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破碎幻影（三）

    莫凛感觉现在自己的意识恍恍惚惚的，在现实与虚幻之间来回辗转，已经分不清哪些画面是真的，哪些画面是假的了。

    “博士，实验体意识出现了波动。”

    “镇静剂，还有抑制崩坏能的装置。”

    他听见了这样的声音，而后在瞬间，自己的意识再度恢复了清明，看到了现在眼前的场景，听到了枫原万叶惶恐的呼唤。

    “…嗯？”

    “凛，你撑住，我这就带你回虚数空…空无之钥怎么也…？！”

    枫原万叶意识到刚刚的他已经消耗掉了空无之钥的最后一丝能量，双枪掉落在地上，彻底化为消散的崩坏能。

    如同现在躺在自己怀中的莫凛一般，仅若残枝败柳。

    这算是赢了吗？算是把空之律者打败了吗？不…还不算，莫凛虽然仍旧受着重伤，但是总有痊愈之时，属于提瓦特真正的胜利，是指…

    “万叶！你没事儿吧！”

    呼喊的声音自天守阁之外传来，此刻匆匆从天守阁之外赶进来的是…空和莱茵？还有派蒙？

    空在这场战斗之中并没有受什么伤，莱茵却是被莫凛碾压的彻底，遍体鳞伤，不过还是带着看空和派蒙飞来了天守阁这里。

    因为莫凛散发出的气息十分的容易寻找。

    “空，莱茵先生…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空之律者的传送门消失了，崩坏兽不再增加，尽数消灭也只是时间问题，不过…”

    不过，这场崩坏的源头还在，而且看莫凛现在的状况，精神状态还是非常的不稳定。

    “不过，我还没死，是吧？”

    莫凛的双目之中闪烁着冰冷的凶光，或许他有过短暂的清醒，但是绝对不会是现在。

    在这场崩坏事件之中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就算枫原万叶以及眼前的这三位都是莫凛的朋友，其余的人也不会同意他们把罪魁祸首保下来。

    哈…莫凛只觉得好笑，要不是之前在海底失语岛被爱莉希雅在提瓦特五百年前准备的东西阴了一次，他怎么可能会伤的这么重。

    “万叶，你现在上打算帮着他们，杀死我吗？”

    “不！我只想…我只想让你脱离开那些外物的控制，你本不该是这样性格不是吗？”

    确实，即便是最初成为的莫凛，也只是在心中有过毁灭的想法，没有付诸过行动，在提瓦特的这场战役是他搞出来的规模第二大的崩坏事件。

    第一大的是之前炸天命总部。

    他好像真的有点儿疯了，而且不知道因为什么，他之前被未知的力量所影响的意识此刻似乎一点点的恢复了清明。

    崩坏意识的声音他也听不到了。

    “小莫凛，小莫凛！你还好吗？！”

    还有爱莉希雅惊慌的声音，似乎是一切回到了最初，可恶…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

    “旅行者！莫凛的眼神，好像…好像变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派蒙会是第一个发现这件事儿的人，枫原万叶听见了派蒙的声音，惊喜的低下头去，看到了属于莫凛的拿独有的优雅微笑。

    不过，惊喜过后，却是一阵后怕，因为枫原万叶和莫凛同时意识到，现在的这段时间似乎就是为了给他做个选择的。

    是放弃自己拯救整个提瓦特，还是选择放纵自己，直至毁灭整个提瓦特，包括他所爱之人。

    因为只要莫凛存在于此，总会有一天彻底被控制的，就不仅仅只是潜移默化的影响了。

    来到了天守阁之前的人越来越多，望着莫凛的视线或是仇恨或是愤慨，亦或是还有惆怅以及纠结…

    虽然没有人说话，但就像是要逼迫他们两个人做出选择似的。

    莫凛不关心其他人，完全不关心，他只在乎他的枫原万叶…但是自己在的话，是不是总有一天，就连这个少年都会湮灭在崩坏之中呢？

    他抬手，轻轻的擦去了枫原万叶嘴角流下的血痕…

    ……

    此时此刻的鸣神大社，八重神子和新得到了雷神神之心认可的散兵，以及得到提瓦特认可的倾奇者二人，招待了远道而来的钟离与温迪二神。

    “多谢两位神明对稻妻给予的帮助，我们会铭记在心的。”

    “哎呀，别说的这么重视嘛，只是一颗大树结出的风种罢了。”

    “无事，不必致谢。”

