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驯之敌 第166节
“是长大了。长本事了。” 宁灼一开口,嘶哑的程度让他自己都惊讶了一下。 他的咬字还是惯常的节奏,又慢又轻:“差一点艹得我起不来。” 单飞白眨巴眨巴眼,嘴角下意识上扬了几厘米,察觉到现在不该是笑的时候,就把那一点窃喜和高兴又抿了回去。 宁灼伸出机械手,用虎口挟住单飞白的咽喉,缓缓下压,制住了他,随即另一只手挟住刀锋,扳开了单飞白的腿。 一点冰凉的触感让单飞白不适地眯了眯眼,同时心底浮现出了一点不妙的预感。 他挪了一下腰。 他清楚宁灼的性情。 宁灼真的怒极了,只会直接割人喉咙,不会搞些零碎的折磨。 他舔舔嘴巴,问:“要阉了我?” 宁灼:“没有。剃了你。” 单飞白:“???”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遭受这样的待遇,登时摇头摆尾地要跑,被宁灼又一把按回了床上。 他这一动,就被宁灼稳稳抓住了痛点。 宁灼微微地一笑:“……你怕这个?” 单飞白脸皮再厚,也觉得一张面孔火烧火燎,使出浑身解数要往外挣:“哥,宁哥,我错了,我下次一定等你同意再——” 宁灼一把将被子撩下了床,剥夺了他最后的一点藏身余地:“哦,还有下次。” 宁灼要做的事情,没有做不成的。 单飞白也不敢硬躲,只能咬着牙齿,轻轻闭着气。 宁灼手上的功夫了得,一刀一刀,把单飞白刮得寸缕不生,青少年似的粉嫩干净。 单飞白把自己拱进了枕头,一副试图把自己溺死在枕头里的架势。 宁灼把他折腾狠了,心气顺了不少。 “秃毛鸡也不难看。你要不要看看?”宁灼拍了拍他的屁股,“还是粉色的。” 单飞白不怕别的,单在这件事上有着格外的自尊心,闻言,他人不动分毫,肚皮却已经连带着羞成了粉红色:“你,你——” 宁灼扔掉刀片,简单清理了床铺,后知后觉地觉出腰酸腿软:“往那边去。” 单飞白连着枕头一起移动,缓慢挪出了一人多宽的位置。 宁灼舒展了四肢,仰面躺下,心情不错,却也清楚地知道,他们又回到了剪不断,理还乱的状态了。 昨天晚上说过的一切,等于白说。 但他的情绪并不像昨夜那样悲观。 小腹深处泛出的一点酸麻,心脏也连带着一胀一胀的,不紧张,挺舒缓。 这让他难得平和了下来, 抚住那点躁动,宁灼想,刚才单飞白不好意思的样子,还挺可爱。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一个温暖的躯体慢慢向他靠近了过来。 以前敌对的时候,宁灼需要耳听八方,才能把控住这个矫健而灵活的狙击手的动向。 如今他只要在床的那边动上一动,宁灼就能猜到他要做什么。 暖烘烘的皮肤从后面贴上了他的。 单飞白带着点委屈,问:“腰疼吗?” 宁灼不耐烦地皱眉:“啧。” 一双带着薄薄枪茧的巴掌从后握住了他的腰身,一下下地为他推揉起僵硬的腰部肌肉来。 宁灼用鼻音轻轻“嗯”了一声,下令道:“轻点。” 单飞白把脸颊在他后背上贴了一贴,表示“收到”。 单飞白夹起尾巴做人的沮丧模样,让宁灼狠狠饱了眼福。 但三天后,宁灼就后悔了。 ……新长出来的,实在是很扎人。 失算。 偏偏单飞白看出他不喜欢,就要没皮没脸地往上贴:“粉色的,宁哥不喜欢吗?” 单飞白和当年与宁灼针锋相对时一样,喜欢归喜欢,却也一点亏都不肯吃。 他不愿让自己输给宁灼,显得自己弱过了他。 单飞白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枝油性水笔,在宁灼舒服茫然之际,在他的耻骨下方写了几个字,又贴心地为他穿好了内裤。 他下手相当隐蔽,宁灼早起时并未发现这件事。 近来,他们结束了磨合期,早起后除了轻微腰酸,宁灼并没有神思倦怠的感觉,精神倒是比以往更好。 