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章 回忆篇：完败

    早上，曹十收到了一封信，这封信是三天前同城寄出，不加掩饰，是朱光的字迹：老九、小十，孩子在东直门，高晓娟在西直门，9点之前，请救出这两个人。过时不候……哦，忘了说了，那两个警察不能来。

    小周看了看信封，一脸茫然：“没错啊，这信是三天前寄出来的啊，他怎么知道有两个警察？”

    “别问了，我们真不能去吗？”王泽义急着问。

    “游戏是公平的，既然师兄出招了，我们就接着，小十，按照昨天晚上商量好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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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朱光的局，他三天前就把信寄出来了，运筹帷幄，彰显控局本领。李九和曹十也不差，虽然在局中，昨天也猜到了今天的情况。

    “东直门那边远一点，师兄你先走。”

    这都八点多了，也没有时间去两个地方，只能按照李九说的做，李九去救孩子，曹十去救高晓娟。就在这个时候，文德老师从正房出来，问了一句：“小十，看见你大师兄了吗？”

    大师兄张四，每日必然服侍文德老师起居，多年以来，从未变过。今天这个日子，大师兄竟然消失不见了。

    “别耽误事儿。”李九嘱咐了曹十一声，也没和文德老师打招呼，推着自行车就跑出了门。

    文德老师看着离去的李九，嘴角微微翘起：“这是对我这个老头子不满啊。”

    “师父，昨晚，大师兄神色异常，他怎么了？”曹十更在意张四的举动，昨晚，张四仿佛不认识他一样，这让曹十很介意。他从没见过那样的大师兄。

    “大概是看我年老体衰，命不久矣，对我的畏惧不在了。”

    “他不怕您了，能做什么？”

    “那个蠢货能做什么？无非就是害人而已。他生性贪婪，大概又想吞噬别人的人生，为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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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十理解到的信息不多，但大概明白了大师兄的危害，他琢磨了一下，和王泽义说：“老王，你和我换衣服？”

    “干什么？”

    “你去救高晓娟。”

    “我……我去，这行吗？李九先生说，游戏是公平的，万一……”

    “别怕，一切由我承担。贴着城墙边走，快点骑。”

    和曹十换了衣服的王泽义去救高晓娟。曹十请小周帮忙照顾文德老师，并且把信留给了小周，让小周把信交给朱光。

    ……

    朱光站在城墙上，从这里能看到文德小苑那边的情况，李九去了东直门，曹十去了西直门。为此，朱光在城墙上笑了，他又等了一会儿，不见两个警察行动。嘴角一撇：“你还真以为这件事情会这么简单吗？李九啊，你很聪明，但游戏并不是公平的，这个信息是假的，为你量身定做。你不想选高晓娟，我偏偏把你骗到高晓娟那里。现在，我就去西直门杀了那个孩子，这样高晓娟就永远不会和你李九在一起了。”

    走下城墙，有一个黑轿车在那里等着，朱光上了车，和司机说：“去东直门。”

    司机启动车，车轮缓缓滚动，进入大路。汽车比自行车要快多了，他会提前一步到达东直门。可是，走着，走着，朱光就发现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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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车并没有往东直门开，正在离开北京。

    “你往哪开？”

    司机说话了：“师兄弟一场，我送你离京。”

    “曹十，怎么是你，你怎么成了司机？”

    “师兄，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因为你破坏了游戏的公平性。真正的高手，并不是在规则上做手脚，而是在规则上压制敌人。你啊，完全没有做到这一点，东直门，西直门，从文德小苑去这两个地方，站在城墙上就能看见，师兄去东直门的时候，你大概看得真切，但我去西直门的时候，贴着墙走，你就看不真切了。你也不在乎，我去哪不重要，在这个局里，你主要对付的是李九，你一直猜李九能做到的一切，故意给李九设套。”

    朱光面色有些狰狞：“我怎么能输给你，你凭什么猜到我会这么做？”

    “我不是猜到的，因为从看不见的刽子手开始，我就知道你的弱点，就是害怕失败，不守规矩。那天晚上，我们本来赢了，能抓到老曲，你偏偏要出来，目的就是逼死老曲。这叫不守游戏规则。在最近发生的血字ABC的案子里也是那样，老马杀人已经做到近乎完美，而你却让老马在现场刻意留下了血字，让警察可以找到老马。这个做法是因为你不知道老马会自杀，你想让警察逼着他自尽。可这个报了仇的老马早就对这个世界心无眷恋，你猜不到，因为你不懂爱，没错人性是自私的，爱也是如此，但这是自私的升华，老马爱他的女儿，愿意付出一切为他女儿报仇。你却认为，老马报仇是为了自己，之后还会苟活。你猜错了，如果你不刻意绞尽脑汁设计那个ABC，想必崔芳也不会看到你的计划，王泽义更不会知道这件事情和你有关。”