    温迪和钟离两个人都接连摆了摆手，八重神子接过了他们两个带来的骤风万壑之物，转过身朝着散兵伸出了手。

    “喏，拿来吧，你的神之心。”

    “嘁……”

    散兵没好气的嘁了一句，把神之心排在了八重神子的手上，这张臭脸还真是暴躁的完美。

    回忆着神里绫人在古籍之中找到的对于修复神樱树的记载，八重神子捏着这三个东西，把它们放在了神樱树的三边，指尖结出咒法。

    “三相之物，合众为一，急急如律令！”

    “叮…”

    并没有什么恢宏的声音，只是鸣神大社的周围突然刮起了一阵阵威风，吹奏起了房檐上面的风铃，金黄色的玉璋护盾在外护法，粉紫色的雷光围绕着整个神樱树，治愈着一切。

    枯萎的叶子也因此渐渐复生了。

    “哇哦，好美的场景！真想吟诗一首啊~”

    “诗人若有此雅兴，自然可以随意发挥。”

    “咳！咳咳，那个，神樱树下…哇呀，发生什么了？！”

    温迪才刚刚念了一句的诗突然就被接下来整个世界的变故给打断了，只见现在天空中的血月…消失了，变回了原本高贵朦胧的皎洁的月，永夜估计也已经结束。wap..OrG

    这代表着…崩坏结束了？！

    温迪和钟离之间略有惊讶的对视，崩坏结束了，这不就代表着莫凛已经…？！

    “唔…”

    “影？哎呀，睡将军终于醒了啊，你再不醒，我可就要让天照来把你吻醒了。”

    此时此刻，维持着神樱树的生命力的雷电影终于是苏醒了过来，茫然的看着周围，不过在听见了八重神子的打趣之后，目光顿时变得无语了。

    “事情解决了？”

    “嗯嗯嗯，解决了，崩坏结束了，就是我们的空之律者先生他可能…”

    最后那两个字，八重神子没说出来，留下了许许多多的幻想空间给雷电影，心知八重神子要当谜语人，雷电影也不纠结这些了，左右看了看，却没发现天照。

    “他呢？”

    “哦，受重伤，被我安排巫女去照顾了，不过现在崩坏能消失了，他的伤很快就会自愈而好的吧。”

    “嗯…嗯？等等，我总感觉，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

    ……

    当莫凛在耳边空空荡荡的水声，机械声，包括研究员们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之中再度苏醒过来的时候，他的脑袋胀痛，心脏也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痛苦欲涕。

    几乎痛苦到窒息，莫凛记得他不是…握着万叶的手，把他的剑刺进了自己的胸口？自己没死，而现在的场景是…？

    “第六次意识解构测试圆满完成，预计在一个月后进行第七次测试。”

    当冰冷的声音浅浅的传进莫凛的耳朵之中的时候，他的心中猛地一惊。

    已经尘封许久的记忆悄无声息的在莫凛的脑海中苏醒…

    自己当初在离开天命之后，在与爱莉希雅初次相遇的那个夜晚…被偷袭了，被捉回了天命的这个研究部，天命主教德丽莎因为身体原因，未曾知道自己的组织居然还在做着这样的实验。

    而这回他们把莫凛抓回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把他的个人意识摧毁…提瓦特五百年前的那次崩坏事件，好像是第四次的实验？

    所谓意识解构…就是让莫凛陷入沉睡，把他的意识投入进一个又一个现实场景中，让他遇到能够治愈他心灵的美好的一切，再让自己亲手把他们毁灭，从而达到意识崩溃并最终解体的效果。

    最后成为一个布娃娃一样的律者实验体…

    莫凛冰冷疯狂的视线抬起，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这个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手里面抱着平板不时的点击的研究员。

    “那些是梦…还是你们虚构出来的，之前发生的那一切，又是你们虚构出来的，是不是？！！”

    “…你猜？”

    ……

    第二卷神樱鸣雷，暗空戒律·完

    第三卷终焉归始，星叶矢愿

    第三卷预告：

    终焉之律者/始源之律者即将降临

    ps：第二卷第二部分的呈现形式有些仓促，最后的末尾我思索再三，决定不正面描写莫凛和万叶之间的最终离别，留白以给予你们最好的幻想空间

    第三卷的内容就是天穹市的了，枫原万叶的新身份会是什么，猜猜？

    后面有几张番外，争取给第二卷一个难忘的结尾祎白的原神：以空律之名，立于提瓦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