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今天也只想咸鱼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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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小心翼翼,仍可能如今日这般全无征兆对她来上一场折磨。 前世她也曾费心调理过,只不过前世入宫以后身边各种各样的事情太多,未能如这辈子上心。 且上辈子,这事也未影响她怀上龙嗣…… 脑海闪过这些记忆,云莺立刻收敛起思绪,又懒懒打了个哈欠。 不一会儿她便闭眼睡着了。 赵崇回来的时候云莺已经睡醒一觉。 只是见云莺背对他的方向、呆愣坐在床榻上,不知在想什么,难免奇怪。 “怎么了?” 赵崇靠近床榻,低声问。 话出口后,骤然见呆呆愣愣坐着不动的人立时重新躺下,拿锦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赵崇微愣,走到床榻旁,伸手将背对他的云莺身体扳过来,视线落在她面上,见她涨红了脸,更觉奇怪。 已是活过两辈子,云莺本以为此生难有能令她觉得羞耻的事情。 然而一觉醒来见床褥上一片刺目殷红,她依然懵一懵。 若在月漪殿也罢了,偏这地方是勤政殿。 更不提他们现下这般情况,要令宫人进来换上新被褥也实在不方便。 回宫以后,她同皇帝日夜相对。 两个人整日待在勤政殿,赵崇对她也时不时有些耳鬓厮磨之举,从未越雷池,无外乎不是惦记那些事的时候。 且事事不甚方便。 譬如弄脏被褥要换上干净的便是一桩麻烦事。 因是如此,少不了觉得懊恼,尚未想出处理的法子,皇帝便回来了。 云莺更觉得不好意思,一时之间脑海里残留的念头只剩下不要让皇帝瞧见这凌乱景象。 “脸怎么这样红?”伸手去试云莺额头温度,确认她没有生病迹象,赵崇看向眼帘低垂的云莺又问,“怎么了,为何这幅模样?”问罢立即竖起耳朵听她心声。 弄脏床褥这种话对赵崇难以启齿,云莺忍着一种丢脸的情绪说:“臣妾无碍,只想再躺一会。” 她想先打发走皇帝,再自己想法子把床褥换成干净的。 赵崇听见云莺的心声后,慢一拍反应过来她为何惦记要换干净被褥。 当下也不多言,强行挤上床榻,扯一扯她身上的锦被,再“一不小心”发现床褥上的血迹。 “没事没事,不丢脸,也不用觉得害臊……”看着恨不能钻进锦被将自己整个人都藏起来的云莺,也看见她羞红的耳朵与脖颈,赵崇强忍笑意轻声宽慰她。 话却出自诚心。 弄脏被褥不是云莺的本意,何况她受着折磨,顾不上也是有的。 麻烦也只不过小小的麻烦。 无非不方便让宫人进来直接更换新的被褥,须得他们自己动手罢了。 可是这样的宽慰全无用处。 云莺手掌捂住脸,瓮声瓮气说:“陛下先去别处罢。” 连人带被搂在怀里的赵崇愈发想笑,又不禁凑上前吻了下她的耳朵。下一刻赵崇福灵心至道:“你身体不适,歇着便好,朕……”本想说他让人送干净的被褥进来即可,又想到别的什么。 想着他松开手臂,扒拉几下锦被,瞥见她衣裙上的脏污,再吻了下她的耳朵,小声道:“朕让人准备热水,待会儿清洗下,身上也舒服些,再换身干净衣裙。” 不等云莺开口,赵崇便从床榻上下来去命人准备热水。 难以招架皇帝这一番“服侍”,待备下热水,云莺自觉要从床榻上下来,自行去浴间清理。 已将宫人屏退的赵崇看着她红透的脸,不由分说将她横抱起来。 一路抱进里间,才放她在高脚椅上坐下。 云莺片刻也坐不住,沾上高脚椅便连忙站起身:“陛下,这些事情臣妾自己来便可。” 赵崇轻笑:“朕又不是没伺候过爱妃,多一回也无什么差别。” 云莺:“……” 哪有人会真心喜欢伺候别人?更不必提这个人是皇帝。 云莺知道,赵崇无非觉得之前伺候她那事可以拿捏她,想要如法炮制,多抓一点她定然败下阵来的把柄,叫她往后只能在他的面前节节败退。 而皇帝若抱着这般想法,她越坚持自己来,他越会执意要帮她。 想明白这一点,云莺便放弃争执,只一声不吭立在那里,破罐子破摔般,脸上明晃晃的不高兴。 