,什么都没留下来,他们去找的时候,只知道他以前戴在手上的佛串珠。 他们以为闻茵会哭,但她没有,她点了点头,起身:“那我回去了。” 平静的有些可怕。 闻泰知道她的性子,可螳臂当车最后的下场只有一个,他不想失去妹妹,上前一步:“茵……!” 大哥闻城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等闻茵走后,他才说:“让她去吧,拦着她也迟早憋出心病。” 闻泰没再去追,静默了几秒,忽然崩溃地蹲下身,掩面大哭。m.zwWX.ORg “我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了,好好的家就这么毁了,我真他妈是个废物!!!” 他重重砸头颅,闻城抱住他:“弟,这就是个劫,熬过去就好了,熬过去……” 可是怎么熬呢? 没人知道。 从沈修宴强横地通知他们爸爸离世后,他们就失去了庇佑他们的翅膀,他们甚至适应不了商界的残忍血腥,很可怕的一个事实是,如果没有沈修宴插手,万云都保不住。 可是话又说回来,没有沈修宴,他们根本走不到这一步。 …… …… 沈修宴凌晨一点才回家。 灯没开,他也没开灯。 她坐在客厅沙发上,脚步声临近,然后在她不到一步的地方停滞。 沈修宴:“怎么不睡。” 他声音和前几天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一模一样,语调那么温柔,谁能想象他作为她的杀父凶手,把她骗的团团转。 还好她只能看到他轮廓,不必面对他含情的双眼。 闻茵:“我回家了。” 他落到她脸颊的手停顿一瞬,若无其事地嗯了声。 闻茵:“你没有想和我说的吗。” 沈修宴暧昧地抚摸她细嫩的皮肤:“说什么。” 他冷静的态度瞬间激怒了她,啪地拍掉他的手,声音拔高:“别碰我!!” 他手臂僵在半空,下一秒,他猛地抓住她手腕往沙发里压。 他欺了上来。 闻茵挣扎:“放开我!!” 沈修宴:“说什么,不是我做的,你信吗?” 她冷笑:“你不觉得可笑吗。” 这个答案,沈修宴并不意外,可是真的来临的这一瞬间,周遭的气压低了,他手上用力,掐红了闻茵,她不停喊疼,他才松缓。 他故意放闻茵回去的。 他知道瞒不了多久,这一天早晚都会来,他在赌,赌她是不是真的希望他快乐。 尽管他清楚希望渺茫,可他还是疯子般等待结果,结果出来了,和他设想的差不多。 沈修宴:“所以呢?是不是我做的有什么区别?我没什么好跟你解释的,事情就是这样,现在你肚子里有我孩子,别想跑。” 不知是他出了神还是闻茵挣扎的太厉害,她竟然挣脱桎梏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这巴掌扇的她手腕发麻,沈修宴偏过头嘴角裂开伤口,他在一片轰鸣声中听见闻茵歇斯底里的叫喊:“你还是人吗!你是人吗?!没有我爸你连个屁都不是,你和你妹妹你弟弟你妈你们全家早就冻死了!谁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为什么啊沈修宴!我爸他把你当亲儿子看你做了什么啊沈修宴,你做了什么?” 她声音越来越小,泄力地哭喊,忽然抬起头一拳一拳地捶打他的头,肩膀,脖子,那不是打,而是发泄,沈修宴没有反抗,她就这么打了三分钟,腹部忽然传来剧痛:“唔……” 沈修宴拧眉:“怎么了?不舒服?” 她脸色惨白,疼的一头冷汗,然后抬起眼睫:“谁会给杀父仇人生孩子啊,我呸。” 口水,吐到他脸上。 他没去追究,冷峻的眉皱的更紧:“你做了什么?” 她接近昏迷,整个人虚弱的躺倒,沈修宴接住了她,裤子上全是血,他当即把人抱起来送医院,这期间她一直零零散散地说着什么,他都没听清,把她送进急诊室的时候,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咬住他的耳朵,一字一顿地说:“你让我失去父亲,我让你断子绝孙,一报还一报!” 她被推进急诊室。 他站在冷寂的走廊,一贯挺拔的身躯好像垮了般,他抬起头,手背挡住眼睛。 路过的人好奇地看他,他们发现,这个男人的脚底好像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正疯魔地把他往地底拽,要把他彻底拽进深渊。 …… ……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见爸妈在卧室吵架,他们争吵的声音很大,贯穿了走廊,传进她的房间。 云如仪:“答应茵茵参加家长会结果你去应酬?!!” 闻天逸:“我应酬有错吗,你去就行了!为啥非得拽上我!我天天拼死拼活赚钱养家是为了谁?!你以为我想去?!!”一瓶苹果醋的越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