按照昨日的约定,宁灼去了训练室同匡鹤轩对打,双双痛快地出了一身淋漓大汗。 匡鹤轩挨了一顿打,挨得也挺高兴。 他对宁灼的崇敬,每挨一次打都会呈指数级别上升。 他就佩服有本事的,单飞白是,宁灼也是。 鉴于单飞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特质,在“磐桥”人的心目里,他们始终摸不准单飞白的脉,因此单飞白对宁灼好,他们总不知道是真情流露,还是笑里藏刀、另有打算。 但匡鹤轩是个耿直脾气,在“磐桥”里的人缘不坏。 他对宁灼的态度转变,直接带动了“磐桥”里的其他人对宁灼有了改观。 上一局结束时,为了补充水分,匡鹤轩一气灌下了不少水。 他比划道:“宁哥,我去趟洗手间。” 宁灼起身:“我也去。” 匡鹤轩顿时激动起来,满脑子都是宁哥和自己一起上厕所,细想起来,居然有点少男怀春般的喜悦。 他是绝没有那个和宁灼比比大小的打算的。 那是对哥们儿的态度,不是该对宁灼的态度。 他跟在宁灼旁边,琢磨着要和他聊些什么话题。 谁想宁灼刚刚站定,拉下拉链,低头看了一眼,肩膀肌肉明显一僵,猛然把拉链拉回原位。 下一秒,他挟裹着一身凛冽寒意,一阵风似的掠走了。 匡鹤轩愣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来。 “……宁哥?” 宁灼回到房间,发现单飞白已经很有远见地逃之夭夭了。 他进入盥洗室,拉下内裤,扶住墙壁,咬牙切齿地低头看去。 ——单飞白在他身上画了一个正,以及一个残缺的正。 加起来一共九画。 是单飞白弄进去次数的总和。 宁灼将皮肤洗得通红,才洗去了这让人脸红心跳的私密印记。 面对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宁灼必然要有所回敬了。 半夜才偷偷溜回房间的单飞白被宁灼套上了一套黑色的男性贞操锁。 那玩意儿锁得很牢,是一套精致漂亮的鸟笼子。 除了上厕所外,他的那套东西可以说完全没有任何用武之地了。 单飞白很不习惯这东西,足足辗转反侧了一夜,清早起了反应,还是咬着牙抓着床单生生忍过去的。 宁灼认为自己的整治手段相当有效。 单飞白蔫头耷脑地出门去了。 谁想,他出去还不到半小时,宁灼就接到了来自金雪深的一通通讯。 那边的内容很简洁:“于是非告诉我,单飞白在十四楼东侧的男厕所里耍流氓。你管不管?” 具体的耍流氓内容为,单飞白蹲守在这个全“海娜”唯一的吸烟区,面对各色来上厕所的同性人等,不分是“海娜”的还是“磐桥”的,热情邀请和他们一起上厕所,同时毫不避讳地亮出那鸟笼子: “好看吗?” “有人给戴的,让我洁身自好。” 单飞白这手有了奇效。 很快,他接到了怒火滔天的宁灼的电话:“姓单的,给我滚回来!” …… 在宁灼和单飞白各自斗法时,马玉树则是陷入了一桩又一桩麻烦中去。 手下们传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坏,让高坐办公室的马玉树暴跳如雷地拍了好几次办公桌,却是毫无办法。 马玉树满以为,自己碰上的是胆大包天、不识好歹的蟊贼。 人能跑,钱却不会凭空消失,只也会跟着他流动。 只需要查看转账或取款记录就好。 然而,随着调查的深入,马玉树骇然发现,对方手里似乎捏着一个无形的水泵,从自己这里,将一笔笔钱抽走,又注入一个个真真假假的账号,洗了一轮又一轮,根本无从查起。 想要查清钱的去向、钱究竟落到了谁的手里,居然变成了大海捞针一样困难的事情! 事到如今,马玉树终于肯承认:他是被一群有手腕又有渠道的人耍了。 他们是有备而来,一心一意地要从他身上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