    朱光沉默了，曹十把车停到了一个安静偏僻的胡同里：“下车吧，朱光，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了。”

    “凭你？”

    “昨晚，我见到大师兄异常，师父早晨说，那个蠢货只会杀人夺取别人的人生。我去城墙寻你的时候，恰好看见大师兄把你的司机打倒在地，我躲在暗处喊了一声，吓退了大师兄。不过，我开车的时候，发现大师兄骑着自行车，在后面追，所以，我故意开的慢了一些。现在又停了，估计一会儿大师兄就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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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杀人的疯子，怎么醒过来的？”

    “不愧是二师兄，知道大师兄的往事。恐怕我回答不了您这个问题。您可以和我共享大师兄的事迹，我帮您出出对策。不过，我得提醒您，大师兄会武术，被追上来，我会逃，他应该追您，因为从昨天发生的事情看来，大师兄都不认识我。”

    朱光顾不了那么多了，下车就逃。

    ……

    曹十开着车，立刻换了方向去了东直门，到了东直门的时候，王泽义已经把孩子高子明救下了。

    “上车，我们去西直门。”

    王泽义刚刚给孩子买了一根糖葫芦，总算不哭了，他带着孩子上了车，纳闷的问：“老曹，你还会开车？”

    “在乡下生活的时候，开过村长家的拖拉机。”

    “有驾照没？”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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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去哪？”

    “东直门，把这个孩子送到我师兄那去，让他们一家团聚。”

    ……

    地点，曹十他们知道，俩人带着孩子很快到了东直门那个地点。下车的时候，两人还是乐呵呵的，曹十和孩子熟悉，抱着孩子，王泽义穿着曹十的衣服，有些肥大，他在后面看到了曹十的妖娆曲线，笑着说：“看不出你还挺性感的？”

    “玩去！”

    就在这一瞬间，曹十突然愣住了，门开着，他看到了屋里，李九颓废的坐在地上，抱着已经死去的高晓娟。

    “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曹十对着王泽义大喊，放下孩子，跑到高晓娟身边，他看出来了，高晓娟已经死了。

    “为什么会这样，李九，你说话啊！”

    李九一脸颓丧，他带着沙哑的嗓音说：“小娟说，我来了，就代表我失败了。他父亲，不允许她喜欢一个没有能力的谋局者。所以，他父亲为我准备了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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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毒药？”

    “不怪小娟，她没有选择，高寂用孩子的性命威胁她，逼着她嫁给这次的胜利者，为高家的未来保驾护航。”

    曹十目瞪口呆，李九没想到高寂才是这场局的谋局者，曹十也没想到。曹十知道这件事情和高寂脱不了干系，但他觉得高寂是一个工具人。

    可高寂不是，他是谋局者，是这个局的主导，他用朱光的布局做胜利的判断，只要李九没胜过朱光，没有去救孩子，那就是失败者。

    同样，高寂不允许高晓娟嫁给赢家之后，心里还想着李九。所以，高寂用外孙逼迫自己的女儿，毒杀李九。高晓娟做不到，她爱着李九。当然，高晓娟很了解自己的父亲，高寂说到做到，作为母亲，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死于非命。于是，她选择了自杀。

    王泽义没有去叫救护车，他听李九说完，转身就往外跑。

    “王泽义，你干什么去？”

    “虎毒不食子，这样的人，就应该吃一辈子的牢饭。”

    曹十没有阻拦王泽义，而是把孩子拉过来，把懵懂无知的孩子抱在怀里。

    “我妈妈睡着了吗？”高子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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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别打扰她。我带着你出去玩，给你买好吃的。”

    曹十离开的时候泪流满面，他拍了拍李九：“师兄，想哭就哭出来吧。”

    李九面色痴茫，但一滴眼泪也没有流。

    “叔叔，你不哭了好吗？我把好吃的，分给你一半。要不，等妈妈醒过来，我让她给你买好吃的。”蜗牛师兄的谋局者