赵崇见她气鼓鼓的一张脸,不敢继续逗下去。 当下敛笑,换上正经些的表情,他很快先行出去,留下云莺自己在浴间。 直到皇帝离开了,云莺勉强松下一口气。 待她收拾停当从浴间出来,发现被褥也换上干净的。 唯一美中不足是铺换被褥的人手生得厉害,哪怕努力过一场,褥子仍很不赏脸皱巴巴得紧。赵崇瞥向自己粗手粗脚铺换好的被褥,欲盖弥彰道:“这褥子不太行。” “应该臣妾来的。” 云莺说着走上前去重新整理一番。 少倾,赵崇挑眉觑向云莺,拉长语调:“原来爱妃也不会——” 话里的笑意几乎满溢出来。 云莺:“……” 平日一样被人伺候着,她又哪里做过这种事? 只是本以为好歹比皇帝强。 “罢了。” 赵崇揽过云莺,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左右朕不嫌弃,爱妃也不必嫌弃。” 云莺悄悄看一眼皱巴巴的被褥。 她倒也,确实不嫌弃。 不过折腾完一场,汤药发挥效用而身上已经没有太多不舒服的云莺心有余悸,便未躺回床榻上。她想一想,决定继续去为阿黄作画,走到书案前,反见案头摊开的宣纸上有一副未完成的画作。 虽然这幅画尚未完成,但作画之人画技高超,将阿黄画得惟妙惟肖。 而这幅画也不会出自赵崇以外的人。 赵崇取了个软垫走到书案前,将软垫放在玫瑰椅上,让云莺在一旁坐下。 他也在书案后入座,转过脸对云莺微微一笑。 “朕先为爱妃抛砖引玉。” “相信假以时日,爱妃定能画出大作。” 云莺清楚自己不会有什么大作。 却不妨碍她在旁边津津有味看着赵崇让波斯猎犬在他笔下活灵活现。 画作完成后,云莺连连赞许,又在皇帝的撺掇下,提笔在空白处留下“犬喜人归”四个字。搁下毛笔,她笑吟吟看赵崇:“回头命内侍监的人拿去装裱一番,臣妾便可以将其挂在月漪殿了。” 赵崇笑得一声:“爱妃这便要将朕的画作强占了去?” 云莺丝毫不心虚回答:“臣妾是想将其挂在月漪殿日日观摩学习。” 这个理由叫赵崇受用得紧。 哪怕晓得她是为了自己不必再画,但原本也是画给她的,一来一去,他也算有点赚头。 自云莺从赵崇手中顺过来阿黄画像后复又过得三日,这天深夜,人心浮动多时的皇城内外爆发一场骚乱。赵崇不紧不慢起身,看一眼被衾间安睡的云莺,他嘴角微弯,复沉着脸整理好仪容走了出去。 第41章 有功 大燕, 永安三年,秋。 郯王挟邪僻之计图谋不轨、犯上作乱,勾结京卫指挥佥事,欲窃权乱政, 祸乱朝纲, 朝野内外一片哗然。 骚乱在天亮之前便平息了。 而晨早,云莺在勤政殿内一觉睡醒, 尚未睁眼便发现床畔无人。 手掌在锦被下摸索中往皇帝那侧探过去, 感觉不出半分暖意,又知皇帝大抵起身已久。她徐徐睁开眼, 回想起昨天夜里迷迷糊糊曾有所觉察。 只当时一心睡眠而皇帝没有吵醒她便未在意。 现下再想, 若直到此时不曾回来…… 云莺凝神侧耳捕捉殿内殿外动静, 没有听见任何异动,复掀开锦被兀自坐起身来。她伸手撩开帐幔, 抬眸之间,忽见皇帝大步从外面进来,面容微倦,却无损眼角眉梢的意气风发与丰神飘洒。 赵崇几乎是一夜未眠。 可此番将想抓的人悉数抓获, 心中正无限快意,也不觉得困倦。 看见云莺,赵崇本便愉悦的心情又添上两分快活喜悦。 他大步走到床榻旁,见云莺坐在床榻上,乌发铺满枕,一双琉璃般的眸子望向他,便伸手轻抬云莺的下巴, 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笑问:“爱妃睡得可好?” 皇帝的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云莺顷刻明白, 昨夜应当是将那些事解决了。 “启禀陛下,臣妾睡得很好。” “只是……” 赵崇双眸含笑望着云莺:“只是什么?” “只是,大约睡得太好了一些。”云莺无奈补上一句。 朝堂内外发生那么大的事。虽然皇帝陛下十分体贴,有心不让她跟着担惊受怕,但她兀自在勤政殿睡得不知今夕何夕,不管怎么看都实在不像话。 “那便罚爱妃多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